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随笔一则》<跑堂倌的故事>
文/云安客(自果居士)

校区在泸州的西南医大研制的中药清肺排毒汤在全川抗疫中立下大功,泸州人民大赞!西南医大董教授建了一个泸州史话群,好多老师们在群里谈疫情,谈史话,从不相互攻击,心平气和;而好多微信里有的人也象吃了一种药一一吃了炸药,哈哈,不说了。
中午去食为天吃堂食,一人坐一张大桌子,方圆十步内无人,按张文宏教授说的,应该是安全的。
赵老板娘一见到我先是微笑,问起生意又苦笑,说这个月怕又要亏好几大千了。
此情此景决定今天写个跑堂倌的故事。
泸州在改开前没几家餐馆,一口钟、名酒店、八万春、泸州餐厅就算有名的了,其中位于商场里的公共食堂最大。
张叔在公共食堂掌勺,有时我去炒份肉丝,张叔打的肉丝定会比陌生人去多出三分之一的份量。
张叔叫张春云,青年时就是泸州城很有名的“跑堂倌",也叫“跑堂"或“堂倌",就是餐馆上菜的服务员。
泸州人还把吃了饭不付钱拔腿就跑的混混叫作吃“跑堂”,但和服务员的“跑堂”意思是不一样的。
以前的跑堂倌也不好当,客人进门招呼安顿好后要长声吆吆地唱着报菜:“花生一盘吔一一拼盘一个鱼香肉丝一份老窖半斤啰一一”,声音悠悠扬扬传进厨房去,灶上自会去安排。
上菜时几个菜盘一溜托在左手手臂,步子象穿花一般端上来,右手则是酒杯筷子一齐递上。现在啥子都说是艺木,这旧时跑堂倌的活路才艺术,又有音乐又有舞蹈。
朱孃孃十四岁嫁给张叔,生育了七个子女,后来朱嬢孃在公园路比美小面馆上班,这比美面馆可能是改开后最早作垮杆的集体餐饮店,泸州人多半都记不得了。
张叔家张六妹十来岁时爱在公园路电影院背面的坝子里跳白毛女,围一群人看,众人点赞。张六妹叫张裕琴,长大后又漂亮又能干。大概是在八O年前后子女可顶替父母工作岗位的时候顶替妈或老汉进的饮食公司。一参加工作不久就成为泸州市餐饮业的优秀服务员、三八红旗手。
后来国营的、集体的餐馆差不多都垮杆了,张六妹和一个叫曾X红的好友合伙经营一家大型餐厅,就是泸州人都爱去的宝来桥拐进新马路的"裕红阁",“裕红阁"就是她们两人名字中各取一字组成的。
张七是老幺,开始时在六姐"裕红阁"这里当过一阵厨师。我去吃饭,想见张七,因多年未见只记得他小时候模样,张六妹把他从厨房拉出来,是高大帅气一个大厨师了,后来听三姐说张七不知到哪里干去了。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起,“裕红阁"生意越作越好,要去吃必须预订,过年过节要提前近一个月才能订到好位子。前几年又在酒城乐园对门开了家规模更大的"裕红阁精品店",生意也是好得不得了,泸州人说叫打拥堂。每次去时,张六妹也不知忙到哪里去了,一次也没见到过。只见成群结队推着上菜小车的服务员穿来穿去。
现在不叫“跑堂倌”了,也不可能再听到悠悠扬扬的报菜声,但搞艺木的又给当年“跑堂倌”唱着报菜的那场景取了个很艺术的名字,叫“乡愁"。
疫情期间餐饮业行情不好,张六妹他们操持这样一个大场面,日常开支定然不少,这瘟神又神出鬼没的迟迟不走,真让人担心,现实中的乡愁。

[作者简介]
云安客: 四川泸州,是居士,佛学院书法教师,也为川渝和外省一些名山古刹抄经写字,平时爱好诗文,以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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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简介:
姗姗一一河北省沧州市人,热愛生活,阳光向上,涉猎广泛。多年来一直徜徉在声音艺术的海洋…善于以声传情,以情入声,用声音演绎世间人情冷暖、悲欢离合、酸甜苦辣、善恶美丑,传递爱与温暖,弘扬正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