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父亲永远地走了
三月,与我父母结缘。母亲出生农历三月初二,去世20周年了。父亲又是农历三月初五夜里,永远地离开我了。我至亲至爱的父母,却在三月让我撕心裂肺。我眼里的三月,是裹着透明的纱幔悄然而至的,把我爸爸匆忙地带走……是桃红柳绿,麦苗狠狠地拔高时,把我母亲从仙界送来人间,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又将花蕊悄悄地挂上了树梢。
三月是一扇门,推开一道缝就泄露了春光,春明媚着、招摇着、拥挤着跨过门槛,一夜之间百花盛开,挡不住的春天,就这样毫不羞涩地站在了世人的面前。或许是春早已知道了人们对她的宠爱,周而复始,她总是悄无声息地给人们一个惊喜。而人类在渐渐走过懵懂的青涩后,也会越来越感动于春的苦心了。站在三月的风中,想着、念着,每个人就将自己融化在三月的阳光里。

三月里的父亲,却走得那么急促,走得那么突然。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年前的小院,大门还被锁了,您是爬着墙头出来的。年三十,您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清醒,给我说悄悄话。三月初三的晚上,视频中您的精神很好。想起您给我讲过的故事,王母娘娘和宫殿里的桃花节……是因为我爱好文学,写作要有素材。您给我总有讲不完的,对于我的新鲜事情。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那天之前。
父亲,我知道了您年岁高,身体渐弱。但是您头脑清醒,思路清晰,也表现得非常坚强。您一生为儿女遮风挡雨,为家庭辛苦操劳。您最放心不下的是我,却不知怎样才好。
您一生为人正直,待人亲善,工作敬业,大公无私。有时我去看望您,我就会搂着您撒娇,轻轻拽住您的手,半开玩笑地说:”爸爸,您革命,兢兢业业工作。您八个儿女没有沾上一点光,每次都是我来孝敬您,给您钱,和您一起的领导儿女,都是被供养得有钱有势……”您有时半天都没说什么,但是从您的表情看得出,您难受也很无奈。现在回想起自己对您的“埋怨”,泪如雨下……记得年三十晚您对我说:“不要我去看您,以后遇事少说话。要我写作,要我有新作品……”爸爸,我每天沉浸在悲伤的思念之中,每每脑海划过关于您的记忆,我便莫名地流泪。看着您生前的视频和照片,我就有种钻心的疼痛。您走完了自己曲折的人生路程,尽管我也几十岁的人了,但面对您的去世,我总感到不可置信。原认为您这样的人一定能活到百岁以上。您身体一直很硬朗,心态一直很好,况且又是读书养生的爱好者,精神状况一直让我感觉放心。谁能知道这么多的“好”是麻痹我的假象呢?我的悲伤之情又能对谁诉说呢?

爸爸,我与您天各一方了,总不免回想起和您在一起时的幸福时光。我无法从悲痛中走出,白天在忙碌中麻痹自己。晚上脑海翻腾着您的身影,您的话语萦绕在耳边,整夜整夜我都无法入眠。内疚感时时刻刻敲打我每一根经脉,遗憾没能在年后伺候您、陪伴您……
爸爸与我的故事是永远说不完的,您对我的爱我是永远也还不清的。是我太大意了,今生无以回报。我一定要好好写作,这样才觉得良心稍安。在这个清明节之际,我无法用其他方式感怀长眠地下的您,只能以此肤浅散乱的文字,表示对您的缅怀。愿爸爸九泉之下过得安宁,过得舒坦。愿您在天之灵经常开启我,护佑我,引导我,让我不再为生活琐事困扰,不再无谓地自寻烦恼。愿天下所有儿女都能在父母健在时多尽孝,多交流,不留遗憾。
爸爸,女儿好想您啊!我写了一首小诗,您在天堂里,读给妈妈听吧!

这个断魂的清明
——悼念父亲
2020年的清明
一个锥心而沉重的日子
倾盆大雨洗不尽我的悲伤
流不尽的泣血之痛
农历三月初五深夜
父亲选择离开
痛苦而绝望
您是想念我母亲了吗
就这样一走了之
可您,还有我诉不尽的依恋啊
父亲,您还走进我梦中
不说话
却泪如雨下
是舍不得离开我吗
您躺太平间的床上
我心如刀绞
摸着您的脸
还有温度
您很安详
我不能接受也不敢相信
您就永远地走了
那刺目的杏花桃花,一朵一朵
都变为我盛泪的酒盏

突然回想起除夕
您对我说的几个心愿
才知是我的大意
留下永久的遗憾
回放我俩生活的视频
您老可爱得天真
却一生两袖清风
为公为家糊而不涂
追忆您从革命战争时期到如今
那些委屈和生活的种种不如意
往事还历历在目
父亲,我会传承您的遗志
刚正不阿,干净为人
来生,我还做您的女儿
搂着您的脖子撒娇
听您讲:在部队里
跟着爷爷抗日的故事
我永远念不完,听不够
父亲,您悄悄地走了
思念也如影随形
清明将是我永远的痛
而你,永远是我不可言说的伤

【作者简介】
胡艳慧,女,笔名慧子,生于七十年代,大学双学历,江苏连云港市人,国家三级作家。在报纸、杂志和网络媒体发表文学作品数百万字。著有诗集《多彩的情丝》《成品女人》《魔》、散文集《阳光亲情》《绵绵的爱》《恋山梦海》。2012~2014年,与少儿频道的芝麻开门节目组合集二部科普(上、下)共四册。主编作文选《蓓蕾集》。在全国文学大赛中多次获得二、三等奖,并荣获“当代百强作家”荣誉称号。
喜欢与文字结缘,骨子里有着的傲气,淡淡地沉浸在寂寥而温婉的文字中。在纯情世界里欢歌载舞,于五味人生里徘徊徜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