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丽萍:艺术家田学森先生的华山情结
原创: 程丽萍 转自黄河魂
一位时代的疏离者,告别都市的繁华生活,在华山后山的深谷中,画画,劳作,追寻生命内在的源头。他就是沉静的艺术家田学森。
编者按:田学森,1975年生,先后学习于山东师范大学、上海大学美术学院、上海油画雕塑高级油画研修班。现定居上海,职业画家。2000年文化部授予“世界华人艺术家”称号,2001年参加上海美术大展,2002年在上海刘海粟美术馆举办“田学森作品展”,2004年第十届全国美术展上海展,2005年应邀赴法国参加画展和创作。应邀参加过多届上海世界艺术博览会展出。作品被瑞士、新加坡、加拿大、日本、台湾、法国、美国等收藏家收藏。
田学森先生作为上海人,曾经隐居华山,面壁五年画西岳。
太 素 元 精
——艺术家田学森先生的华山情结
文 / 程丽萍
当代著名物理学家杨振宁先生说:“在70年代99%的物理学家都相信,另有一个数学观念要引用到物理中来描述所有的相互作用,这个数字观念叫做纤维丛,物理观念叫做规范场。”这段话使我想起了只身一人在华山生活、作画的田学森先生。五年来,他和华山之间的不解之缘,深厚情结,不就是一个相互作用的规范场吗?在华山文化的滋养下,田学森先生的智慧得到延伸。渐渐他们之间契合成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力量,太素元精这个词就是对华山和田学森先生精神的真实写照。

田学森先生冒着严寒在华山写生
田学森先生在创作完华山系列油画《仙峪凤凰山》一组作品后,把画框从华山西峰河谷移到西峰顶部,继续新作。为了近距离的感受这种精神力量,提升自己。我紧紧跟随的脚步也来到了这里。每次在游客中心泊好车子,坐上45分钟摆渡车,徒步半个小时登临太华索道缆车乘坐处,坐上10分钟缆车后,经过中转站,华山的奇险峻秀瞬间映入眼帘,像小时候看电影画面转换的瞬间,你的心灵会因为剧烈的震动而悬起,“奇”、“险”、“俊”、“秀”以奇特的方式在眼前打开一幅壮丽的画卷。心跳和好奇未及平复时缆车穿越了一个极长的隧道(我叫仙人洞),来到西峰顶部缆车停靠站。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下了缆车穿过仙人洞,眼前豁然开朗,别有一番洞天。踏玉阶,行至大约两公里左右,有一个丁字路口,抬头西望,会看见一个一人多高的画框屹立在悬崖峭壁之间,画框前站着一个神情专注,投入忘我的人。那就是田学森先生和他的画作。看着熟悉的身影,心中有些欣喜,加快了步伐。气喘吁吁的来到先生跟前,坐在他身边的台阶上稍息,为了不打断先生的思路,便不做声,悄悄地欣赏着他的人、他的画。感受岁月变迁在心灵、在画面上的流动,同时也和他们做无声的交谈。偶尔田学森先生回过头来发现了我,目光对视的一霎那,心领神会,彼此间会心的一笑。就算打过招呼了,理解、包容和温暖在此间得到无声的传递。

和田学森先生交流主要是午餐时间,只有此刻,站立了几个小时的他才能得到片刻的休息。山上环境艰苦,缺衣少食。为御寒,先生总是衣服套衣服,穿上好多层。就这样,发烧、感冒还常常来袭。我知道先生的健康被不规律的饮食、劳累、风寒等原因剥夺了,他把自己无私的献给了艺术事业,他是用生命来作画的人。先生的午餐很简单,大多烧饼就开水。在其他季节,不会影响什么。可在寒冷的冬季,滴水成冰的日子,呼啸凛冽的寒风直透肌肤,把食物冻得梆硬。以苦为乐的田学森先生在此恶劣的条件下想出了用体温暖饼的高招,并根据亲身体会写出了:“饼暖怀里,霞染枝头。”诗句。食物尚且如此,水,更是奇缺,山上没有水源,食用靠人力从山下往上背,为了保证饮用,洗涮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有次去看望先生,先生说几天没洗脸了,不注重外观的我竟没有觉察。在物质极为匮乏的时候,先生精神上却是那样的愉悦,有时看着他在雪地上玩雪,孩子般的笑脸,竟感动的泪湿。山上奇寒,放在房间的流体常常冻成冰柱。某天先生起床烧水,壶盖竟冻住了,勉强打开倒入冰水,电热壶的开关也冻住了。先生时常生病,烧乏无力,浑身酸困,但一拿起画笔就有了精神,画作已走进他的魂魄,融入他的生命。为了画作,他失去了很多的东西;由于画作,他也得到了太多的东西。
田学森先生作画处离住地大约一公里山路,为了节省时间,减少路途劳顿,作画疲劳时,他常常站着休息,耳闻松涛天籁,眼前一片玄黄,半迷半醒之间,各种伟大、神秘的幻象就此诞生,先生把它们通过艺术的加工,用大胆、奔放的笔触,勇气十足地展现给大家,使我们享受一场精神的盛宴。他的新作《西峰夕照》,是我看着它孕育、怀胎、并分娩的。在这幅画里,先生选择了一个奇特的角度,构图非常有冲击力。近景的树采用一三九的比例,最下面的树网如那尘世的荆棘与美好,稍上面是那问道的转折,攀登通往峰顶。山体亮部暖色部分提高了四个饱和度,暗部也做了相应的处理。画面光线为日落前最曼妙的几分钟,一切笼罩在金黄与暖红色里,画面刚柔相济,丰富多彩。更是由于写生时画布上风沙与颜色肌理的混合,给画面注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使画面彰显出一种非比寻常的魅力与神韵。站在《西峰夕照》前,我们会感受到一种力量,一种源自华山,源于田学森先生的精神力量。这种积极向上、催人奋进的正能量,它引领着我们的灵魂不断的上升。
这幅画田学森先生画的很辛苦,由于先生尝试着把新悟的东西通过技法在画作中大胆的尝试,过程极其艰难。有时看见先生为每天只能画几个树枝苦恼。其实,暗地里,我给这幅画起名《仙掌安天下》。这个树枝可不是一般的树枝,它有血有肉,有经络,有筋骨,像人的手掌一样,更隐喻着一种深厚的文化底蕴。自古以来画树难,画出此树的韵致就更难了。于是安慰先生说:“树枝看似简单,其实最难画,尤其在这幅画里,心里不要着急,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不久看到先生发到朋友圈的感悟:“古人言‘画画难画树’,若非作画行至渐深处,不易体会。内在生命的阴阳向背,千转百回,外部的风吹日晒雨淋,隐藏在枝干的造型里。日复一日,每天大约写生三个树枝,进展缓慢,搬回住处观察,一分耕耘,一分效果,比较耐看。如果你有闲情,随意观察一段树枝,你会发现似乎是熟悉的,却又如此陌生,因为你会发现大小枝干变化无穷,朝着一个趋势生长,在自然环境里,那是它的方向。故又有作画‘十日一树之称’。”看到此文,知先生已释然,心里甚是安慰。

