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才为常,无事防有事
文/王志成
庚子春节,武汉疫起,弥及九州。为抗击疫情,新正万家闭户,华夏实属罕见也!足见新冠病毒肺炎来势之猛烈,中枢决策应对之坚强,人民抗疫自律之克韧!这个春节之特殊,必将以其万家闭户共坚守之悲壮而载入史册。户不讶客,亲不聚会,真个是鸡犬之声相闻硬是不相往来。此年何年,此节何节?从除夕至今,我已宅家整整20余天,已近一月,男人不生小孩,却在家“坐月子”,咋一听,好似笑话,实则也属无奈之举。但此种感受,又岂止老夫我一人?我所处的这座小城,南有巴山屏障,北有秦岭拱卫,千百年以来,人们一直以金瓯玉盆自誉,端的是风调雨顺,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以至于成全了煌煌四百年伟业的大汉王朝的肈始地,诸葛亮卧薪尝胆八年的北伐基地。但这一切,新冠病毒这个怪物却藐而视之,依旧如狂飙突降,掠城祸人。为奋起反击,小城全民动员,人无分老幼,地无分南北,人之自防,村之自守。为了隔离彻底,有个别地方竟打出了“串门就是互相残杀,聚会就是自寻短见”,“今年上门,明年上坟”这些令人触目惊心的标语,看似不近人情,骇人听闻,但拳拳之心可以理解,人命关天,并非置乡邻亲情于不顾,其初衷也都还是为了抗疫和安全啊!为阻断疫情漫延,以至于壮士断腕,自封汉江上连接南北咽喉之三座大桥,一时间,两岸只能望江兴叹,非常时期,咫尺天涯也!曾几何时,我们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而亢奋,为“厉害了我的国”而骄傲。但转瞬间,却为何举国忧心忡忡?吾虽一退休闲翁,足不出户,但既然蜗居多日,也时有所思,痛定思痛,自感对无常才为常,无事防有事当有重新认识之必要。

无常,本乃佛家之语。佛家认为世间一切事物生灭不息,迁流不住,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未曾有一事,不被无常所含。 该观念认为世间凡是存在的都是无常的,不是永恒存在、永远不变的。无常即是变化,变化才是常态。幸世间之理皆有相通之处。现代哲学也认为,一切事物都在变化、发展之中,事物都是绝对运动和相对静止的统一。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往往陶醉于突飞猛进的成就和人定胜天的快意之中,对无常似乎考虑关注不多。其实,无常时刻就在我们身旁,它正虎视眈眈,趁着我们自我感觉静好,以致麻痹和疏忽,给我们猛然以致命一击:譬如,03年的萨斯,08年的汶川大地震,和现今正在和我们博弈的新冠病毒疫情。其实,人算怎如天算?无常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上苍给我们的一种警示。它警示我们,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必须朝乾夕惕,时刻居安思危。它还警示我们,无论我们取得了多么大的成绩,面对突如其来的大自然灾难或疫情袭击,我们的认知、能力,总还是有限,尚须不懈努力,不断总结经验,才能有效对付它。为此,我们只能谦卑,而不能轻言战胜自然。
这点,对一个人来讲也很好理解,人在顺境时,往往容易忘乎所以,岂不知,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每个人的一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都会遇到一些或大或小的挫折、失败和苦难,人生之路有绿灯也有红灯,总是顺境逆境相伴而行。人生在高峰时,就应该想到会遇到低谷,这高峰和低谷的交替变化就是无常,故起落沉浮,悲欢离合,成败荣辱等无常,虽然从一个阶段看来好像是异常,但从其人一生来看,则仍应视为正常,即无常才为常。故而花开花落,只能顺其自然,或得或失,不求其全。须知无常才是自然界和尘世的常态。对此,谁也无法阻挡。这看似消极,实则也是大自然和社会的规律使然。鉴此,我们唯一能作的,就是保持一颗平常心去看待。

之于说到无事防有事,更是这题中的应有之义。试想,无常乃自然界和尘世人生之常,你不时时提防,何以能履险如夷?说到这里,我就说说我们今年过年前准备的一些情况。面对琳琅满目的年货,每年老伴都是很辛苦的采购许多,一是过年我们自己享用,二是也是为在外地回来的儿子一家准备点,按惯例,他们返回时再拿些半成品的熟食慢慢品尝。年前她在超市采购时,碰到老姐妹有说,看你这一包一提的,还是老习惯,该改改啦,轻省点,这超市和大街小巷店铺天天开门,就是大年初一出来,想买啥有啥,何必累赘。老伴莞尔一笑,还是照旧打点采买。叵料除夕前,央视公布了武汉疫情,至此,我俩便蜗居在家再未得出门。多亏老伴采购的这些年货食品,才使得我们顺利捱到2月10日用出入证方可出门时。想到这,我对老伴说,民以食为天,闭门坚守,要家中有粮,才能做到心里不慌。你这老习惯歪打正着,为我们坚守度过今年这个特殊时期的春节立了头功!可见,老话“勤带衣裳,饱备干粮”并未过时,更不要说还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等民谚。它们都深刻地体现了无事防有事的内涵。为此,我们切不可为眼前的歌舞升平而陶醉安然,而要想的更远、更深一些,特别是把困难和隐患思考的更多一点,并做到未雨绸缪。如此,方能防患于未然,而不至于临渴掘井。
时下,抗疫正在酣战,一批批的白衣战士继续在驰援武汉和湖北其它地市,我辈既无岐黄之术,只能为他们祈祷,为他们加油,期盼疫情能早日得到控制直至消除,愿他们能平安凯旋而归!
最后,以七律一首,以表达对英雄的武汉人民和白衣战士的致敬和慰勉!

致武汉
秦楚关山路八千,汉江一脉古相连。
刷屏肠热瘟神致,戴罩心酸天使牵。
尔为回春摧疫瘴,吾甘闭户挺灾年。
悔因未练岐黄术,独有诗援愧并肩。
2020、2、16

作者简介
王志成,字士心,陕西南郑人。曾在省市检察机关和县市公安机关工作,已退休。系中国法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陕西作协会员。有《诗疗与养生》《高扬生命风帆》《苍山霜叶》等著作刊行。近些年来,沉潜于传统文化、生命伦理与心灵保健的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