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到“精准扶贫”这个词语上来。
这是上升到国策的大事。精准扶贫的对象就是一块地域一个群体。这个地域叫作“乡村”,这个群体叫作“贫困者”(我私下更愿意叫作“生活弱势者”)。精准扶贫的目的也明显,用简短的词语概括不外乎就是,挽救、救赎。
当我在电脑上敲出上面的词语,我醍醐灌顶地醒悟。这项国策,于文字工作者而言,记录下来,也是责任,也是一个人以文学的面目回归本源的最好途径。当我们抠掉那些繁缛的条条框框,只剩下其骨架和内核时,国策与文学合二为一了。文学的功用,说到底,不就是救赎吗?当然,文学的救赎功用并非剑指他人,而是为自己。但自己——写作者,在记录当下的瞬间,她又怎能是旁观者是记录者是在场的参与者?
在场的参与者,无法缺席时,才有底气记录下来,亦为责任和使命。
当你读到我叙述的那些系列时,我相信,你不会产生陌生感、隔离感。那些熟悉的场景、人事及悲辛欢愉,从文本跳出,跃入你的眼睛和心灵发生“量子纠缠”时,哪怕只有部分甚至一点点,这个文本就有了意义。因为“我”这个在场者,何尝不是你不是他人?而那些深陷在物质和精神泥沼中的群体,又何尝不是我们?
在那块地域,接近生命本源的地方,有生命的初心,有生命胚芽的倔强成长。任何一个外来者,她或他都会嗅到致命的童年气息和强烈的生活同感。
命运一词,夹裹的暴风雪,总是不定时地袭击一个个脆弱的肉身。没有谁能够例外。而这些身处乡村,与土地为邻的人们,不过因为条件的薄弱,代替我们早先感受了命运的暴风雪,并将他们的痛苦和感知痛苦的心理及精神传递给我们,提供一个个参本,供我们感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