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文学纸刊《时代文艺•文学中国》创刊号【散文选刊•如歌岁月】栏目入选作品展示‖河北邢台作家陈增印作品《笑看浮云长又消》‖本刊第二期开始征稿，欢迎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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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浮云长又消
河北邢台/陈增印
发型的问题，困扰了我好多年。
小时候，一直是母亲给我剃头。母亲原是父亲的御用理发师，一个月一次的光头，成就了她的“头等事业”。添了我们哥仨之后，又有了进一步推陈出新、展示才艺的机会。于是，锅铲、桃心、砂壶盖、朝天一炷香外带拨浪鼓，开始在我们头上轮番登场。直到八岁入学，我们才得以摆脱母亲大人的剃发之恩。
小学阶段，我一直是平头。上初中的时候，可能因为我命相不凡，发育得“头角峥嵘”。留平头，讲究的是根根直立，显得干练、清爽、精神。我的头顶中间尖起，尖起的部分，倒是根根直立，异峰突起；而两旁的头发，却像风后的小麦，趴伏在地。这本来不失为一种很酷的发式，可当时的人们少见多怪，审美受限，根本看不出它的独特与帅气。考虑到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印象，我就开始琢磨着换个发型。可当时的发型，不像现在这么百花齐放，基本上就是光头、平头和分头。光头，过于耀眼拉风；平头，已变得“愤愤不平”，状若鸡冠；那就只有分头了。
从中学到大学，我一直是分头。早期的分头，耳上和脑后，齐齐地推上去，露着青青的头皮，上面好像顶着一簇萝卜缨子，特像现在半岛上的某个大人物。后来，周围稍微剪去一点，慢慢过渡，显着比较自然。只是我的头发自由主义严重，根本不服从理发师的调度。理发的时候，连吹风带喷胶，强制而成的偏分，一转身的工夫，就从脑袋顶上，很哲学地一分为二，成为当时影视作品中标准的“汉奸头”。大学毕业前夕，到北戴河实习，同窗陈孟熙告诉我，一个学生写他：“我们的实习老师，头发竟然往左梳。”我庆幸自己没有遇到这样观察精准且实话实说的高足，否则也给我来一个“竟然”，岂不像那个被扒去了“新衣”的皇帝，尴尬死了。
毕业之后，我被分到学校当老师。为了维护广大人民教师的光辉形象，我毅然决定，改成背头。美发师捧住我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看看，端详了半天，然后刀剪翻飞，使出了十八般武艺，终于大功告成。我对镜自照，乌黑的头发整齐地梳向后面，额头宽阔而光洁，平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还好，咱也可以做回八路军了！”谁知过了不到两天，那些不争气的头发又从中间分开，倒向两边，隐隐露出“汉奸”的本色。无奈，只好屈指做梳，随时予以“拨乱反正”。
去过许多的发馆、发屋、发廊、形象设计室，先向师傅们诉说自己的苦恼，再请求人家“因地制宜”，给我设计出一款合适的发型。师傅们倒是挺热情，向我推荐了好几款，比如像刘欢那样，留一瀑长发，扎一束马尾；早期的潘长江那样，短短的头发，额头拧一个尖儿；后来的郭德纲那样，周围剃光，脑门上隐现一个桃形。考虑到自己的教师身份，为避免世人惊怪、校长约谈，我全都摇头否决了。有时看着电视，常常羡慕陈佩斯、郭冬临、方清平，你瞧瞧人家，溜光锃亮，聪明绝顶，省却多少烦恼啊！再摸摸自己的龙首，可怜我老人家的头发还是那么顽强硬实，除了颜色变白之外，竟没有一丝脱落的迹象！
一次，我在一家店里等候理发。旁边一个小女孩儿，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看我，对妈妈说：“妈妈，你看那个爷爷的发型，好难看哟！”妈妈十分尴尬，一边训斥孩子，一边向我道歉。我嘴里说着没事没事，心里却想着，等我一退休，立马剃光，爱咋咋地！等到真的退休了，却又没有了“开光”的勇气，只好继续顶一背头，时而学者风度，时而“汉奸”气象。
每年腊月，孩子们理发都比较晚，说是正月里不兴理发，否则会“妨舅舅”。我不管那个，理晚了脑袋会涨价，我凭什么为一“汉奸”多掏冤枉钱？所以早早就做足了“顶上功夫”，反正我也没了舅舅。谁知今年一场冠状肺炎，把人们紧紧地摁在家里，将近两个月不得出门。我的头发好像疯了一样，茁壮到肆无忌惮、穷凶极恶。无奈之下，我只好一手揪起，一手拿剪，咬牙切齿地祸祸一番。过后一照镜子，呀，居然不比“汉奸”更难看。这下子算是有了底气，隔三差五就咔嚓几下，一直坚持到四月初，也没上过理发馆。
其实，在看到驰援武汉的巾帼英雄剃光头发、笑对镜头时，我就已经明白，发型什么的，对一个人来说，真的不是那么重要。我的所谓的困扰，浮云而已。类似的“浮云”，人人都有。 “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本来就是人生的常态，就看你用什么态度对待它了，不是吗？
【作者简介】 陈增印，笔名曾殷，河北邢台人，1982年大学毕业，邢台学院退休教师，喜欢读书、码字。除学术性的文字外，陆续在《邢台日报》《邢台晚报》《燕赵老年报》《燕赵都市报》《河北工人报》《信阳晚报》《贵州政协报》《杂文月刊》《喜剧世界》《思维与智慧》等报刊等发表散文作品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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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文艺•文学中国》由中国当代文化艺术院主管，国际汉语作家协会主办，由美籍华人著名作家、国际汉语作家协会名誉主席非马担任首席顾问，当代著名诗人、诗评家马启代担任名誉主编，国际汉语作家协会秘书长、吉林省作协会员吴冰担任执行主编。本刊为16开本160页季刊，拥有国际统一刊号，每期定价68元。主编吴冰先生欢迎海内外汉语作家及文学爱好者惠赐大作。具体征稿栏目简介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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