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总社]清明思母亲文/田军

想起母亲那些年的勤劳和艰辛,真是说不尽写不完,尤其是两次病危那段的几件事仿佛就在昨天。
我的母亲中年时的身体是很健康的,父亲十年里辗转了七个地方,母亲随我父亲搬了五次家。因为我父亲在朝鲜战场上右肩胛中弹,在克山军医院疗养。在洮南、北安、佳木斯荣军荣校学习,调到龙江木材、省木材公司工作。六零年下放到明水通泉红旗大队,七零年搬进城里。
母亲在通泉红旗的十年里(1960一1970),在生产队铲地、薅地、栽土豆,扒苞米、场院铺秸、仓囤运粮等农家活。在县城的十年里(1970一1980)做小工搬砖、运砖、装灰、上跳、挑水、做饭。八零后在家就专看几个孩子了,由于劳累过度,积劳成疾,染上了肺心病。
1972年夏天,母亲近四十岁,得了急性腹膜炎,由于治疗有误,转化成化脓性腹膜炎,当时病情相当严重 ,但家庭的生活条件也十分艰难。因为我们家七口人的生活来源,只有靠爸爸在农机公司工作几十元的微薄收入。在这种情况下,爸爸把我们兄妹叫到一起商量是转院还是同意在县医院做剖腹观察,我们也拿不定主意,最后决定转院。爸爸从单位又借了钱,并为妈妈后事做了准备带着布票,因这病县医院已经宣判了死刑。
用父亲单位的拉货车,转到了哈尔滨市医院,由于治疗有方,医术高超,入院一周多,病情就见好转,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这位被判了死刑的病患老人已经痊愈出院了,回家后去县医院换药时,处置室的护士们感到惊讶 ,这人不...。后来这病就一直没有犯,但时隔不长,母亲患上了东北地方病气管严,后又转化为肺气肿,每年都要犯几回,但每次犯病吃些药,点几个滴就有了好转。
1984年秋,母亲又因感冒犯了肺气肿,这次病情非常重,治疗半个月也没有好转,而且不省人事三四天。我们把老人后事要穿的衣服都买了回来,等待那可怕的一天。
经过医生们综合会诊,改变了治疗方案,重新下药,治疗了近一周,病情 又有了好转,半个月后就出了院。等回到家里,我们把“后事”的衣物拿了出来让妈妈看,妈妈露出了欣慰的笑脸,我们都高兴的笑了。真是闯过鬼门关,老人得以延年。
我母亲娘家那边,年龄大的都没谁了,即使有也在外地,这些年来往的也不多,因我们来明水是举目无亲,所以母亲常常有孤独感。
我的母亲是位通情达理,为人心善的老人。无论是什么样的邻居,什么样的乡友,她都能合得来、处的好。尤其是红旗、勤劳的亲友来我家,有啥话有啥事都愿和老太太讲 ,老太太也愿意为他们排忧解难,但很多事都是邻居帮办的。
母亲的为人给我们赢得了“邻居夸、亲友赞”的口碑,为我们做人处事树了榜样。
母亲做些好吃的饭菜,总要送些给邻居。母亲爱做“土豆模糊”,总是送东家尝西家品,没尝够就再做。老人常说“家吃填坑,外吃传名”。
到端午节了她甘愿累几天包粽子, 送东邻西舍,这样老人自己才感到无比的欣慰。反过来邻居们做些好吃的饭菜也给母亲送来。甚至逢年过节还拿礼品看望老人,送老人衣物等,真是远亲不如近邻,近邻胜如亲人。
我妹妹家在街上卖鱼卖菜卖瓜,邻居们看老人家的面子上总是买些,我家有事邻居们总是忙前跑后,出主意,想办法,直至把事情办完为止。
我的母亲涵养性很高,在我的记忆中从没和哪家邻居吵过嘴,和我父亲一辈子也没吵过骂过。同儿媳妇、姑爷从来没红过脸,逢人就夸儿媳妇好。很多邻居都说:“现在老婆婆夸儿媳妇好的太少了,你们的老太太多暂都说儿媳妇好哇!”。
我爱人的侄女为了有再学的机会,准备重读一年。但住校名额已满费用又高。爱人和我商量在我家吃住,我同意了,等我把这事和老人们说时,老人们欣然答应了。别人都说你们老太太真行,现在要是一般人家别说吃住一年,就是吃住五七八天,弄不好家人都烦了。
乡下邻居朋友来我家比较频繁,吃啊住啊,老人们真没反感, 甚至来县里看病治病的吃住都留在我家,老太太不但没怨言,反而还给他们调理伙食,我却不然了,我是少来的亲、常来的烦。母亲有时严厉的训斥我说:“你要学你姑父丈人那样,待人要热情……我就羞愧的点了点头,心里对母亲非常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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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田 军,1952年出生,黑龙江明水县人。爱好文艺,喜欢文学,有时写写诗歌,丰富多彩的生活。

梅子 北京人 曾任福州军区文工团话剧演员,北京企业有线电视台编辑和播音员。爱好文学和语言艺术。曾多次为中央电视台专题栏目和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文学节目配音播音。2018年,在全国诵读联合会和为你诵读等大型平台联合举办的全国大赛中获得“杰出诵读艺术家”大奖。近期在北京市昌平区首届朗诵大赛中获得二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