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叶封唐与溥彼韩城
孙宏恩
公元前1043年,周武王姬发驾崩,太子姬诵即位,是为周成王由于成王年幼,由周公旦、召公奭辅政,据《公羊春秋》记载:“自陕而东者,周公主之;自陕而西者,召公主之”,“陕”是“陕塬”,在今天的河南陕县境内,就是古函谷关附近。这便是“陕西”一词最早的由来。这时周公和召公也都有自己的封国,当时周公旦封国为鲁,召公奭封国为燕,可因为还要留在朝内继续辅佐王室,他们分身乏术,就把各自的封国让自己的儿孙们去打理啦。
周公、召公辅政以后,文王第三子管叔鲜和第五子蔡叔度见他们代行天子职务,心怀妒忌,在商纣王的儿子殷君武庚的拉拢教唆下四处传播流言蜚语,说周公企图奇取王位。并以此为借口,和殷君武庚一起联络淮夷举兵反叛。周王朝面临着岌岌可危的严峻形势,于是召公留守护驾,周公东征叛乱,经过三年苦战,叛乱以诛杀武庚、管叔,流放蔡叔,废霍叔为庶民结束。平定叛乱以后,周公将他们所管的殷朝遗民一分为二。一部分封给了商纣王的哥哥微子启,封于商丘,国号宋。另一部分则分给成王的叔父康叔,封于殷商故虚墟,国号卫。

∵如此以来周公与召公的地位更加巩固啦。过后不久,现在山西运城附近的一个叫唐的古老诸侯国发生内乱,王子造反,周公收到消息后大动肝火,立马发兵,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它平定了,并将唐国土地收归朝廷所有。得胜回朝后向成王汇报平定叛乱的经过,告诉成王说:“现在唐国局势还不太平,应该派一位王室子弟去镇守,好好地进行治理”。这时的周成王还是个小孩子,一边想着玩耍,一边心不在焉的答应了王叔的要求。
过了几天,周成王姬诵和一个叫姬叔虞的弟弟一起玩耍,两个人做一个游戏,像现在的有些小孩子一样,他们玩起了国王和大臣的游戏。哥哥周成王理所当然的扮成国王,因为他是哥哥,本来还就是国王。只见他从地上捡起一片桐树的叶子,把它撕成圭的样子(圭是古代大臣上朝时捧在手里的东西)赐给弟弟姬虞,说道:“我把它赏赐给你,封你做侯爵吧。”叔虞也学了大臣们的样子,跪在地上双手接过桐叶说:“臣弟领旨谢恩”。兄弟俩玩兴正浓,在一旁的史官却将成王的言行记录下来。过了一段时间,史官见成王没有任何分封的表示,便将这件事情禀告了周公。周公上朝时请示周成王,什么时候举办姬叔虞的封侯典礼,这可是王朝的大典啊,必须提前准备。周成王听了以后,晕晕乎乎的说:“我没说过要分封弟弟做诸侯啊,你刚才说的事只是我们兄弟做的一个游戏,当时我就给了他一片桐树的叶子而已,闹着玩的。”

