冬末与孙爬腊山
梦 溪
2025.02.15日,农历节气立春已过。但早晚仍有凉意。我们习惯仍称作冬末。中午温度适宜,我和孙子吃饭时相约去爬腊山。我们就住在山西侧的丰齐布诺花园,一拍即合,搁下饭筷,即便成行。
将电动车放好,爷俩从腊山的西门开始攀爬,中间只稍微歇了一阵便顺利登顶。原来这腊山才163米的海拔高度,沿途也并无险峻陡峭可言。事物的存在总是自有妙用,险峻固然能给人带来莫大的刺激,而平坦却更会给大多数人带来安稳与静逸。
都知道济南是泉城,知道她同时也是一座山城。不只是千佛山闻名,而是还因为她的东部南部有不计其数的山峦叠嶂。济南的城北有黄河自西向东奔流入海,河北只有雀山一座,剩下的就全是沃野平原了。城西便以腊山为界,向西向北也是无山的旷野良田,腊山地处济南西城两大南北要道党杨路与二环西路和两大东西交通大动脉经十西路与刘长山路之间。很多的游人在下山途中不免发出“不过如此”的感叹。我无心理会这些人的轻妄与浅薄。对于鼠目寸光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予理睬,这种人最容易大惊小怪,也最势利最爱钻营奉迎。这种人在游泰山,爬华山时也一定观察不到发自内心的震撼。爬腊山的路上建有齐烟阁,有几人知道,“助百泉流波锦川如瑶玉河似琨,映泰岱云霞仙峰作幛灵岩为幔”。就这书有该幅对联的貌不惊人的亭子,却是建造在北魏孝文帝年间。别说阁柱上楹联的字体遒劲,语境悠远,但就这历经许多朝代而仍在坚守就足以令人感慨万千。你可以说腊山不算高,也可以说她不够险,然而她却是扼守济南西大门的战略要冲,唯一制高点。在汉朝时,刘秀的大将耿弇征伐张步时曾在此驻军狩猎,因之一段时间曾被称作猎山。只是到了清朝乾隆皇帝南巡经过此地时发现此山饱受日月之光,认为是祭神降瑞之山,故而更名为腊山。就连这千古一帝对腊山都情有独钟,这腊山还是泛泛之辈吗?
古人曾言,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腊山不算高不算险,但她的历史文脉却是令别的其他的山所无法比拟的。腊山发现有中国商代的古墓以及窑址,在腊山的西麓,后周王庄发现有北齐太妃墓,这是迄今为止济南发现的最大的南北朝时期墓。在朱家庄还发掘有清代的夫妻并穴合葬墓。还有汉墓,发碹墓,釉砖墓等等。通过这些,最起码能证明这个平淡无奇的腊山应该具有还没被人认识到的不平凡的许多地方。敦煌莫高窟在1900年之前也是不轰动的存在,腊山没必要显摆,更没必要骄傲。真正的高贵是追求一种清静,腊山恰如其分地享受着自己的这份清静,这是上天莫大的感赐,应该好好的珍惜才对。
说到这份清静,不得不讲一下关于腊山的最近的一个传说。上世纪中苏交恶之际,解放军积极备战。据说将腊山掏空修筑了许多的山洞储备飞机起降,现在终于喧嚣过后归于尘埃,当初腊山附近的张庄机场从此退出历史舞台,腊山终于又迎来了自己该有的那份祥和宁静。这是世人和平努力的结果,别忘了,山也是有生命的。凡是生命都有对生命基因里的热爱,腊山同样如此,她不以物喜不以物悲,她不会因为某些人的喜好而左右自己的追求。腊山对生命清静祥和的这份追求将永无止境,也必将感染更多的善男信女加入到这种追求之中。
没有爬山的劳累,我和孙子坐在山径旁边的大石块上,我问他爬山的感受时,他眨了眨眼睛说,知道历史上有个叫耿弇(Xan)的人,还有亁隆皇帝与腊山的故事,还有山里曾径储存过飞机……。我欣慰地看着孙子,待他抑扬顿挫地讲完后说,“这腊山可大有来头呢。它的西面南面不远处有条叫玉符河的大河。你读书可知道中国最著名的水利专著有本叫《水经注》的,那是北魏时期的地理学家郦道元写的。书中详细记载了玉符河由南至腊山脚下折而向西向北这一切,人类最早的文明都是由山水孕育而来。这条玉符河就是济南的母亲河。她抵达腊山后往下游便是适宜耕种的沃野平原,就在这腊山西麓这片广茅土地上诞生了华夏的东夷先民。这比你们历史课本上的夏商周更要早。在三国时期之前,这里就有了城池,那时叫祝囯,后来称祝阿。是在黄河改道山东入海后,这片土地屡遭洪水泛滥,人们才不得不向东迁移,发展到现在的历城,济南。现在的人们都知道济南有”齐烟九点",可很少有人知道这腊山上怎么有个亭子叫“齐烟阁"?这个亭阁是在北魏年间建造的,稍微懂点历史的人只要往这一站一看一想,就知道济南的山,只有东面的千佛山可以与之媲美了。这是对“齐烟九点”的一种囊括综合。是说来到这里就没必要去那九处了。有山有水才会有文明的恢宏,这腊山是济南的最西部的一座大山,因为这玉符河的远道奔赴,她的神秘只会是让人感觉越来越神秘。几百年几千年的文物出土了不少,上万年前又是怎样的状况呢?”看到孙子听得津津有味,我故作神秘地接着说道,“一会儿我们去玉皇山玩玩。这玉皇山可是腊山的余脉,就在山的西南脚下,有三四里路远,你看金庸小说可知道一个叫丘处机的,这个全真教龙门派祖师爷就在那里的清虚观开坛布道过。在腊山正北偏西的不远处也有一座小山叫峨眉山,也是她的余脉,这山也是道教圣地。为什么古人宁愿在它脚下的小山上建寺修庙延续香火的传承而不直接在腊山上开发呢?”孙子只是好奇的听我讲,忽然迸出一句话,这两座山岂不是腊山的两个儿子。我听后蓦然一惊,然后和孙子四目相对,他笑了,我也笑了。
爷俩起身下山,蜿蜒的路径两侧青绿的油松在不断地向那些杨呀柳呀的秃树殷勤招手示意一一一盎然的春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我和孙子没有气喘吁吁,感受到的是和大多数游客一样,对美好到来的无限神往。
(初稿于2025.02.15修改于2025.06.14于济南布诺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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