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爬华山记
文/蒋怀文
(一)
我第一次听说华山这个名字,是在40多年前看的电影——《智取华山》里,而且知道了它陡而险,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山顶。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但华山这个名字却如春风里飘落的一粒种子,在我梦里生根发芽,什么时候才能一睹她的尊容呢?哈哈,机会终于来了!2011年8月,华山向我张开了双臂。那年,应好友钱先生的邀请,我们一行4人乘火车去到了西安,在西安兜兜转了几天后的一个周末,天气晴好,老钱开车载着我们迎着朝阳直奔华山而去。因出发早,又是周末,所以一路畅通,一个小时就到了华山脚下。停车,买票,准备上山。老钱问我们:“你们是想爬上去呢还是坐缆车上去?”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当然是爬上去!”于是我们大大小小一行七人踏上了上山的步道。步道有一米来宽,完全在石头上硬凿出来,干净得如同刚刚用水冲洗过一样,上面还有纹路,走起来一点儿不滑,只是很陡,有的地方抬头便见前面一个人的屁股。没走多久太阳便躲进云里,雾气蒸腾,周遭的景色变得模糊起来。这样的天气正适合爬山。细心的老钱还为我们每个人买了一双手套,我们就可以抓住路边的铁链往上攀,既省力又不会把手弄脏。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怕因耗氧过多而喘个不停,都在埋头往上爬,累了,小息一会儿。有薄雾,什么也看不见,只一门心思地向上爬啊爬!汗水偷偷地从毛孔里冒出来凝结在额头上,痒痒地,像小虫子爬上了额头,用手一摸,就是一层盐。不过大家感觉还算轻松,连6岁的侄女刘津璐也不例外。两个多小时候后我们就到了中峰。我一看那海拔,才一千零几十米,刚刚冒出头的小得意被硬生生地压了回去。看着从身旁匆匆而过的挑夫,他们走得那么轻松、从容,如履平地,这更让我感到惭愧。
我们找了块大青石坐下,吃了些水果和零食,喝了点儿水,继续往东峰进发。这时候云开雾散,景色变美了,路途平坦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三个小朋友边走还边哼起了歌。山上的石头是灰白灰白的,很有一番苍老的味道。树,从石缝间挤出来,谈不上高大挺拔,但也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给人以向上的力量。这种神奇的力量把我们朝着东峰推去,脚下仿佛踩着浮云一般。只四、五十分钟,就到了东峰。东峰是看日出的最佳位置,但是我们已经错过了看日出的时间。无奈间继续前行,奔南峰而去,还有两个极具挑战性的景点在等着我们:鹞子翻身和长空栈道。从东峰出发没多久我们到了鹞子翻身。那儿的路,基本上是在悬崖绝壁上用錾子钉入石缝中作为支撑点、然后用铁链连接而成。多数地方是两根铁链,用来挂安全绳上的扣,或者供手拉。这个景点,难度极大、危险系数极高,只有我们四人(老钱、我和两家的女儿)敢上。我们系上安全绳,工作人员一再强调说:手抓紧,眼看准,膝顶住,脚踩稳。迈出的第一步就很艰难:它在一个几乎垂直的下坡处,往下看就是万丈深渊,顿时让我头晕目眩,腿脚发软,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我们小心翼翼地抓住铁链,面朝石壁退着下,先把安全扣扣上,挪一步或者梭一步再解开一个扣,总之得有一个扣是扣在铁链的上的。有的地方根本看不见石窝,我们就先用脚尖探,探到了再往下落。或许是因为紧张,抑或是因为太用劲儿,没走多远我们就大汗淋漓,手心湿润,喘过不停。往下退几步就歇一会儿,但只能看眼前的岩石,不能朝下看,看了就没有了继续往下走的勇气和决心。一路上我鼓励着娃儿,娃儿鼓励着我。我们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分心和懈怠。我们就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动作:扣安全扣,解安全扣;解安全扣,扣安全扣,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下棋亭。这时候我才开始觉得手脚发麻发酸发软。不过,我们正好坐在亭子里的四个石凳好好休息一下。我顺便给两个娃儿讲了下棋亭的传说:赵匡胤为感谢华山道士指导,做官后来华山寻他。