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少小出发的地方
——莱芜张家洼鸿儒书院参观考察学习记
李千树
当年,我那当校工的大伯,上山时因被邻村的顽皮孩子滚石砸伤了,我不得不连夜陪同家人,将大伯送到莱芜县人民医院。
因为怕耽误我上学,第二天早上,我就被人陪同着乘坐公交车,又回了学校。
一路上,陪同我的人透过后闪的车窗,给我介绍着沿途的每一个他认为很重点的地方。而其中,就有张家洼。
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张家洼这个地名。也就是从此,我就记住了这个地名,并曾无数次地从它身边经过:如去高考查体,去参加面试,去上大学,再从外边因事不断回来和回家,每次几乎都要经过这里。
人生苦短,岁月如流。转眼我已年逾花甲。退休了,还乡了,定居于济南,似乎可以慰藉半生漂泊的游子心灵了。然而,却还是每每心事重重,夜梦联翩,总是梦见儿时的老屋,旧时村头上河边上当街的那株老槐树,以及从古老的村庄里通往莱芜城的那条弯弯曲曲的千回百转的山道,也即经过张家洼村的这条路。
而刚入济南,却就听闻友人经常提到张家洼,提到张氏宗祠,提到鸿儒书院,提到文化学者张期鹏。说那里有一个人人都有的有关家的梦,承载着游子们的深刻眷恋和记忆,是各种有关家文化的集合地或博物馆,最足以体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传统理念,具体而形象的显示着“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向哪里去?”这一人类和人生的根本命题。
从第一次听说起,再加上不断循环复刻,我就逐渐萌生了要见见这个人,参观拜访这个地方及其书院的想法。这种想法与日俱增,愈来愈迫切,以致大有迫不及待的感觉。
正待翘首以盼的时候,恰好济南甲骨印务公司的总经理老友翟德军先生邀约我前往莱芜张家洼,去参观鸿儒书院,拜访张期鹏先生。因为据他说,日理万机的张期鹏先生,近期正好有空,正在张家洼那边有档期。
说走就走。我就叫上亲家张哥张信,与翟德军总经理一起驱车前往。
天气很冷,但阳光很好。一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
张期鹏先生早已恭候多时。
一阵寒暄和落座之后,张期鹏先生先是通过一个电视视频很直观和形象的介绍了鸿儒书院的基本情况,我们一行也洗耳倾听和欣赏了鸿儒书院之歌。那深邃而优美的歌词,浑厚而富有穿透力的歌声,引我们无限遐想和幽思。
继之,张期鹏先生带着我们从大门口开始,以移步换形的方式,具体而微的逐一介绍了建设和改造老宅从而变成书院的初衷和用意,其整个书院的布局和结构,书院的名字由来,张家洼张氏祖宗的来历,世代流转与传承,历史与现实中涌现出来的各种各样各行各业的张氏杰出代表人物。特别是从十世以降,曾祖父到自己这一辈的情况尤其详尽。这就仿佛一条河流,它从很远的地方流来,初而渺远模糊,继而渐次清晰,及至目前,格外清楚明白,涓涓汩汩,潺潺绵绵,却又走向了远方。
书院中诸多的有形物证,不论是古旧的,还是崭新的,是奇特的,还是凡俗的,每一件都是历史的见证,每一件都有自己的独特背景,每一件都承载着某代人或某个家庭或某个个人的人生故事。让人从中能洞见幽微,窥见价值与意义。这是一个貌似不甚起眼,但却充满了人间烟火,寄寓着生命和附着了灵魂的家的博物馆,它足以证明了家是我们人类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更是从某种意义上决定了我们的整个人生。
除去我们这一行三人外,当天下午,前来参观考察学习的还有多人,共有好几个批次。叫不上名来的有某著名画家和书法家。叫上名来的,则有我们莱芜老家的作协主席孟昭印,以及作协副秘书长郭念奎等。久闻大名然一直未得谋面的鸿儒书院副院长吴云女士,忙前忙后,又是负责招呼众客人,又是负责为大家照相,组织合影留念等,忙得真可谓不亦乐乎。
这次参观学习考察活动,虽然时间不长,但却收获满满,归结起来,至少有如下诸方面:一是具体而微的体会了何谓“家文化”?如何传承“家文化”?二是如何在现代纷繁复杂而喧嚣的世俗世界里,创造一个独具特色的环境,以储存和安放我们的思想和灵魂。三是又认识和结交了一些新朋友,如莱芜作协的诸领导们。四是受到了一次心理和灵魂的洗礼,慰藉了自己的某种思乡之情。尽管不免近乡情怯,但毕竟又足以慰我心怀。
为了表达我的由衷敬意和悠悠感喟,我向鸿儒书院赠送了我的一套诗集《十年诗钞》(上下),一部长篇小说《凤凰坟》(上中下),还有我们中茶业村李氏家族的重印族谱一本。张期鹏先生表示了真诚的感谢。我们也一起合影留念。
冬季天短,黄昏来得太快。看看天色向晚,我们不顾主人的热情挽留,告别了张家洼,踏上了回返济南的途程。张期鹏先生于寒风和余晖中一直将我们送出来了很远,直到我们的车消失在张家洼村的村口。
我们与新老朋友相约在济南相聚,共同将我们的文化事业做好做优,为我们所处的中华盛世作出应有的新的贡献。
2025年11月18日夜于济南善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