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型文学纸刊《时代文艺》创刊号封面作家风采展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协会员龙龙诗歌二首‖欢迎海内外诗人作家惠赐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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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音乐
(第七组诗《艺术视野》之一)
湖南/龙 龙
题记:相传,庄子老婆死了,他“以盆当歌”,为妻祭奠亡灵。于是,让人想起乡村最朴素的音乐。
也不知那庄子的“盆”
击出来的声响
多么音乐多么艺术
却让人觉得很地道很真意
像回到家中
聆听老母亲的叮咛
正如种子是朴素的
种子总在呼唤土壤
播种自己的声音
也不知那庄子的“盆”
是什么样子
奏出的哀乐是什么样的
画面――
是西周民间陶钟撞出的清明
还是春秋战囯杀出的
辚辚兵车、萧萧战马
是杞梁妻哭倒的半截
临淄城墙
还是野风鼓动林木
传出的大地啸声
且住!当然的当然
庄子那盆算不上什么乐器
却叫人想起那些出土的
悬鼓、编钟
六千年后还余音不绝
以罕见的光华洞灼万世
昭示一个民族的恒在
当我的漂泊在乡村的
原始音乐
从远古先秦裸奔而来
一旦穿起现代牛仔
就被昵称为“城市民谣”
(现代人很乖巧)
也许庄子的 “盆乐”
已移情于古刹的木鱼
或演变成民族乐团少女
怀中的月琴
这样遥想远古,逼视现代
人类音乐的种子――
我们民族的细胞
便在时空中生动地
繁育、绵延
支撑起巨大的脊梁
营构起自己生存的巢穴
可见种子是朴素的
种子总在呼唤土壤
播种自己的声音――
我们的音乐以什么方式
根系昨天
哪里是民谣、牧歌的家园
入梦。冥冥之中
音乐广告嘻笑于街头
一群音符祼体狂奔
一路敲锣打鼓
摇旗呐喊
只见之乎也者的庄子
双手合拢一帙经卷
挥挥长袂,飘飘欲仙
带三千弟子三千个木盆
拖泥带水从乡下
骤然闯入都市的音乐厅
将现代音乐放进盆中
将传统歌谣放进盆中
摇得叮当一片响
如泉语、鸟声溶入山谷
如闪电、奔雷掠过天宇
这都市舞台最牵魂的一幕
让多少人目瞪口呆!
今夜,我在釉面地砖上旋舞
如同散步于乡间小道
即或在赤祼祼的现代摇滚中
或疯狂或变态或错位
也不会失去重心
因为我感觉到
庄子击盆的神态
那最原始的呼唤
那最质朴的音响
是那样丝丝入扣――
一种源自心灵的音乐啊
喂养大了我的乡村
和寻常百姓家
和我古铜色的的躯体
健壮的歌声
万般疼爱我的妈妈啊
我可能被流行于街头
某种没有灵魂的音响击倒
悄然化为一粒种子
那么,请为我奏一曲民乐
把我悄悄埋在老家南山旁
来世我再投胎于音乐
让音乐之魂抽出青枝绿叶
根系祖坟
种子是朴素的
种子总在呼唤土壤
播种自己的声音
【】这里没有艺术
―― 一场音乐会所想到的
(第七组诗《艺术视野》之二)
今夜
我木雕似的坐在剧场里
我被瞬息万变的聚灯光绑架
被汹涌而来的音响绑架
被杂乱无章的节奏绑架
被一大片一大片
挤眉弄眼的荧光棒绑架
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绑架
被不可名状的孤独绑架
我不知道艺术在哪里
我想逃离,去场外清静一下
但女儿不让我走
我的上下左右全是狂潮翻滚
全是头戴荧光角手挥荧光棒
脸上缀着小图案的小粉丝
他们快乐着、欢呼着
整个剧场就只我一个长者
感觉有一千只无形的手
往我脸上凃脂抹粉
我被一片嘻嘻哈哈推来推去
像个傻子
我不是想来看某个歌星
也不是来凑热闹的
我是陪女儿来的
是来图个艺术享受的
但,这里没有艺术!
此刻,我盯着自己的手机
写这首诗,写自己的心情
闪闪烁烁的荧光棒
像是无数狰狞的面孔
向我呲牙咧嘴
我开始后悔不该来这里
这里是少男少女娱乐的天堂
这里没有我的席位!
可我偏偏又坐在这里
如同坐在万丈波涛之上
被一种声音的风暴卷起
又被一群牛头马面追赶
逼到一个孤岛上!
突然,更快更强烈的节奏
翻江倒海般向我扑来
斧头一样向我劈过来
尖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炸得我遍体鳞伤
一时间,我的不平静的心
似卷起十万吨海啸
被十万匹野马疯狂践踏……
仿佛这世界全乱套了――
这里全是娱乐,全是好玩
嗨、嗨、嗨、嗨翻了全场!
我寻找艺术――
艺术不在这里!
