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大蒜

文/张杰

1

烈日当空

太阳使开了性子

把憋了一冬又一春的火撒向蒜田

挖蒜人似乎和太阳较上了劲

都正午了，就是不回家

就是不歇歇

挖一棵，再挖一棵

哗哗的汗水好像没淌在他身上

过了一会儿

田埂上走来一个摇摇晃晃的女人

挎着篮子给自己的男人送饭

篮子上盖了块红碎花毛巾

毛巾下面放了瓶啤酒和一块鸡腿

2

挖蒜是个体力活

一手抓蒜杆

一手抓铲别子往土里甩

两手都要硬

呯的一声

蒜头破土而出

先是弯着腰挖

挖累了，就换个架

双腿跪着挖

土里刨食的庄稼人膝盖软

跪天地跪鬼神跪祖宗

现在又跪大蒜

3

机械化是指望不上了

挖、削、装、筛

全靠人工

很多蒜农要雇人

这也吸引了邻县大量的劳工

旅馆住满了

晚上他们就露宿街头

当年的大衣哥朱之文

曾到过我们金乡打工挖蒜

他还留下这样的歌谣：

金乡的钱，不好拿，不是跪着就是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