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麻天阔书法想开去
文/冯国伟
麻天阔:
祖籍宝鸡岐山人
大学本科,省民进会员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陕西省书法家协会第四届副主席
陕西省青年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西咸新区书法家协会主席
凌晨五点就突然醒了,却再也睡不着,这对我是很少见的事。不知怎么脑子中想的就是麻天阔的书法。我先前在他的博客上已看到过他的一些作品和他的文字,也曾有过一些留言交流。本有一些零散的想法,但巩志明兄邀请作个评价,觉得一时还无处下手。突然想到了西安,这个艺术家的居住地,觉得可以从这里写起。
(一)
六朝古都的西安,其实已不必过多的文字渲染。岁月虽然吹去了无数的浮华与更替,却留下了千年的文化沉淀。想想盛唐时代文人自我的觉醒和艺术家唯我的个性,都暗暗成为了现代艺术不可绕过的精神渊流。而唐时的长安无疑留下了最深的烙印。生活在历史之地,任何一个艺术家自会感到一种巨大的气场和暗在的影响力。我想,这种影响对麻天阔而言,是一种由无意而至有意的过程,进而成为了主导他精神家园的食粮。这一点在他的有关心得中可以得到见证。
以此,有了我的第一个判断:麻天阔有浓郁的传统文人情结,更确定的说是唐朝文人的情结。他喜着唐装,喜与朋友聚饮,喜酒后狂书,喜行草,喜仗义江湖,古道热肠,其实这与诗仙李白之风神、诗圣杜甫之沉郁,张颠怀素之狂浪,颜筋柳骨之雄强这些人所向往的盛唐气象在艺术的名义下做着千年的传递。所以在麻天阔落款长安人时,那是内心的向往和靠近,而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文化符号。
(二)
生在古长安的大地上,艺术家是幸运的。他们在出生后就无法拒绝地得到了“文化之父”与“黄土之母”的遗传基因,有着其它地域和城市没法得到的先天原气,自然地呈现出独到的艺术面貌和自尊的大气。当我们说起今日之西安,路遥之“土气”,陈忠实之“厚气”,贾平娃之“鬼气”都是遥接而相通于千年长安的历史传承的。以书画而言,石鲁、赵望云等能以黄土气韵挑战自宋以来形成的恬淡简约的士大夫审美倾向,而自成一格,也是深有内蕴的。
因此当我在麻天阔书法里第一眼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晋唐气息时,我就判断他有着很好的先天的艺术基因。为什么这么说?
一是他的路子很正。是一种脚踏实地的前行,没有随着时代的风潮而随意地改变着自己的方向;
二是他的作品气很足。看他的人,虽然善饮,虽然豪迈气,但内秀自持,绝不放浪。所以认真看他的作品虽有豪气,其实字与字之间,局部与整体之间是保持着刻意的节奏和冷静的。真正是有醉意而绝无失态的。
三是他的个人书风其内核是稳定的。无论篆隶行草,都能捕捉到他书写的状态和情致。
这种路数有点像《射雕英雄传》中郭靖练武,虽然每招每式重复的多一点,但绝无花架子,是需要内力作为根基的。这种方式在今天有可能会被人认为过于老实,但是比照一下:被称做保守的西安其实保留下的东西是远远大于那些在市场风浪中追波逐流的城市欣喜变化的。所以不用着急,可以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的一段时间来关注麻天阔的书法之路。
(三)
但事实上,一切事物都可能是两面的。比如古长安的月亮在今天人看来是不是还那么美丽?比如这种传统的优势是不是可能形成事实的审美惰性?比如麻天阔的书法是不是有可能走向他心目中的书法?
这完全在个人的力量和坚持,而作为朋友说及的只是必要的提醒。

一、千万别“为阔而阔”。众人皆以“阔”而定位于麻天阔,自是嘉许,更是一种期待,但说得人多了,难免会在麻兄的心理形成条件反射,一出手就非“阔”不可。要知心理上一旦定形,便难免形成习气。
二、千万别“为现代而现代”。现代书法虽然从名义上听是现代人耍的把戏,但对一个真正内心坚强的人来说,现代不现代不是衡量你的艺术是不是勇于创新的标尺。麻天阔那件所谓现代书法作品,我看来其实与现代隔着很远的路,没有多大的意思。
三、千万别把我的话太当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