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布衣闲人

腊月集是一年中最丰富的集市，最热闹的，年味浓浓的，穷汉子年集是年集中最清闲和冷清的。一进腊月，集市就热闹起来，比往日的集市热闹很多，到处弥漫着年味，喜庆又吉祥的年集，集市也散去的比较晚。

   穷汉子的年集就是一年最后的一天。我也是有幸每年都去，毕竟生活不易。今年也不例外，我又到了年30大集，物品依然不少，只是有些菜不是很新鲜了，价格也不贵，不过稀缺的菜品价格却比以往高很多。也许是穷人更穷的原因吧，越没有钱购买，到最后也越贵了。我在集市上逛了几趟，无意中看着一位老人，穿着很朴素，衣服很干净整洁，人看上去很精神。他也已经转了好几圈，在那些稀有的反季蔬菜前驻足、询问，总没有采购任何一种菜品。紧紧的攥着的手，没有松开过。有些菜品也已经不容易找到了，本来年集都要两点才散去，穷汉子年集中午十一点集市的人都会匆匆散去，大家会忙着回家贴对联，做年夜饭的准备工作，辛苦了一年都会早点回家歇歇了。我也买了一点点的蔬菜准备回家。蓦地，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老人松开了紧攥着手，手里面有一卷钱，这些钱有些柔软和湿漉漉的，估计是手心里的汗水所致，这一卷零钱里没有一张是百元大钞，就连一张五十、二十、十元的都没有，他不紧不慢的把零钱舒展开，里面有的都是一些五元，一元、五角、还有一角的……估计有二三十元左右。他把钱给了一个带着孩子乞讨的老人手里，这个老者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老人穿着破旧的棉衣，小孩穿着能包裹住他的大棉袄，满脸的污垢，黑乎乎的小手……

我很好奇，走近了去问这个在集市上转了好几圈的老人，小声的问：“请问您在集市上想买什么？”老人说：“本来是想来买点稀有稀罕的反季蔬菜，过年了祝贺一下。我的家里多的是白菜，萝卜和土豆。我转了几圈，没舍得卖，比家里的白菜萝卜贵多了，不买也行，有菜吃就行。”“那你为啥把钱都舍得捐给了这一老一小？”我忍不住好奇的问。

老人憨厚的笑着说：“他们更需要，虽然钱不多，我家里的菜还是有一些的，虽然不是稀罕菜。好过的大年，一天眨眼就过去了，日子还要平常过，难过的日子，好过的年。地冻天寒的，我把钱给他们，虽然不多，我也拿不出更多的钱来帮到他们，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也许对他们有帮助，“我没有鞋，他却没有脚”，他们更需要这些帮助。”我愕然了，看着这贫穷又富有的老者，再看看集市上衣着鲜亮的众人，他们来了又去了，谁又曾注意和关注过这流离失所的一老一小？这一幕深深地触动了我。我回过神来，老人已走远了。我摸了摸口袋，摸遍了所有的口袋，里面竟然也没有一分钱，旁边的老人和孩子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脸红，我看着这一老一小，我已无话可说，把手中仅有的些许蔬菜，递给了这老者。弯腰拍了拍孩子的肩头，自言自语：“一切都会好起来，生活还要继续，总有温暖在心头。”

   穷汉子年集，集市上的人已经都开始散去，我也在万千思绪中离去，消失在芸芸众生之中。只有那一老一小，脸上挂满了感激、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