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河南.商丘

     童     趣（散文）

                         范兴灿

        童年时代是调皮玩耍的年龄段，我童年的趣事好多好多，现在，我就随便给你讲几个听听吧。

          掏鸟窝是我和几个小伙伴经常干的事。当然，对黑老鸹（乌鸦），麻嘎子（喜鹊）等在高树上筑窠的鸟儿，我们用长棍够也够不到，更不敢爬上去了，那要是摔下来，不摔个腿断胳膊折的算你幸运。所以，我们对它们束手无策，只能望尘莫及。即便是对春来秋去的燕子，它虽然筑窠不高，一般都在堂屋正中间的二道檩条上，方桌上摞个凳子就能够着，但我们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因为大人认为它是益鸟和富贵鸟，它不仅专吃害虫，如果在谁家垒窝，象征着这家将来一定富余。所以，如果谁敢把家里的燕子窝给捣掉，大人非打你个皮开肉绽不可。有的鸟够不着，有的鸟不能碰，那最后落在我们手下的只有被大家认为是“四害”之一而又窝居很低的小小虫（麻雀）了。小小虫都是在住房的屋沿下筑窝，那时农村的房屋一般都很低，两个人叠罗汉，一伸手都能够着。所以，我们几个小伙伴，只要发现哪个屋沿下有小小虫筑巢的迹象，如幼鸟“喳喳”的叫声和露出一点筑巢用的杂草，都要想方设法把它消灭掉，因为它们是世界上最坏的鸟，胆敢和人类争夺粮食，如果没有它们，我们可能就能吃饱。似乎那时的贫穷都是小小虫造成的。所以，我们把掏鸟窝当成放假和放学后的一种必修课，大有把小小虫赶尽杀绝之势。

        但是，有一次在掏鸟窝时差点踉成大祸。那天放学后，我们几个小伙伴在玩斗鸡的游戏，看到一只小小虫叼着虫子反复钻进一个屋沿下，根据以往的经验，里面肯定有幼鸟，这时，我们游戏也不玩了，全力以赴掏鸟窝，梯子搬来啦，谁上？我作为大家公认的“头”，当然是首当其冲，当仁不让啦。爬梯子不是一次两次了，轻车熟路，“嗖嗖嗖”当上到半截腰时，只听梯子卡嚓一声，原来梯子在院子里日晒雨淋己经腐烂了，就连我不到一百斤的重量都经不住，在梯子断裂的一瞬间，我猛的蹦了下来，虽说膝盖磕破了一层皮，不碍大事，如果从梯子上直接摔下来，后果就严重啦，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现在想想，生长那个时代的小麻雀挺可怜的，每次我们掏小鸟时，在不远处的小树技上，就会有几只成鸟在“喳喳喳”地叫个不停，也许是看到自己的孩子要遭难了，发出凄凉地哀鸣吧。那时我们不仅对幼鸟不怜惜，有时也对成鸟下毒手。比如在院子里、打麦场上，用一根木棍支起一个大筐，筐下放些小麻雀爱吃的粮食，当然不会放太多，因为那时人还没有吃的呢。用长绳栓在木棍上，人躲在大树后或麦桔垛旁，就像电影《地雷战》中的民兵埋好地雷，拉着牵引绳，聚精会神，专等鬼子进入地雷阵的镜头那样，大气不敢出，等小鸟自投箩网时，猛的一拉绳子，鸟儿就插翅难逃，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现在不行了，麻雀成了三级保护鸟类，受法律保护，谁敢在捕杀，就将受到处罚了，我为此时的小麻崔感到庆幸。

         那个时候，我们不光对小小虫大开杀戒，对其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我们通过努力能捉到的，都不能幸免于难。如青蛙、蜻蜓、知了、蝈蝈等，都是我们捕捉的对象。

        夏天，雨过天晴，田野里蛙声和鸟声在演奏着大合唱，就像在弹奏着优美的田园交响曲。我们几个小伙伴，每人扛着一根竹杆，竹杆上有绳，绳上拴着一个豆虫或用绿叶卷成豆虫形壮差不多的东西，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啦。干啥去？钓青蛙呀。其实，青蛙是益虫，我们在课本里已经学过。但经不住蛙肉做出的一道道美味佳肴的诱惑，还是对它痛下杀手。青蛙一般都在玉米、高粱地里和小河沟旁觅食。

它们一边捉着害虫，一边鼓着两腮高歌。它们哪里知道，就是这一声声地高唱，把嘴馋的人们吸引过来，给它们的生存埋下了隐患。我们寻着蛙声而去，投下我们的诱饵。青蛙很容易上当，只要你慢慢抖动手里的竹杆，使绳上拴的诱饵稍微动一下，离很远的青蛙就会跳过来，不问青红皂白，一口咬住，你只要把它钓起来，不论多高，它也不会松口，单等把它放到网兜里，它就会自己掉下来。就这样，一只只青蛙就成了人们的盘中餐了。

        回想过去，心里不免有些内疚，为那些小小虫、青蛙等被我们残杀的小精灵而惋惜，为我们过去的残忍和无知而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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