遇见道士陈抟,见有棋盘棋子放置于桌上,便打赌下棋。不过赵的棋下得很臭,连输三盘,不但输光了所带钱物,连华山也输了,所以当地流传着“自古华山不纳粮,皇帝老子管不住”的说法。为纪念此事,后人就在这里建一铁亭。文革期间,铁亭被毁。1985年,石亭得以重建,从此白石与绿树相映成趣,愈发美丽。我们现在看到石桌上的残局,就是赵匡胤与陈抟当年留下的。两个娃儿一听来了兴趣,想去研究那残棋,看了半天,不明就里,只好放弃。休息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因为是上坡,反而更好走,不一会儿就上到了出口。长空栈道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我们7个人都上去体验了一番。走完了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次,只是时间不允许了。在南峰处吃了个泡面,休息了一会儿,大家又恢复了体力,于是朝着今天的最后一个景点---西峰进发。
从出发到现在,我们已经走了8个小时,体力明显透支,步伐也慢了下来。大家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拍拍照,再看看景儿,一个半小时后才到达西峰。走在那从泥鳅背上开凿出的石梯上面,只见左右两边都是悬崖绝壁,让我顿觉两股战战。两个妈妈几乎迈不开步子。我和老钱各拖一个,倾尽全力往上拽,到了翠云宫又是一身大汗。三个小朋友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一路小跑起来。我们先去的舍生崖。快走到崖边时,大家不约而同地伏下身子匍匐着向前,一点一点地靠近崖边,探出脑袋往下一瞧,只见下面壁直如刀削,空绝万丈,我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手脚冰凉,尖叫着把头缩了回来,再一点一点地匍匐着退回来。到了安全地方坐了很久,心脏都还在“砰砰”跳个不停。接着我们去了翠云宫,里面居然开着一家宾馆,一问价格还不高。住在里面想必是很惬意的吧!可以看清晰的月亮,听天籁之音,听呼呼而过的山风,享受山风过后的静谧。翠云宫旁边的景色更美、更独特、更迷人。旁边的“斧劈石”的造型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看着它,我的脑海中倏地浮现出这样一幕:一个喝醉酒的大力士双臂举起这块巨石,狠狠地砸向地面,石头居然没碎。他勃然大怒,操起一把大斧使出浑身力气劈下去,只听“嘣”的一声巨响,石头分成两半儿。他把大斧扔在一边,倒地轰然入睡,鼾声如雷。这是不是“斧劈石”名字的由来呢?我不得而知。劈开的石头上面纤尘不染,即便吃的掉在上面,还可以捡起来继续吃。我爬向石头的顶端,颤颤巍巍站起来,拍了一张照,再晃晃悠悠地蹲下来。下来的时候只好手脚并用趴在石头上梭下来,好似回到了猿猴时代。落到地面腿就有些僵硬了,走起路来有些不听使唤,觉得脚都不是自己的。再次回到翠云宫,已经5点钟了。老钱说,我得赶快下山了,不然坐不上索道了(索道6点收班)。6岁的侄女不知怎么听成了要关山门了,于是扯着嗓子大吼:“快下山啦,要关山门了!”引来周围游客一阵大笑,也学着她的样子吼起来,边吼还边往山下冲,欢声笑语撒了一路。
我们一路紧赶慢赶,在6点以前到了索道处,只见排队等着乘电梯的人有四、五百之众,其实我们用不着那么赶的。不过也好,我们正好边排队边谈谈今天登华山的体会。到了山下,我们直接驱车去了华阴县,老钱的同学已经在一家特色饭馆等候多时了。我们早已饥肠辘辘,菜一上桌便狼吞虎咽起来。吃饱喝足还去泡了一个温泉澡,洗去了一身的尘灰,洗去了一身的臭汗,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哈哈,可以美美地大睡一觉了。从华山回来的八、九年时间里,我不时的会回味那年的华山之旅。等我有时间了,还要再去爬一次华山,再去体验一下曾经的艰辛、惊险、刺激,还有那魂飞魄散之后的快意。
本版责任编辑:彭永征
作者简介:
蒋怀文,男,1970年生,中学英语教师,业余时间喜欢写些豆腐干文章,翻译点英语小故事。作品散见于《重庆晚报》《青年文摘》《青年博览》《当代先锋文学》等报刊、杂志、微信平台。现为《当代先锋文学》驻站作家和英汉互译主编。“中国当代文学最杰出作家(诗人)排行榜大奖”第十名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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