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

文/田力

●空心

一些东西下落不明

犹如没有出现过

其实

运行的天体

星星也是随时变换其位

跑垒员留下了空垒，或许

他更喜欢弧线

“萤火虫，打灯笼

飞到东，飞到西……”

一辆卡车沿着海岸线

使着劲儿开

喊它停，它也不停

●电台

一小时的路途

他走出了两个小时。木头的电线杆

贴着

对调工作，和矿上俱乐部上个月上演的电影片名

再往上

丝丝响的喇叭

告诉你隋唐和闹东京的五鼠

山路崎岖，其中有一小段

也不崎岖

风声是隐约的

草木，是闪烁的

趟过了这条河，再上山顶

像撒一把草籽那样，撒满天星

●剩下的雪

胖的，高的，壮实的，嘴巧的

陆续被挑选走了

工厂里的风，也是会拐弯的风

吹得栅栏口的油漆

灰蓝交替

他还在跺脚

捂耳朵。每天过了九点，工厂大门

就会拉上

十二月三十一号中午，他还在等工

他和矮树枝上剩下的

待在一起

2019.12.31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