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说：“我只能用这样的笔墨，写几句文章，算是从泥土中挖一个小孔……但我知道，即使不是我，将来总会有人记起他们，再说他们的时候的。”
——题记
第三章：医药厂老板娘的问候
腊月二十三，小年。
一大早，我从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回来，刚走到门口，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的号码我的眉头不由一皱，这个号码是我工作单位老板娘黄玉仙打来的。
这个时间段厂里不是已经放假了嘛，干吗还要打电话过来？我虽然纳闷但还是按下了接听电话。
“小安，你现在在w城还是回老家？”电话里传来黄玉仙悦耳动听的声音。
在我工作的腾飞远华医药制品厂，黄玉仙可是出了名的女强人。老公韩永华从来不到厂里，据说其旗下还有房地产、餐饮业、交通运输等七八家其它产业。韩永华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的一号人物；而腾飞远华医药制品厂，几乎全部由韩永华的媳妇黄玉仙全权负责。
“黄总好，我还在w城，您找我？”我本来不想说还在w城，但话到嘴边还是如实而言。毕竟这个老板娘在我的印象中还算一个不错的老板，既然对方打电话给我，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
“太好了！小安啊，有个事情我想麻烦你，你上午有没有时间来一下厂里？”
“这不厂里已经放假，我突然想到我们5号库房的大门放假前就有点松动，考虑到安全起见还需要用电焊加固。可刚才联系在机务部工作的人员他们都已经回了老家，我突然想到你。既然你在w城，你看能不能来一趟？至于工资我按双倍给你。”电话那头黄玉仙语气明显感觉到兴奋。
“好吧黄总，我一会儿过去！”尽管我从心里十二分的不乐意，但口里还是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那太好了，你现在在家吗？我开车过去接你！”
“不用了黄总，我自己坐车过去吧，也不太远，最多一个小时就到。”说完这句话我的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升起一股暖意。
口罩厂离我住的地方不算太远，开车也就半小时左右，坐公交车也就四十多分钟，当我把买的食物放回家转身下楼时，在楼梯口碰到了正从楼下上楼的路小小。
“你准备出去？”
路小小停下上楼的脚步，并且侧身站在楼梯口边，大眼睛看着我。她的手里提着一包刚从超市买回的日用物品。
“嗯，我去一下厂里。”我一边回答路小小的问话，一边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对于路小小这个房客，我压根就没多少熟悉感。前后也就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而已，如果非要说有好感的地方，估计也就是昨天她给我送来的饭。
但自古男女授受不亲，不管路小小如何去想，做为当事者的我，绝对是要在这方面和路小小保持界限。
一个小时后，我一脚踏进了腾飞远华医药制品厂，而我的视线里，也第一时间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形。
“小安来了。”黄玉仙眼角里绽放的笑意十分明显，说话的语气流露出一般情况下没有的温柔，一边向我打招呼，一边微微招手。
“黄总好！”
“来，我们去库房看看，”黄玉仙今天虽然穿着一套休闲服，但傲人的身材还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作为三十多岁的年轻成功女性，久居上位者的气息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内涵迸放。有时候我都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与生俱来就是被上天赋予了管理者的特殊使命和魅力。
其实论年龄，黄玉仙也仅仅比我大二岁。有时候我在想，同样是人，为什么每个人的命运和成长轨迹会如此大相径庭？
论文凭，黄玉仙也仅仅是一个专科，据说这个文凭还是花钱买的；而我，好歹也是堂堂本科学历。可现实却是，我只是黄玉仙厂里一名普通的员工，而她，是老板。
这就是命运，这就是所谓的人生。
五号库房在工厂的西面。由于受今年整体市场形势的影响，腾飞远华医药制品厂的销售并不乐观。
年初谈成的几批外贸订单，由于某种原因在三季度突然出现了滞销，导致工厂生产出来的数百万件医用口罩全部积压在库房。要不是黄玉仙资金雄厚，换作别的小厂早已濒临破产。正因如此，工厂从原来的五个库房连续增加到十个，每个库房里都是满满的口罩产品。
作为厂里的负责人，黄玉仙虽然在员工面前始终保持着自信的笑容和强势的姿态，但细心的人还是能从黄玉仙身上有时候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表情动作察觉到她内心的压力和无奈。
五号库房的门，由于长时间没有开启，再加之下雨后的生锈腐蚀，左边大门的门轴明显有了松动脱落的迹象。
虽然我对电焊这方面不懂，但我生活的农村，到处是煤矿和在煤矿上上班的人员。不敢说每个家庭都有一名矿工但也为数不少，他们平时家里面出现的维修护理几乎都会接触到电焊、氧焊等工种，而我也对此并不陌生。
在一番准备之后，没用多长时间，五号大门的脱落问题就处理完毕。