我寻找同伙
同伙没有一个
(身边的女儿也不是)
偶尔,在我的凝望中
感觉是平静的湖面
窜出一头巨大的怪兽
一个咆哮体
音乐,无优美的旋律线
无自然景色掠过眼底
没有小桥流水
没有红花绿草
没有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没有萤火游弋
没有星星交语……
为什么要如此电闪雷鸣
为什么要如此浊浪排空
为啥不来点松弛
来点安静的――
像晚霞中的红蜻蜓
像叠印在薄暮中的月影
像山间潺潺的溪水
像一片慢慢移动的云……
我突然想到诗歌
想象我的诗歌在这剧场发表
我站在舞台中央表演朗诵
剧场观众纷纷离去
只有一个男粉丝肉麻地尖叫
“龙龙,我爱你” !
我从幻觉中醒来
一种失落鱼刺一样梗在喉头――
我的诗人们哪
为什么,为什么
就只能在小圈子里热闹
满足于相互点赞、吹捧
我为诗歌为诗人鸣不平
又黯然神伤――
难道是遗传基因不好
美丽的诗歌仙子在出生时
上帝没给它“娱乐的嘴脸”
或是诗人们自己弄错了
把诗歌最本质的东西弄丢了
我隐约听到一阵窃笑――
我被远远近近的荧光棒嘲弄
被密集的节奏与尖叫声袭击
在狂风暴雨般的演唱会场
在遥远的心的深处――
我,如同露天剧场上空
唯一的一粒星球
又如寂寥在山冈上的
一株孤木……
一切都是炒作
一切都是迎合
我不知道艺术在哪里
我只知道这玩乐的“大餐”
让我感觉味蕾蔫了
我的内心正与强大的音响
与疯狂的节奏与魔幻的色彩
在角逐、在厮杀
拼了个你死我活!
我败下阵来――
我的心被绑架了
绑架了一百二十分钟
直到音乐会结束
今夜,这里没有艺术
我只有这样一首诗
给谁呢?
【创作后记】
我写《这里没有艺术》完全是个意外,完全是一场演唱会触动了我某根敏感的神经。原本是去看演唱会的我,却在喧嚣的剧场埋头写《这里没有艺术》。这可是破天荒第一回在闹中写诗!
我写《这里没有艺术》,不是在否定流行音乐,也不是在否定某个歌星。更何况通俗歌曲也涌现出了一些好作品,广为流传,更多的是深得年轻人的喜爱。我只是针对一场闹哄哄的演唱会发泄了我的不满,引发了一点感慨,写了一种忧患意识。老实说,我更偏爱民族艺术音乐。我以为,传统文化艺术永远是我们民族的根基!我在《乡村音乐》一诗中也阐明了这一观点。正如声乐教育家金铁霖所言:“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我内心一直在拷问自己:龙龙,你一生追求的艺术是什么?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 ?我选择在传统与现代的夹缝里求生存,让作品介于虚灵与直白之间,尽量让自己的诗歌语汇民族点。我常常为艺术创想陷入沉思,“我的不平静的心/似卷起十万吨海啸/被十万匹野马疯狂践踏……”
我希望我的长诗《这里没有艺术》恰似一幅男性“裸体写真”悬挂在你面前!我想让你看到它坦坦荡荡、豪放不羁的气质,也让你感受它迂回曲折、情味深长的神韵!我把视觉与触觉上的东西不露痕迹地搓揉到一块,让“气质”与“神韵”贯彻始终!让忧患意识渗透其间!我努力地这么去做了,能否达到预想的效果呢?我不知道。读者知道的。我想,如果我们一味地玩弄文字,玩弄音符,不听从内心声音的召唤,艺术就会远离我们!真情就会到处流浪!
2016年11月18日夜写于长沙贺龙体育馆演唱会场。
【作者简介】龙龙,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湖南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世界华人音乐家协会会员,湖南音乐家协会会员。传略辑入《世界名人录》《中国当代艺术界名人录》《全国词曲创作精英人物邮票典藏》等十余种大型辞书。作品先后编进全国学前班教师参考书等五种教材并入选《一首好诗是怎样诞生的》等十余种选本。先后在《人民日报》《词刊》《萌芽》《歌曲》《儿童音乐》等数十家报刊杂志发表文学、音乐作品数百余件并在国际国内获奖二十余次。其中,《溜溜的竹乡溜溜的情》等歌曲被王喆、花之悦、乔军等歌唱家演唱并由中国音乐家音像出版社录制DVD,全国发行。著有诗集《情海深处》《月亮只圆了一半》二部。曾任中国作家协会广西分会“南国诗会”湘潭分会会长。《湖南日报》1994年12月29日为其人诗作及评论做过专题报道。神州杂志社、作家报社大型纪录文献《时代颂歌》【2018典藏版】封面人物,国家音乐类专业期刊《中国乐坛》2020年第一期封面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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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文学纸刊《时代文艺》由中国当代文化艺术院主管,国际汉语作家协会主办,国际著名作家、美籍华人作家非马担任名誉主席和首席顾问,吉林省作协会员、国际汉语作家协会秘书长吴冰担任主编。本刊为16开本,每期160页码,计划于2020年6月创刊。创刊号封面作家分别为封二龙龙,封三非马。现征集第二期封面作家,封二和封三各一人,刊登彩色照片和三百字以内作者简介,集中刊发两百元诗歌作品(非诗歌作品为五千字左右)。要求是省级作协以上会员或在全国纸刊及作品选中发表作品10篇(首)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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