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大碴粥文/李伟艳

今天去超市的时候,买了几个爱吃的咸鸭蛋回来。心想:这要是能吃上一碗热乎乎的大碴粥该多好啊!
我对大碴粥情有独钟,这辈子都吃不够。要是一天不吃上一顿,就感觉不踏实,像缺少了点儿什么似的,心痒痒。

大碴粥要用农村的大铁锅煮才够味儿。小时候,爸妈去地里干活,都是我煮大碴粥,因为我们家我是老大,身下还有一个小我两岁的妹妹和两个年幼的弟弟。那时爷爷还健在,加在一起一共是七口人,我就煮五小碗米,再加一小碗红或白的芸豆。这样一家人就能可劲儿造上两顿。大碴粥若没有了芸豆相融,就像没有了茶叶的凉白开,逊色了老味道。总之,它们俩永远是绝配。妈妈告诉我米要淘三遍,泔水别扔,留着喂猪。大锅刷净,舀多半锅水,连同淘好的米一起盖盖加热。苞米碴子有契子,快开锅时用笊篱仔细捞出喂鸡鸭,因为有契子的大碴粥不好吃。然后再放入是先泡好的芸豆以及一小块儿碱或者一勺小苏打,再一起煮开锅。为什么加碱呢?原因是大碴粥是粗粮不爱烂的缘故,也是为了口感好。这时开锅了也没熟,还有关键的“二遍锅”。就是等个把小时之后,再加旺火烧开锅,要用勺子小心搅动几下,观察汤是否合适,水少就再加点儿,别糊锅,这样又焐上个把小时之后,一锅金黄黄,如珍珠般晶莹剔透、香喷喷的大碴粥就煮好了,里面还相间着好看又好吃的芸豆。妈妈常常表扬我的能干。当然了,也有水少火大糊锅的时候,那一定是着忙玩儿去了,即使这样,我慈爱的妈妈也从未数落过我一句。
大碴粥是我小时候农村的主食,可以和咸鸭蛋一锅出。说也奇怪,按理差不多天天吃,早该吃腻烦了,可我偏偏喜爱了它,到成自然。
那年我十九岁,参加工作了,午饭还常常带大碴粥,咸鸭蛋呢!

女儿十二岁那年,婆婆煮大碴粥沿街叫卖,我天天吃她都不要钱。
也就是那一年,她儿子我俩离婚了,我就不再主动去盛她煮的大碴粥了。那时我还在供销社楼上出床子卖服装,她就天天给我送一碗上去,一路无论见了谁,她都大声说:“我给我儿媳妇送去!”
人是一个矛盾体,都有善有恶的一面,那时我心里是感激她的,尽管之前我们有太多的不愉快。
一碗平常的大碴粥,盛满了人生酸甜苦辣,它曾经温暖了我受伤的心灵。

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几个咸鸭蛋勾起了我对大碴粥的渴望与温存。
现在现代化了,家家一色电磁炉,煤气罐,大锅煮饭俨然已经成为了过去,想吃碗大碴粥都得去外卖买了。可怎么也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
幸好还有余生,幸好日子越来越好,但愿新型冠状病毒早点离去,还我们幸福安康。

原创首发
作者简介:李伟艳,笔名雨木林风(雨木林峰),1974年生,哈尔滨宾县糖坊人,经营旅店。中华诗词学会、哈尔滨诗词楹联家协会、宾县诗词协会,宾县作家协会会员,部分作品发表在中华诗词论坛和华夏诗词论坛一些版块,登载于《哈尔滨诗词楹联》、《丁香集》、《宾州诗词》、《宾州文苑》、《宾县作家》、《中国乡村》《见证》、《我和我的祖国》等,以及各大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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