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故事连载 嗨！生活（六）
作者/刘 英
第二天小毛没去上货，她送女儿上学去了。早晨华子路过店门前，发现没开门。吃过中午饭，她在墙上拽个手拎兜，顺手装了几样菜，就去小毛那儿了。一进屋，看见有顾客在买货，小毛还忙着呢——有一碗麻辣烫摆在一堆苹果的旁边，都已经凉了。
等客人走了，她问小毛： “今早怎么开门儿晚了，是孩子有什么事儿吗？”
小毛就把市场人说她和韩师傅的细梢末节都跟华子学了。华子听了也挺气愤的。华子说，明天你就跟我家那位一起去上货吧，反正他也上那个市场，就一块儿捎着了。
“不用不用，我再雇别的车。”小毛说。
华子一看她执意不用，就说：
“那你把雇车钱给我吧，让我家那位跟你一起去吧。”
小毛一看华子诚心诚意，同时觉得自个儿也确实太难了，于是就答应了。
华子，把这些事情跟我叙述了一遍，第二天早晨，按她告诉我接小毛的地点，我便去了。
早晨三点多钟天还没大亮，路上人很少，再加上所约的地点不蹩脚，所以很快就到了。而当我到那儿的时候，小毛已经在那儿等我了。天还没亮。
我跟她说：“下次进货你不用提前出来，到你家窗下我摁喇叭你再出来。”
我又提醒她，门是否锁好了，问：孩子还在睡觉吧？她点了点头。我们一路上没再说什么。她问我是不是没吃东西。她给我带了热豆浆。
我拉小毛去上货，这一晃也很长时间了。有一天，我批完了菜装上车，调头去水果区接小毛。每次她都是批好了水果放在马路边儿等我，过去装上车就走。可是那天我到地方一看没货，于是感到惊讶。
“怎么了？”我说。她没吱声。旁边有一位也是来批水果的女人，一边帮她男人往车上装货一边说：
“那个批香蕉的人可缺德了，给她的那几箱都不好；她要换，那男的说亲他一口就给她换。”
其实自从小毛的爱人不去市场了，水果贩子们就知道了，有的人还挺照顾她，给她点儿好的。也有的油嘴滑舌地调戏她。
我一听就气得够呛，回头就向卖香蕉那儿走去。到那儿我拽起卖香蕉的照脸就给他两拳。当时把他打蒙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拿计算器砍在了我的额头上。这时小毛也跑来拽我，旁边的人也都拉我。
卖香蕉的嘴里淌出了血，我的额头也流出血。市场管理的人过来了，把我拽到一边儿。问了问情况，领到办公室，帮我把头包扎了一下。这时其他一些卖香蕉的人帮着把小毛的货装到了车上。我们开车就往回走了。
小毛一路上没有说话，她脸煞白，仿佛是在哆嗦！我说：
“回去别跟华子说，就说是我扛菜箱子时剐破了。” 她眼里含着泪，使劲地点了点头。
这个事情过去以后，小毛的水果生意还算安稳。一天，她去某酒店结账，酒店老板就是曾经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他跟她说：
“款暂时还有点困难，那两个钱儿不算啥，过些日子再来结吧！”
小毛又去两次，他也没给结。总找些借口搪塞小毛，有时还用一种挺猥亵的眼神瞅她……
有一天他往小毛手里塞个纸条，说：
“你拿着这个条子回去吧，到这个日子你就拿条来结款吧！日子我写条儿上了。”
小毛出来一看，条子上写着：下周一上午九点在我酒店7022号房间，我给你货款。
第二天早晨我和小毛去批发市场，我问她：
“某某酒店那货款给你结了吗？”
小毛说：“没有。今天打算少买点儿货，等钱算回来再多进货。”
我跟她说：“我这有钱你先用着；等他给你结了款，你再给我。”
小毛就把酒店老板给她写的那个条子跟我说了。我也认识那个老板，我的菜也给他送，我们关系还挺好呢。
我说：“回去你把那个条儿给我，我去给你要。”
水果批发市场的人都以为我霸占了小毛，小毛靠上了我。虽然没有人敢欺负她了，可是那里的一些女人都交头接耳地嚼起舌头来，三七旮旯话地说着，慢慢地也传到了我们这个市场……
从市场上完货回来，有时我就去小毛儿家。就是我家租用放菜的屋子。屋里有张床，我偶尔到那儿去小憩一下。可一来二去市场里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说我去那儿睡觉，说小毛连水果店都不看了，偷偷地回去陪我睡觉……
这话传到了华子的耳朵里，我们家暴风雨就要来了……
巧得很，下午华子又接到了某某酒店老板打过来的电话：
“行啊，我的华总。你家当家的一星管二啦？”
华子说：“噢，是姜总啊？多日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咋这么悠闲呢？”
他说：“悠闲啥呀，一天净忙着给你家结账了！”
“此话怎讲？”华子笑着说。
“上午你家那位拿着小毛的欠条来找我算账来了——怎么？你允许他纳妾啦！”说完哈哈哈地大笑，撂了电话。
华子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退去，就愣在了那里——耳朵里嘟嘟嘟地响着对方电话撂下的声音，便也若有所思地放了电话。
她在心里想：“这不能是谣言了。为她去打仗，又为她去要账，这都豁出去命了！也不怕得罪姜老板……这以后不一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最近以来他对我也是很冷淡。一天累死累活的，连看一眼都不看我。回家吃完饭就睡觉。”想到这儿，站起来就找小毛去了……
作者简介：刘英，1959年出生，网名吾诺，现用名徐歌。喜欢文字，酷爱阅读，闲暇在文学创作中找寻快乐，长春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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