在我连续操作的过程当中，黄玉仙一直在我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她的脸上不时闪过惊讶、意外、好奇、兴奋等情绪。
也许在她的认知当中，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其难度不亚于汽车发动机出现的严重故障。在看到我把大门的锁“咔嚓”一声锁上、尘埃落定之后，她的脸上绽放出与她年龄极不相称的激动和笑容。
“耶，小安你太棒了！”黄玉仙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竟高举起紧攥的拳头挥向空中。
而我看着她的表情，无奈地长喘一口气，随后转身向厂外走去。
“小安，你等等！”
后边的黄玉仙见我要走，紧走几步抢到我身边，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抓住我的左边臂膀，急声道：“你要干吗去？”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一脸着急的黄玉仙，平静道：“黄总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这么急着回去干吗？你今天帮了我很大的忙，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今天中午我请你去吃饭，顺便把今天的加班补助给你。”
“不用了黄总，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谈不上感谢和报酬。黄总您还有事赶快忙去吧，我一个人坐车就回去了。”
说心里话，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事，用我们当地的土话来说，也不就是屁大点事！
“那可不行，正好我今天没事，另外关于工厂的事情我还有事请教你，我们一会边吃饭边聊。”黄玉仙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认真的。
既然黄玉仙如此说，我也不便再做推辞，只好微微点点头，无可奈何地表示默认。
“你在这等等，我交代一下门卫放假期间的安全工作就走。”黄玉仙说完这句话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转身快步朝着保卫科走去，留给我的只是一个苗条潇洒的背影。
黄玉仙开的是一辆红色奔驰轿车。当我第一次坐在这充满了香水味的副驾驶位上，我的情绪竟然莫名其妙紧张起来。
倒不是我对黄玉仙会产生什么惧怕的心理，而是我第一次坐在如此高级的轿车里，其完全陌生的感觉让我一时有点手足无措。而且还有一点，这车里的装饰或者是显露出来的一切，明显是女人长期特有的氛围。而且黄玉仙这部车一看就很少有异性能够坐在车里，甚至可以说绝无仅有。
而我一个大老爷们，此刻竟斯斯然坐在这个副驾驶位上，说不紧张恐怕连自己也不相信。还有一点最最关键的是，我和黄玉仙这样的老总，说到底就不是多熟悉，也就是普通的老总与员工关系。
有好长时间，我都在惊讶于黄玉仙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的电话并且还知道我的名字。
但这样的疑问我不可能对着黄玉仙问，只能默默地保留在内心深处。
黄玉仙毕竟是久居上位者的人，论察言观色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她此刻已经看出了我的不自然，微微一笑，一边开车一边目光看着前方，只是在微妙的转头空间瞄了我一眼：“喜欢听什么音乐，我给你放一曲。”
她虽然看出了我的囧相，但她并不点破，只是通过其它的一个话题去缓减我们之间的压抑情绪。
随着音乐的响起，我原先的紧张情绪竟神奇般随着音律的波动而逐渐恢复如常。
“一会我带你去我朋友开的原始野味店尝尝，包你食欲大振。”黄玉仙的嘴角上扬，一副开心十足的神色。
“我其实对吃的没什么讲究！”我在回答黄玉仙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其实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我同时在回答自己，凭自己目前的经济能力，对于衣食住行难道还有更高的奢望？哪个人不想生活得有品位一点，有质量一点？可是，有几个人能做到？
黄玉仙看出了我眼中飘过的忧郁和落寞，她没有再说其它话，只是微微一笑专心致志开车。
很快，车停在了一家饭店门口。
我和黄玉仙下了车，黄玉仙在前我在后依次进入。
此刻店里面已经有许多人在就餐。从每一张桌子上摆放和堆积的各种食物的情形来看，这个店的生意不是一般地好。从不停进出的各个包间服务员动作、节奏、频率以及装饰高雅的店面装修格局，就能感知道这里的一切。
黄玉仙在来之前，可能就已经和她的朋友打好了招呼，此刻直接带着我上了二楼一个装饰典雅的包间。
也许是知道黄玉仙的到来，也许这家店的老板的确和黄玉仙是要好的朋友，我们俩刚刚落座，包间门就被人推开。还没看清楚进来的人，一个女人的声音已经响彻在包间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哇，我的小仙仙，你可想死我了！”
紧接着，我的面前刮过一团火红，而这团火红竟一下子扑到了刚刚站起身来准备迎接的黄玉仙怀中。随之，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第四章 野味店老板娘
“好了，好了，别闹了娇娇，还有人！”黄玉仙喘息着努力挣脱紧抱着她身体的女人，目光看向我的同时面颊微红，神情有点很不自然。
