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游西部连载之三 “可爱的老人们”
葛喜花著
早上六点多,我在浴室洗澡,就听走廊里一个女人哇啦哇啦边说边走,咣当,我们的门被打开,随着门响哇啦进来了。我喊了一声:
“找谁?”错了错了,门咣当关上了。之后姐姐来取洗漱用品说这个女的开好几个房门了,只是我的门被打开了而已。昨晚老地主后进的门,这老家伙一看就没有入住酒店经验,我应不应该怀疑他作秀给我看?
若干年前姐姐看我淘宝买东西挺方便,教会了她,买衣服,小了就废了,买大了她妹妹接着,这些年没少穿姐淘回来的衣服,大到羽绒服,小到防晒衣。在沈阳带她去逛五爱市场,她看我微信支付简单方便,让我教她,她学会了我可省老钱了,走哪儿都抢着付账。
昨晚我们四个吃类似东北的灶台鸡,还没吃完就去付账,回来老地主说得三百块吧?姐说289,嗯哼,一锅169,一瓶“红星”仨炝拌菜儿,我刚想起来去核实账单,收账的小伙子跑回来说:“阿姨,你多给我钱了……”原来,明明239,可是愣给人家289!
今早四个人吃三盘儿饺子30,非付给人家40不可。你爱花钱全你花,我不跟你抢,只是好好问问清楚,别付多了就行。九点钟坐大客车去北京西站,路上有个老阿姨跟赵导提了一个要求:“导游啊,能不能让客车围天安门转一圈儿。”
赵导哭笑不得,使劲儿甩甩头,脸上堆满了笑说:“阿姨呀,别说现在70年大庆,咱车连二环都进不去,就是不大庆,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老太太嘟嘟囔囔地说:“好不容易来趟北京,连天安门都没看见……”

 北京西站的站前地下广场依旧花团锦簇,月季花树上开出的月季花都赶上肉包子脸大了,真喜死个人。我对月季花没有免疫力。从长春出发的时候六个团,北京上来八个,十四个团,一个团四十人左右……
15点38分“吉泰号援疆专列”真正意义上出发。下午上了专列,我开始心疼赵导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带这样的团。专列是软卧列车,没毛病,但是它老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当年崔老师和坤姐乘坐的专列,反正据说有三十多年的车龄,跟人年龄大了一样,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行车中总会有咣当咣当的撞击声,把人从睡梦中撞醒,问题来了,老爷子老阿姨们围着赵导提出诉求:“给我们换一个火车司机!”小赵竟然没崩溃,答应大家往上反映,还别说,从北京出发一直到保定一次也没咣当,有人说换司机了,老地主说:“从哈尔滨到北京专列借道行驶,只要需要避让就得变道,一变道一咣当。而从北京到中卫(宁夏境内)是专线不用变道也就不咣当了……”我不知道谁说得对。

一号车厢的老爷子说:“导游,你跟餐车反映反映,盒饭量太小了,吃不饱。”特么换我是导游我就告诉他:“一盒不够买两盒。”你们听听赵导的回答撒:“老爷子饭量挺大,我一盒都能吃饱。我跟餐车反应,给不给加量我说了不算。”
八号车厢的老太太气哼哼地说:
“小伙子,你说那土豆子八毛钱一斤,一斤土豆儿能切多少盘土豆丝,餐车那么一小盘儿土豆丝30……”
此时此刻,我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赵导的电话这个时候响了,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边打电话边撤退。晚饭后,狭窄的通道上姐妹们在做健身操,不错不错,这个状态~要得!

 2019、9、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