周公旦严肃的说:“天子无戏言。天子说的话,史官可是要记录在史册里,乐工要谱成曲传颂天下,士大夫们要开会学习领会,怎么能一句闹着玩就算了。您作为天子,说了就必须得执行。”周成王这时还是一个孩子,能有什么主见,被周公旦说的一愣一愣的。既然王叔都这么说了,那就按您的意思办吧,反正我说了也不算。于是周公旦下令择吉日为叔虞举行封侯大典。
这天,王宫内外张灯结彩,鼓乐齐鸣,举行了隆重的授土授民仪式。叔虞身着诸侯服饰接受封赏,周公宣读了诏书,册封叔虞为唐侯,管理汾河之阳方园百里的唐国原有土地及居住在那里的怀姓九宗之民,并且可以依爵位高低将领土分封与宗室或功臣做为食邑的权利(在此一制度下,领主能强行索取土地收入,并且能在其领地上行使政府职权),还有鼓、甲、钟等重要礼器,叔虞向成王行叩拜大礼并接受了百官的朝贺。大典结束后,叔虞带着随侍的王公大臣,车马和贵重礼器,离开国都,临行前成王拉着叔虞的手说:“王弟你去吧,到了那里一定要替王兄管理好唐国的土地和那里的子民啊!”并给了他“沿用夏朝的政治方针治理国家,用戎人的制度来区划土地”的特殊政策。
后来姬叔虞长大后,励精图治,以自己的智慧才能,带领百姓兴修水利,改良农田,大力发展农业,使唐国百姓逐渐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成为唐人爱戴的封建郡主。姬叔虞死后,他的儿子燮继位。因为境内有晋水,便改国号为"晋"。山西简称晋,也由此而来。同时为了祭奠唐叔虞,还在晋水源头、悬瓮山下修建了一座祠堂来祀奉他,这就是"晋祠"。"天子无戏言"的说法也因此流传开来。

然后成王又仿效敕封唐叔虞的方法,把自己的其他几个弟弟都封做了诸侯。先是把弟弟姬诞封到位于今河南沁阳西北的邘城,建立了邘国。因为那里北扼上党之门,南控虎牢之险。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后又把弟弟姬达封为应侯,到今天的河南省宝丰以东、鲁山东南及平顶山市区、叶县、郏县、襄城一带建立应国,姬达更名为应叔。最后又把剩下最小的弟弟,封在了相比之下离自己所住镐京最近,也是大禹王曾经治理过,并且比较富裕的地方龙门附近(今天的陕西韩城)。
可没想到小弟弟被封到韩城做了韩侯以后,因为年龄太过幼小,什么事也不懂,更别提什么治国之策了。韩侯国周边的诸侯国都欺负小韩侯年幼,经常派兵骚扰他,打劫韩侯国的粮食,强抢韩侯国的奴隶。小韩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哭着回到镐京找自己的哥哥成王求助,成王听了非常生气,可旁边的诸侯国主也都是宗室人员,又不好动武。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弟弟不受欺负,成王就把周公和召公找来商量对策。二人听了也是比较头痛。最后想了一个“敲山震虎”的办法。就是由对韩侯国土地负有管理之责的召公奭出面,派出大批的周王室部队与服侍召公的燕国士兵(因为周武王建立周朝后,将召公奭封在蓟地,建立臣属西周的诸侯国燕国。但召公奭没有前往蓟地就封,而是派他的长子克管理蓟地,自己则留在都城镐京,继续辅佐周王室,他的儿子为了照顾自己的父亲,给自己的父亲身边留下了一部分燕国士兵服侍他。)一起赶赴韩城,为韩侯修建一座威武雄壮的城池,让周边的诸侯知道韩侯虽小,可背后有强大的燕国与王室共同支持,谅他们以后也不敢轻易欺负韩侯啦。成王听了非常高兴,立即让召公派出最为精壮的王室军队与他身边的燕国士兵一起去韩侯国修建城池。经过很长时间的土木工程,终于在成王十二年,一座威武雄壮的韩侯国的都城真的耸立在了世人面前(《竹书纪年·卷七》:“成王十二年,王师、燕师城韩,王锡韩侯命。”《诗经·大雅·韩奕》:“溥彼韩城,燕师所完。”就是记载的这件事情)。韩侯国周边的诸侯国发现周天子和召公对小韩侯如此重视,从此真的再也没人敢轻易的骚扰韩侯国啦。
成王通过大封诸侯,加强了周王朝对新征服地区的统治。建立起以周王室为主干的宗法制度,在位后期。政治清明,人民安居乐业,老百姓对他颂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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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宏恩:韩城市作家协会会员、韩城梅苑诗社会员、陕西明思行文创公司策划总监、《雪芹说史》宣讲团队主创、韩城骑行乐园俱乐部主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