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编者按】
整整52期!梁长峨老师的《寒鸦的低语——读卡夫卡手记》于今日在聚力阅读平台连载结束了。感谢梁老师饱蘸心血撰写的一部良心佳作,感谢广大读者一年来的默默支持!现今社会,真正的文学是寂寞的,但是,有梁老师这样的作家,我们仍能听见震撼心魄的声音,即便它只是寒鸦的低语。
—— 河丁
❤不想“人尽可夫”
——写在《寒鸦的低语——读卡夫卡手记》之后
文:梁长峨
读卡夫卡手记在《聚力阅读》连载了一年又两个月,时间跨度很长,本不想再叨扰读者,但因作家马庆洲和韩旭东转发手记时的按语,引起我狗尾续貂之念。
庆洲的按语说:“转发一下梁长峨的美文!梁长峨是站在另一个世界看世界的人,他的文章里多是惊世骇俗之语!这也是他的文章阅读量不高,我不太转发的原因之一。毕竟,上帝的声音,只有神仙能听懂。”

我无意引用别人的评语夸耀自己,这是我引以为耻的。庆洲的话留给阅读我文章的读者任意评说。我要说的是“阅读量不高”的事儿。
韩旭东在他的评语里尖锐鲜明地指出:“读完梁长峨的每一篇文字,都可谓针针见血!就当下而言,能够认真读这些心血文字的人越来越少,能去为之思考的人少之又少,这才是当下社会的悲凉所在!”

两位先生笔下翻动的波澜是同样的。
这是为什么?
因为现下是快乐至上时代,是物欲横流时代,是心浮气躁时代,是一切低级庸俗的东西极度泛滥时代。
这致使许许多多人根本不读书。我儿子说网上许多女孩就靠脸蛋和嘴巴一年就轻松赚几百万元甚至更多,有一个青年靠玩游戏而名震天下,一个豪富之子在其过生日竟给赠送特制的价值五千万的豪车……如此者们,会读书吗?中国古人读书是为了黄金屋、颜如玉、千钟粟。当书中没有黄金屋,书中没有颜如玉,书中没有千钟粟,谁还读书?当不读书通过别的种种手段,也能高官任做、美女如云、财源滚滚,谁还枯坐灯下?不会的,永远不会!
如果说还有读书的人,也多是浅阅读,没有几人愿意深入去读一本书甚至一篇长文;多是快乐阅读,越是快乐至死的文章越是点击,没有几人会读痛苦思考的文字;多是匆匆阅读,不光是不会静静慢慢地读书,就是对手机上的文章,也蜻蜓点水,一扫而过;多是看绯闻,某某领导与某某女人,某某明星离了几次婚,有多少情人,大批读者成了扯东唠西的村妇;也有些只停留在读奇怪故事上,如果说那头猪会飞了,那头牛能爬树了,准定瞬间海量点击;还有低俗的小说和诗歌,人们蜂拥而上,像蚂蝗一样叮住不放。这些阅读,岂是一个浅字可以了的,是有毒阅读,是堕落阅读,是使智商蜕化阅读。可有人会说:这又怎么啦?吸大烟不是很过瘾、很快乐吗?我乐意!你管得了吗?
表面看这个时代非常有包容性,什么都可以接纳,究其实对灵魂和思想中好的东西并不能接受和包容,甚至还绝情地排斥。人们普遍接受的是快餐似的快乐的东西,是刺激性的快乐的东西,不管这些东西会把自己、把人们、把国家引向何方、会有什么后果,少有人去想,都来者不拒,快乐地全盘接受。至于一切向上的精神和思想全部放弃。阅读当中,高尚的有深度的东西,让人思考的东西,只有少数人接受。这就是旭东所说的“悲凉所在”。
读者群体的层次和倾向决定了大批没有定力的作家的写作。人们不是爱看男欢女爱吗?作家就竭尽所能不惜挥霍才华写三角爱、多角爱、错辈爱、异国爱……不论是电视剧还是小说都乱写一通,连国家最大的几个门户网站,每天都充塞着如何“撩”女人的臭文。有个女人写了《穿过半个中国睡你》,一夜之间爆红,点击量超过十万,不仅引来无数普通读者高八度叫好声,也引来一些作家、诗人、博士生、教授的谗涎。诗刊主编李少君,口水流的不能自止,率队加入合唱,依照这个女人诗作写了一首“她让我摸摸乳房就走了”。果然,也瞬间爆红网络。

