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征文
对粮食要像眼珠一样来保护、珍惜
作者:张之良(秋实)

(作者照片)

(文中主人公照片)
春争日,夏争时,是说农民种地必须遵循的季节生产规律,必须以争分夺秒,只争朝夕的精神和行动来对待,来投入。一年四季最关键最紧张的夏收夏种夏管季节到了。公社党委立即布署全机关干部集中时间,集中力量,投入三夏工作。农场三夏战役动员大会后,几位党委领导亲自挂帅出征,党委书记老杜和党委副书记老于桂方、王士信及本人,分别到涧头、太陵园、北新村、南新村这四个夏粮面积较大,夏收任务较重的大队指导工作。机关干部按着编队,也纷纷打点好行装,骑着自行车,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迅速赶到各大队。一场争分夺秒的三夏战役于1978年6月初在十三陵农场正式全面打响。

【70年代初期,十三陵农埸部分机关干部留影。】
我和农场武装部长王庭柱同志,到了南新村大队,和大队党支部接洽好后即刻召开大队、生产队干部及全村社员战前动员大会。对相关事宜做了充分的准备,立即投入到紧张的抢收夏粮战斗中。我分工在二队,王庭柱同志在一队,白天我俩分别在各自生产队参加抢收,晚上要及时汇合总结分析情况,并迅速上报农场三夏战役指挥部。在三夏战役中我和社员劲使在一起,心想在一起,汗流在一起。早出迎晨光,晚归沾暮色,用披星戴月比喻毫不夸张。战役打响后的第3天,天际刚刚露出晨色,星星还在眨着微光,我和二队社员己出现在抢收村南百亩小麦的战场上。随着镰刀沙沙的响声,一片片成熟的小麦被割倒,又及时被马车运回场院。经过近7多个小时战斗,到中午,近100亩小麦全部拿下,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中午社员吃过饭,稍休息后,又马不停蹄,转战到村东一块叫上五十的麦田上。上五十实际上有80多亩的麦田,而且这块麦田是农场标准的丰产田,实验田,样板田。我手握镰刀,放眼麦田,杆粗粒实,平如面板,珠如标杆,挺拔笔直,在烈日的折射下闪烁着金光。风吹麦浪,麦穗忽而左晃又忽而右摆,如金浪滚滚,形成一道靓丽风景线。煮好的两大桶消夏防暑绿豆汤放在田头,备足十滴水、创口贴的医用药箱也背在赤脚医生肩上。“开镰!”随着徐队长一声令下,社员们挥镰割麦,你争我赶,奋勇争先,互不相让。只见一片片麦杆瞬间放倒,一畦畦麦田被麦穗铺满,一捆捆麦节打节成捆,一车车载着金光灿灿的麦捆,伴随着叭叭清脆的马鞭声,车轮飞转,运到了场院。

(作者70年代下乡和社员一起抢收小麦中。)
到太阳已经落山,晚霞己退出,结束了战斗,又打了一个歼灭战。因天色渐暗,为保证往返马车的安全,徐队长决定马车御套,余下约5亩已割倒的麦杆由社员或肩扛或手抱,运回场院。场院离麦田虽说不远,可此时社员们已累的疲惫不堪,大汗淋淋,我不禁生出心疼体贴之感:“徐队长,社员们太累了,剩下的麦杆明天再运回去吧。”“张书记,夜里要下雨怎么办,可要误事的呀。”“大喇叭没报有雨,没事。您看社员这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坚持说。“好吧,但愿老天爷开恩,今夜无雨。”我和社员们拖着疲惫的双腿,顶着暮色返回村中。我太累了,吃过晚饭,脚都没洗倒在炕上便进入了梦香。突然“咔!”地一声炸雷将我惊醒,我翻身跳在地上。隔窗见暴雨如注,平地起水。“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哟。老天爷呀,求求你了,别下了,快别下了。地里还有小麦哟!”我心里叼念着,在屋里来回打转转。不管我多么心急如焚,但是雨照下不止,忽大忽小,忽急忽缓,一天一夜后才停下来。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上五十,只见徐队长早己蹲在地边,一脸的愁云,见到我低头无语。又见已捆好的麦杆横七竖八,都冒出了嫩芽。散卧的麦杆早已不见踪影,这5亩约1000多斤优质小麦彻底打了水漂。一场重大损失已经不可挽回,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已经造成。

【作者70年代下乡和社员劳动时留影。】
中午我和大队党支部书记老高同时接到农场三夏指挥部电话通知,下午社员上工前,指挥部要在南新村大队召开三夏工作现场会。各大队党支书记、大队长、机关驻各村干部及南新村大队全体社员200多人,下午一点半准时赶到二队场院。老杜和于桂方、王士信两位副书记早早来到会场。我和王庭柱紧靠大队党支书记老高身旁,老高小声问我:“之良,什么会?这么紧急,动静这么大?”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呀。”人到齐后会议开始。“张之良到了吗?”老杜高声问。“到了。”我答。“站到前面来!”老杜说。“张之良,我问你大雨将5亩多小麦冲走,造成近两千斤优质小麦损失,你应负什么责任?你身为农场党委领导,又为下村指导三夏工作的干部,你怎么向全村社员解释,如何向乡亲们交待!”我惭愧低下头,无言以答。“杜书记,张书记不是故意的,事出有因。再说我也有责任。”徐队长抢先将责任揽了下来。“要是故意,他就不在这里了,是在县纪检会,在法庭的审判席上。徐队长,你也有责任,你的责任就是不坚持原则。之良年轻,对农季农时不很懂。但你老徐是全农场有名的精明人,是农耕方面的行家里手,为什么不阻拦,不坚持自己的正确主张。你呀,就是认为之良是领导,是碍于情面。是面子重要,还是百姓的口粮重要?”几句话将徐队长批的哑口无言。老杜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生气,指着我大声讲:“你的脑袋是为思考问题的,你的眼晴是为观察事物的,不是为了游山观景的。”老杜停顿了一下,目视全场带着颤音说:“同志们,我们不能存在一丝的侥幸心里,不能欺辱老天爷。现在正是汛期初始,气候无常,气温骤升。我们在这个特殊季节,必须以高度的责任心,与时间赛跑,和龙口夺粮。我们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珠一样,爱护珍惜乡亲们辛辛苦苦种出的粮食。任何懈怠懒惰推诿的作风,必须一扫而光。张之良所犯的错误,待三夏战役后另行处理,各大队要引以为戒,绝不能重犯!”

(作者70年代,任农埸党委副书记时,下乡途中留影。)
会后王庭柱见我闷闷不语,劝我:“之良,老杜今天怎么了,一向温雅的他突然变了个人。老杜讲的是有些严重,之良老弟,你可要想开些哟。”“没事,老杜批的对,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我问老王:“老杜对情况怎么了解这么清楚详细呢?”“之良,什么情况能瞒得住老杜啊,说不定事情刚发生,电话就打进老杜耳中了。”事后得知,是南新村先后几名村民将此事电告了老杜。可见老杜在百姓心中是怎样的人。

作者简介:
秋实,北京昌平人。本人酷学文学创作,自13岁在《中国少年报》发表首篇诗歌后,几十年来笔耕不辍,在学习工作之余,迄今己创作发表小说、散文、诗歌、小品、故事、报告文学、影视剧本等500余万字的文学作品。有多部作品在全国文学大奖赛中获奖。本人现为中国作家艺术家协会会员,北京民间艺术家协会会员,北京昌平作家协会会员。

六哥,一个追逐声音的行者,一个徜徉在声音世界里的灵魂,愿用声音塑造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