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人物二大爷】
文/李学清
怀旧的风,卷起尘埃,老房子咿咿呀呀把忧伤的歌哼了一整天,最后那些声音消失在老屋的炊烟里。
二大爷百般无聊,惰性十足,也逃不出这囚禁的世界。枝头的精灵,祈祷一场大雨,改变不了内心的燥热,也改变不了带着情绪的鸟鸣。二大爷单身了这么久,还美滋滋的,对马寡妇伫立在门口的身影,那颗痴心,从未改变。
两只野鸭很悠闲自在,在水里游了一整天,游手好闲的二大爷,捏着旱烟袋,吞云吐雾,一滴晶莹剔透的哈喇子,在干枯的山羊胡子上摇摇欲坠,他满脸皱纹,两眼放光,紧紧的盯着两只野鸭在水里游了一整天,感觉不累也不饿。
太阳火辣辣的,一只蜻蜓或许是飞得累了,驻足在一颗干枯的荷叶上,左顾右盼,已经很久很久了,它似乎在等待下一场花期的到来。
牛背上,牧童的笛音,呜哇呜哇,不知道疲倦还在使劲的吹,一直也没有把太阳吹醉。
风很软很舒服,还带着甜味。太阳收起火辣辣的热情,落进了西边的山坳,二大爷回到家,灶膛里早已没有一点温热的气息,给马寡妇打电话报了平安,得到了马寡妇的一丝安慰。
这时又渴又饿的二大爷,感受到了春天的来临,喝了仅有的半壶烧酒,把一碟几乎快要发霉的酸菜,吃得津津有味。
月光如水,二大爷有些醉眼朦胧,看见床头那对鸳鸯戏水的枕头,想起了马寡妇,头昏脑胀的开始骂女人朝三暮四,于是狠狠的踢了一脚趴在墙根下正在熟睡的阿黄,转过身子便对着镜子指桑骂槐,好像是怕别人听到他内心的独白,又低声骂起了村西头那个马寡妇,那个只想与她没来得及私奔的双眼皮女人。
二大爷烂醉如泥,躺在铺着破旧棉絮的单人床上,梦见怀里搂着的女人,是脸上溢满幸福的马寡妇,身段柔软,笑靥如花,酸得那些路边的野花朝二大爷挤眉弄眼。
夜半三更,月光如水,从窗户挤进来,二大爷特别口渴,从水缸里捞起一个潮湿的月亮,想找个理由给马寡妇送过去。
月亮还没有落下去,太阳就迫不及待的出来了,喜鹊在枝头叫唤了半天,反复咀嚼缠绵一生只爱一个人的故事。
风继续吹,有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口走过,二大爷伸了伸懒腰,才极不情愿的从甜蜜的梦中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