现在文化沙漠风暴之于文化绿洲呈现狼吞虎咽之态。这是作家和读者携手掀起并推进的,是共同作的孽。现实和庸众把作家逼向死角。“精明”的作家们就转而不停地向主流媒体抛媚眼,对俗众抛媚眼,求施舍,写低俗文学、歌功文学、咖啡文学。也就是说俗众和现实,让作家低头、让步,降低思想和艺术水准,从思想和精神高地坠入低俗的深渊,成为浑浑噩噩的庸众;而作家用自己低俗的作品又让本来混浊的现实更混浊、让本来庸俗愚昧的读者更庸俗更愚昧。这是异常可怕的双向堕落!
我不敢说我的文字如何好,但我敢说有风骨,总是触及时代的、人性的、文化的、风习的大层和深层,从来没想迎合什么,讨好谁,想得到各种各样裁判的好感。人们在我的文字中找不到什么喙头,扒开字缝也看不见什么地方会让人流口水,连咖啡文学中的小情调小哀伤也没有——这就决定我的文字与许许多多读者不搭界,甚至绝缘。

有人叹息:“寂寞幽篁吹玉笛,叹恨知音稀。长啸枉被凡夫笑,欲哭才觉无泪滴。”我呢,既不会长啸,也不会欲哭,既不觉歌之苦,也不伤知音稀。“人各有好尚,兰芷荪惠之芳,众人所好,而海畔有逐臭之夫,咸池六茎之发,众人所共乐,而墨翟有非之之论,岂可同哉!”人啊,谁也不好要求谁,谁也不能强迫谁,遵从自己的内心,坚定走自己的路就是了。
让我倍感欣慰的是卡夫卡手记还是有人接受的。卡夫卡手记自序,我最早是在朋友圈发的,无意在网上连载,是素昧平生的绿柳老师发现给《聚力阅读》推荐,并得到总编风雨薇和主编河丁的首肯。在连载期间,他们三人尤其是河丁先生付出了很多心血,包括对错讹的修改。这将使我没齿难忘。连载中的每一篇手记都得到了不少读者的关注、点赞和留言,有些还是跟踪阅读。让我生出“吾道不孤”不感。我曾说过,认真阅读手记其中一篇的,我都引为知己。看来知己真不少哩!伟大如卡夫卡第一部小说第一次印了500册,五年时间才卖了一本。与卡夫卡比,我这些文字算得了什么呢!不管是庆洲说的“阅读量不高”,还是旭东说的“读这些心血文字的人越来越少”,我也该满足了。
作家群体有些人想“人尽可夫”,成为大众的“走廊”,那是人家的事。我永远都不想这样,我只想给需要和喜欢我文字的人写作。许志远历时五年写《青年变革者——梁启超》,书出来后波平如镜,如果不是他曾经是网络红人,此书简直无人问津了。对此,许志远异常平静地说:“如果你被所有人喜欢,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说得多么深刻啊!
一生饮冰,难凉热血,即便四海无人,也从容挺立于夕阳之下。对这样的人,我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能至,然心向往之”。为此,我将终老不移矣!
【名家简介】
梁长峨: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常务副会长,《中国散文家》副总编、《华夏散文》副主编、曾任宿州市作家协会主席,曾出版过《今日的灵魂》《无悔岁月》《爱的心路》等随笔散文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