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婪
作者/金飞龙
阿婪,与阿Q同乡,现已二十好几,自小本分得很,爸爸妈妈甚至爸爸妈妈的爸爸妈妈都说他是好孩子。大凡当一个人被喜欢之后,干事情就不要自己动手,久而久之难免会有一点点懒。但阿婪自认为我就这么点小毛病,其它方面如孝敬和尊重长辈等各个方面都很好很好,而且从不惹大人生气,所以长大之后,爸爸妈妈以及他的爸爸妈妈的爸爸妈妈都仍很喜欢他。
阿婪长得好帅好帅,一米八零的个子,脸庞白白嫩嫩方方正正,身材不胖也不瘦,从头到脚穿戴的都是名牌。大凡小伙子到了这个份上,后面跟着的大姑娘是一群一群的了。许多小伙子,在这个时候早已会寻欢寻乐了。然而阿婪在这方面很是坚强,很是夫子,从不乱弹琴。

阿婪虽然长得很帅,但命运也有点蹩。他还没大懂事的时候,爸爸出国了。外国的爸爸很强调孩子自立,阿婪爸爸刚到外国就懂得了这一点。为让阿婪早自立,阿婪未成年,他爸爸就撒手不管了。虽然有妈妈在身边,但长期没男人照顾且又要工作的女人能帮孩子多少忙?亏得阿婪有个很是有钱的小叔帮着,所以阿婪虽然至今没挣多少钱,但小日子过得还是悠哉悠哉的。
阿婪混完中学,就要自己找饭吃。最早是到一家建筑工地当小工,给砌墙的师傅挑砖头。一天干下来,肩膀磨破,腿肚子胀得硬硬的。阿婪想:“干吗为这几个小钱拼命”。第二天就不干了。
在家没事,阿婪就到处东逛西荡。过了些日子,阿婪忽然心血来潮:“我就不能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吗?” 于是翻阅了许多许多报纸,发现坐办公室的工作很多很多。可就是自己缺少一张有凹凸印子的文什么的东西,而且还要考这考那,笔试合格后还要什么什么的面试。自此,阿婪再也不考虑坐办公室的工作了。
有一天,阿婪突然发现隔壁修汽车的阿琴买了一辆进口国产化的福特轿车。心想修车有这么赚钱。就与阿琴聊起了汽车修理业。当今汽车已进入家庭,汽车只会越开越旧,修车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由此他萌发了修汽车的念头。经朋友介绍,他进入了一家专修高档轿车的维修厂。刚去就讲定,半年内无工资,半年后看技术长进再定。学徒干的是最脏最累的活,阿婪进厂第一天就是洗“三滤”,即一粗一细两个机油滤清器,一个空气滤清器。滤淸滤清就是过滤脏东西的,机油与脏东西结合在一起,真难洗干净,要洗净还只能用汽油。阿婪干了一天,腰酸了,手黑了,指甲缝里全粘上了黑乎乎的油泥,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油臭味。阿婪回家躺在床上,两 眼直楞楞地盯着天花板,心里想着:“这么脏,这么累,犯得着为几个钱而这样干吗?” 第二天,他硬着头皮又去干了一天,回家后看着自己黑乎乎的双手,闻着那刺鼻的油臭,他下定决心不干了。
自从离开汽车修理厂,阿婪白天睡觉,晚上玩计算机游戏。开始一些日子,阿婪认为这多么地痛快。可是过了两个月左右,觉得头有点昏,脚有点软。阿婪想是不是最近吃得太差了。在小叔给的东西越来越少的情况下,还是决定到饭店去进补。

那天,他走进了一家小有名气的大酒店,看酒店之装璜是越看越气派,看酒店老板是越看越神气,看酒店生意是越来越红火。阿婪心动了,我要开饭店,而且就要开这店的旁边。朋友说开饭店自己不懂不行,阿婪认为这很简单。他就交了学费去学厨师。这回阿婪还真行,一学就是半年,而且没有叫过一声累。因为他这回学手艺,没要求自己学会什么,只要求懂就行,所以既不要动手也不要动脑。阿婪认为懂就是知道,半年之内,海参、鱼翅、鲍鱼、龙虾等怎么做的,他都看到过了。学习期满,他自豪地对朋友说,这回我可开饭店了吧。他兴勃勃地带着朋友去看店面,可巧那饭店对面有两层楼房可出租,月租3万,一年一次性付清。朋友算了算,要使饭店正式开张,约需80万人民币。阿婪自己没钱,就找小叔帮忙,小叔未答应,他的心凉了许久许久。但他没气馁,他相信总有一天小叔会给钱开饭的,到时我也一定会当大老板的。可是我总不能天天玩游戏,自此后他干过许多许多工作。
为将来当老板有车做准备,他先学了驾驶汽车,为巩固技术,先后给许多单位开过车。还当过营业员、保安员、快递员、供销员、公共汽车售票员等,但都因为太累和挣钱不多,最短2、3天,最长不超6个月就辞工了。
除干过多种工作,阿婪还动过许多许多自己认为既能挣大钱又不需要很累的脑筋。如想过开超市,想过开网吧,想过开酒吧、舞厅等。他认为干这些行当只赚不亏,因为他听人说过,只要能批准开业,仅这证那照的转手就能赚几十万。可惜小叔都不肯给本钱,其它亲朋好友也不愿帮他疏通关系,所以都没开成。
阿婪最近半年又在家休闲了,有小叔关照,肚子是饿不着的,但他很烦脑,因为他最近被一位长辈狠狠地骂了一顿。这位长辈说:“你以为你自小养成的那一点点一点点是小缺点吗?不是的!绝对不是的!这一点点一点点,会使你失去立身之本,有这一点点一点点,你就会一事无成。
金飞龙,浙江省武义人。自小从军,后从事交通管理至退休。喜书法,爱文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