听到黄玉仙的话，身穿一身红衣服的女人停下所有的动作，站稳身形转过头，冲着我挤挤眼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才一脸微笑伸出手：“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我叫孟雅娇，你就叫我娇娇好了。”
“你好，我是安道涵。”我礼貌性伸出手轻轻一握，然后把手松开。
“哇，是个帅哥哎！”孟雅娇一边开玩笑说，一边朝着旁边的黄玉仙诡异地眨眨眼。而黄玉仙的脸不由自主变得通红，急忙打断孟雅娇的话招呼我和孟雅娇坐了下来。
孟雅娇一看就是那种心里面藏不住话的人，屁股还没挨着座位，嘴里的话已经飞到了桌面上：
“对了仙仙，你今天哪股风把你吹到我这小店里来了？平时让你来一次，可比上天还难啊。每次电话里除了忙就是忙，除了没时间就是没时间。怎么，今天是哪根筋抽住了，突然想起我这个小妹妹了？我还以为你这大老板早把我忘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孟雅娇一边说着话，一边用那双美丽的丹凤眼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不停地从我的脸上游弋到黄玉仙的脸上。试图从我们两个人的面部表情和细微动作上，捕捉到一丝丝对她来说无异于彗星撞击地球般的重大新闻和事件。
或许在孟雅娇的内心，是非常希望能够抓住一次平时冷若冰山的黄玉仙身上最致命的一击，并作为以此要挟和让黄玉仙妥协的证据。不然，她这个自认为和黄玉仙之间无话不谈、无秘密可言的闺蜜岂不是有点失败？在此之前，黄玉仙给她的所有的印象，却是几乎完美而无懈可击。
甚至于在很长很长的时间段内，孟雅娇为此而彻夜难眠。今天黄玉仙带着一个男人单独出现在她的包间里，这给孟雅娇带来的震撼和冲击不亚于发生了七级地震。
当她刚才在一楼第一时间看到黄玉仙带着一个男人上了包间，孟雅娇就无比地兴奋和阳光灿烂。
“好你个黄玉仙，看来你多年来修行的道行付之东流，你还不是经不住寂寞，奈不住激情和诱惑而迈出了那一步，哈哈哈！”
孟雅娇有如此心态，其实并不是说对黄玉仙充满妒忌和敌意；反之，恰恰是因为孟雅娇太了解黄玉仙背后的一切。
所有的人，也许除了孟雅娇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黄玉仙的婚姻其实早已名存实亡；当然，还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黄玉仙的老公韩永华。
别看黄玉仙平时在所有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是那么完美，包括黄玉仙和韩永华之间的婚姻都看上去可谓牢不可破，但黄玉仙背后一个人所忍受的压力和难以言说的酸楚，又有谁知？
而今天，这个好姐妹竟然毫不顾忌领着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这个男人看上去长得还不错，小帅哥一枚。
一切的一切，给孟雅娇所带来的信号，用一句话就可以全部概括：“这个男人和黄玉仙之间不简单。”
可惜，对于孟雅娇内心所产生的波澜壮阔，坐在一旁的当事者的我，却一无所知。而黄玉仙和孟雅娇之间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我就更无从得知。
饭菜很快就摆了满满的一桌。有烤兔、烤野猪肉、爆炒麻雀、红烧大蛇，还有清真蝙蝠，还有的我根本没见过也不认识，更叫不出名字也不知道如何下嘴。
期间孟雅娇临时有事出去了几次，然后便放弃一切应酬全副精力陪着我和黄玉仙。
用她的话说，对于黄玉仙今天的到来，其重要性可以用宁愿放弃今天所有的营业收入也要做陪招待黄玉仙。
如果让黄玉仙和所有来此消费的人做选择比较，孟雅娇会毫不犹豫选择保留黄玉仙而放弃所有今日来此消费的顾客。
就冲这一点，已经可以感觉到黄玉仙和孟雅娇之间的关系和情谊，绝不是一般地深厚。
期间孟雅娇有意无意问我在哪高就。当我说在黄总工厂上班的时候，孟雅娇的面部表情明显一怔，但很快恢复如常。当酒足饭饱黄玉仙和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旁的孟雅娇突然拉着黄玉仙的手，扭头对我一笑道：
“安先生你先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和你们黄总有几句话要说。”说完这话，孟雅娇不容分说直接拽着黄玉仙的胳膊就走出了包间，很快脚步声消失。
大概有五分钟，不对，应该够十分钟，二人表情各异走了进来。
黄玉仙的脸上还是往常那样的笑容，而我发现，孟雅娇看我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不屑和深深的怒意。
也许黄玉仙怕我有所察觉，未曾开口，直接带着我走出包间，快步下楼走出野味店。
孟雅娇在后边一直跟着我们，在店门外对着黄玉仙的背影冷不丁开口道：“仙仙，记住我刚才和你说的话，别让大风迷了眼睛。”
我好奇地停下脚步正要转回头，一旁的黄玉仙面色一变，突然疾声道：“上车，我们走！”
说完这句话，黄玉仙快速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见我打开车门坐进来，她长舒一口气，然后快速把车门拉住，快速把车启动，一打方向就冲出了停车场。
甚至在经过孟雅娇身边时都没有减速停下来，只是重重地按了几下喇叭，然后就快速离开。
我虽然对黄玉仙二人的反常表现没有太多在意。但我在刚才离开的时候，无意中通过后视镜的影像，真切看到孟雅娇脸上的怒容和一双丹凤眼中喷出来的滔天怒火。
