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滩（散文）文/张镐
每当我路过马蹄滩的时候，我总是在岸边伫立良久。当依依不舍离开它时，又那么深情地几次回头！潺潺的溪水向东流，它从我身边流过了七十个年头。七十年前的今天，往事依然如旧___
这深沟峡谷是我童年的乐园，每天都来这儿放牛。我们的伙伴有男孩和女孩，我们的心灵是那么的无虑无忧。
那时节，我是最小的一个，光屁股老是露在外头。爷爷不放心这群顽皮的孩子，他每天都充当我们的領袖。我们时而采摘野花，爷爷却独自坐在溪头。有时候我们在沙滩上拾取贝壳，爷爷仍在溪边数着那九节石头。
我们总不理解，爷爷为什么这样？难道他不喜欢野花的幽香？在爷爷的童年里，难道就没有贝壳的闪光？
一天，爷爷把我们召集在面前，让我们围坐在他的身旁。他那银发是多么的苍劲，他那深刻皱纹的脸是多么慈祥。
他把手指向河底：
“你们说那是什么脚印？”
他的手又指向那九节巨石：
"你们看这些石头象什么形状？”
放牛娃们都默默无言，深情地望看爷爷的面厐。我依偎在爷爷的怀里，端详着爷爷指问的方向。清清的流水漫过河底，河底留下了许多清淅的脚印。我想那定是牛儿下河飲水，在河心踩出的无数蹄痕。
躺在河滩上的九节石头 ，我想那定是神牛的化身。第一节石头伸出一对巨角，只是遍体长着魚鱗。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爷爷听，他那幽默的笑声是何等欢乐。
"你的想法全错了，”他摇了摇头："这里有一叚古老的传说____
"远在几千年的時候，洪水淹没了这里的山头。我们的祖先被驱向高山绝顶，商议着如何同洪水搏斗。
"当時有个名叫大禹的，他说不应当阻止洪水东流。我们应当疏通河道，让洪水全归一个源头。
“群众都听他的话，一致拥护他作治水的領袖。他手挥神斧，身跨巨马，带领勇士激战洪流。
"这漫漫的十多年啦，他三过自己的家门口。他无暇看望妻子和儿女，他不退洪水决不罢休。
"水，终归大海，正准备带队伍得胜回朝。忽一个战士慌忙报道：`禀禹爷，那挡山洪水尚未消。'大禹听罢抡起神斧，命令将士立即整顿隊伍。
"冲天声浪响号角，动地威风擂战鼓。”
"站在挡山頂，举目四下看。群山雾茫茫，河谷浪滔天。
"为什么无山阻水水不流？为什么无风助浪浪涛高？
"排山虎！你领兵守要道；
"混江龙！你随我入波涛！
"神斧劈巨浪，龟蛇纷纷逃。一条孽蛟龙，横阻在挡山腰。
“大禹摆下伏龙陣，将士们把蛟龙团团围困。峧龙被大禹砍伤头顶，它倒拖画戟，企图逃遁。
"蛟龙敗了，躺在沙滩上流着血。大禹手起斧落，把蛟龙劈成九节。
"从此沙滩上躺着龙的遗骨，从此河底下留着马的蹄痕。遗骨是祖先治水的见证，马蹄滩从此万古留名。”
今天，我登上九节龙的头顶，爷爷的故事记忆犹新。清清的流水柔抚着马蹄的脚印！
悠扬的牧笛奏着时代的歌声…………
注：马蹄滩位于万源市魏家镇挡山村脚下。
作者简介
张鎬，筆名顽仙，一九四二年一月生，现住四川万源魏家镇。一生酷爱诗文及书法，散文兰殇曾获2015年度四川日报文艺副刊作品三等奨，。近年来有诗文及书法作品散見于各网络刊物。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