不知不觉,田学森先生已面壁华山五年,五年来,他通过和华山的亲密接触,华山悄悄地走进了他的心里。田学森先生因为了解华山、喜爱华山而懂华山,但对选择华山作为创作题材我还是有点好奇。先生说:“选择这个主题有多种原因,首先中华文明的主流是黄河文明,黄河文明的中心就在华山这一代:陕西、河南。画华山是一种文化寻根。古代华山被称为“圣山”,也是“父山”。在传统文化里面,山水画是一种山水的文化,不同于西方的风景画。我想尝试把东、西文化一些特征融在画面里面,用油画表现中国画的题材,传统的山水画。其次,画山水,面对着华山,可以想象以前的这些山的结构、纹理,还有岁月风吹日晒的痕迹,可以想象当初地壳运动的力量,自然的力量,人和自然的关系。处在自然环境当中,如果你到了一定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和这些石头、树木、风云、小鸟都是朋友,和他们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人有思想会思考,从而也是说服了自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再次,古人说‘山,三分石头露在外面,就是名山’。华山有很大比例的石头露在外面,华山的这种雄奇俊秀也是很多山不能相比的。华山很难画,因为他不像黄山那么秀气,那么有层次,松树也好看,石头也好看。华山主要是一个独立的山峰,好吧坏吧,他就是那样,就在那里。比较少的远景的空间、层次,是挺难画的,尤其用油画来画。因为难画,所以更有意思。世上本无事,何处惹尘埃。寄情山水,淡泊安宁。”有朋友说,田学森先生是用画作铸造自己的灵魂,我认为他对艺术追求的严谨和执着是在为我们打造精神坐标。他的境界的气度也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
在画完《西峰夕照》后田学森先生悟道得道,他认为:“作画过程方式与内外思维精神时空螺旋运动,汇聚不同能量于画面。太极无极之极,过去我以为是单向之极,近来认为是中,不偏不倚,维精维专,至空至有。空的状态之妙用,调身调息调心,万物共生,慈悲内外。”我觉得,世间万物,可合为四种物质,气土水火。最概括的体现为阴阳。阴阳相合,化生万物。只是由于有“诚”存在,作为宇宙本体的“道”才能够彰明,从而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老子《道德经》中也说“道之为物,唯恍唯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老子的 “道”的“周而不殆”不是准圆周运动,而是与《易经》的“复归”一样的螺旋曲线向上发展,田学森先生在画作上的认识和他们殊途同归。看来,“其大无外”、“其小无内”的“太素元精”已形成大无形的统一场,成为田学森先生油画艺术能量化的气场。
作者简介 :
程丽萍,笔名百合、香水百合。中共党员。研究生学历,高级经济师、会计师职称。陕西省财、审专家,陕西省招标、投标、评标专家。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交通作家协会会员,《陕西会计》特约通讯员。
1996年开始发表作品。先后在《中国交通报》《延河》《陕西交通报》《终南文化》《西安社会科学》《安康文学》等报刊杂志,以及网络上发表论文、小说、评论、散文、诗歌、随笔共计百万余字,多次获得各种奖项。已出版个人作品集《静静的百合》《放飞》《择善而思》《坐看云起》等。在琴棋书画领域均有涉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