而这股怒火，似乎不是冲着黄玉仙而来，而是我。
一路上黄玉仙都没有开口说话，从面部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但我还是从这种沉默中感觉到气氛的压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考虑再三，还是率先打破了话题。我总感觉，黄玉仙和孟雅娇之间发生了某些事情。
黄玉仙面部的表情明显一怔，但随即恢复了镇静。一边开车，一边目光盯着前方，嘴里面轻声地道：
“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你不要多想。”黄玉仙说完这句话，突然转过头轻轻看了我一眼，然后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语气问我，“对了小安，年前还准备回去吗？”
黄玉仙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又回到现实的问题之中。
回肯定是回不去了，看来我爸和我妈这个年，是不会愉快地度过啊，我的心突然间变得沉重起来。
好一阵，我才闭着眼睛缓缓而言道：
“回是想回去，可恐怕不现实了，买不到回家的票了。”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黄玉仙开车的手突然一抖，面部表情闪过一丝失落和惊喜。随后又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在两边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和自豪。
可惜，黄玉仙这样一系列的表情变化，我压根紧闭着眼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而车子很快开到了我所居住的楼下。
“给，这里有一点钱，算作今天为我工作的报酬，你拿着买点东西。”
黄玉仙此时停下车，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红包，轻轻递到我面前。
“不好意思，黄总，举手之劳的事，这个红包我不要，您留着吧。”我一边用手把我面前的红包以及黄玉仙伸过来的那只手一起轻轻推回去，一边转身走下车，并且随手把车门关上。
隔着玻璃低头对一脸懵然的黄玉仙开口又道，“做为您的员工，做这些，也是我份内的事情，难道不是吗？”随后我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况且，今天中午那顿饭，应该花钱不少吧？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享受到的美味大餐，谢谢您！”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走进了我所居住的院落。
而车里的黄玉仙，好半天僵持着伸出的那只手，久久没有缩回。直到我的身形消失在大门内，黄玉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一脸黯然开车离去。
而我此刻踏上楼梯的脚，突然间停了下来。目光所及处，却看到一身白衣的路小小正一脸诧异地用大眼睛死死盯着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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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光德，男，山西朔州市人。中国青年作家协会会员，朔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互联网联盟签约作家，《中华文学》杂志社签约作家，江山文学网签约作家，现为《作家新视野》创办者、主编。著有长篇武侠小说《雁门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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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新视野》大型文学季刊
《作家新视野》纸刊由《作家新视野》杂志社、编辑部主办。大16开本，130页码。
《作家新视野》以大容量、大视角、大格局的发展理念，力争打造成为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刊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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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 虚 构】（5000字内）
【小说前沿】（5000字内）
【散文天地】（3000字内）
【诗歌先锋】（单首20行）
【赏析评论】（5000字内）
【作家方阵】（仅限 诗歌）
【情感美文】（3000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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