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看柳(小小说)

邬春犁

谷雨前后，种瓜种豆。每到这个节气就是小村的人们最忙的时节，年年如此。

呼兰河顺应时令，大块的浮冰化为一河水静静地流淌。河水连着金黄的沙滩，岸上是黑油油的土地围着小村。小村笼罩在晨曦中。

老主任有个习惯，每天都会早早地起床在村前村后走走，四处看看。最近一段时间他每天早晨都要到河边，站在河岸上，看看河水，抬头望一望拉哈山，回转身看看不远的小村。人们不知道他这又是想要做什么。

“老主任！”一声喊打断了老主任的沉思，村里的马大嫂正向他走来。老主任迎上去，笑着说：“老嫂子，这么早你来地里干什么？”马大嫂直截了当，说话不兜圈，“老主任，你给评个理，你说我家的地咋越种越少呢？”老主任看看身边的稻田，又看看河岸，笑着说：“老嫂子，你的稻田被河水给吃了。”马大嫂马上说：“老主任，你说这河水吃了，也不能算我们一家的，这河岸一年年地塌陷，再过几年我们吃啥。”马大嫂越说越激动。老主任沉思片刻问：“你想咋办？”马大嫂挺了挺腰马上说：“把地重新分一下，我家再往上窜窜。”老主任拦住马大嫂的话说：“你说想分就分，当时分地时不是你们自己要求的靠近河边的吗，你说靠河边近水的问题好解决，现在你又要重分，做人不能这样。”

马大嫂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老主任说：“你必须给个说法，不然我家的收入少了给全村人丢脸。”马大嫂放下这句话走回了村里。

老主任抬头望一望拉哈山，看看河岸，转身向村里走去。他有了主意。

老主任笑着对老伴说：“他奶奶，”这是老主任和老伴说话的习惯，一有这句话开头，下面必会有一些事要和老伴商量，“他奶奶，我想和你商量个事。”老伴把饭菜放到桌子上，说：“你这又有什么事求我？”老主任笑着说：“什么叫求，是和你商量。”老伴回了一句：“商量，什么时候不是你都想好了，才来和我说，什么事不都是你说了算，和我商量啥。”老伴最了解他的办事风格。

老主任笑着说：“我想在河边的地里插上柳树。”老伴一听马上一惊，说：“你说啥？插上柳树，那块地插上稻子一年收入好几万，插柳树能值钱吗。”老主任说：“这几天我天天去河边走，河边有不少的废弃地，红柳可以卖钱又保护了环境，插上红柳可是一本万利。”老伴一听笑了，说：“那你就插呗。”老主任想了一会儿说：“我想把咱家的稻田地给马大嫂种，咱家种马大嫂河边稻田地，河岸边插上红柳。”老伴一听，马上说：“不行，当年不是你砍了柳树改为稻田的吗？”想了想又说：“那块地是给孙子留的，谁也不能动。”

老主任想了很久才说：“当年我们把柳树地变成了稻田，村民们种水稻都富了，”想了想又说：“可是你看一看河岸，每年都要塌陷下去几米，再过几年，”老主任放大声音说：“再过几年我们还能给孙子留下什么？”老主任站起身，说：“河岸边有红红的柳树，绿绿的稻田，那才是风景。” 

一连几天老主任不和老伴说话，不是与孙子就是同儿子电话说个没完。

这天，老主任回到家，笑着对老伴说：“他奶奶，做几个好菜，今天请几位贵客来家里吃饭。”老伴回了句：“这几天不和我说话，今天这又有什么事求我。”老主任笑着说：“没啥事，老哥几个聊聊天。”

村里的几位老哥们又聚到了一起，每人倒满酒，老主任举起酒杯，说：“今天把老哥几个聚到一起，和大家商议个事，请几位给参谋下，先喝一口，我再说。”老哥几个不知老主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举杯喝了一口。

呼兰河水静静地流淌。

老主任把自己的想法和几位老哥说完，几位不住地点头，齐声说：“好！”可又摇头，“这可亏了你。”老主任说：“我不吃亏，原来开垦河边的地是我带领大家干的，现在看那是我对自然欠下的债，我要还。县里号召造地插柳，既可以富民还可以保护自然环境，为了守住绿水青山，值。”老主任越说越激动，几位老哥们也越说越投机，举起酒杯，“我家也插上红柳。”

这时老主任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小孙子给奶奶打来的。孙子说：“奶奶，明天我们就回家了，爸爸要回村里办米业公司，我可以天天吃到奶奶做的饭了，你也不用天天惦记我，我好天天在您身边。”老伴放下电话看着老主任，过了一会儿笑着说：“听你的。”

青青的拉哈山脚下，清清的呼兰河水欢快地流向远方。河岸边是红红的柳树，还有岸上绿绿的稻田。

[作者简介]邬春犁，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兰西县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长篇小说《呼兰河岸》。

[主播简介]王晓莲，吉林松原人。教育退休，喜欢阅读、朗诵和舞蹈。

【总编简介】黄艳玲，网名玲玲，笔名玲玲语玲珑，黑龙江省绥化市兰西县第五中学教师。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黑龙江省摄像协会会员，哈尔滨市作家协会会员。现任兰西县诗词协会副主席，兰西县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兰西文苑》杂志编辑及担任多家网络诗社平台副社长及执行主编，在头条上创建了《玲玲语玲珑文艺社》。在教学工作之余爱好摄影及文学创作，多篇作品发表在报刊和各大网媒，并有部分作品获奖，著有文集《玲玲语玲珑文集》。 

【玲珑心语】《玲玲语玲珑》文艺社是文艺爱好者的圣地，是创作的乐园。本平台从多角度、多方位、多层次全面展示文艺爱好者的才华。《玲玲语玲珑》文艺社的文艺爱好者有一腔对文学和艺术的痴情，以诗心装饰凡心，以美景净化俗心，以声音温润儒雅，以真情消弭矫情，以积极豁达的阳光心态行走在文学和艺术空间，用文学和艺术表达着自己对人生、情感乃至生命的温暖诉求。《玲玲语玲珑》文艺社已经敞开了宽广的胸怀，来吧朋友，带上你的激情，带上你的憧憬，带上你的浪漫，带上你的婉约，带上你的狂放，带上你的美景。以诗为媒，以文会友，以景结情，以声投缘，愿你我携手同行。《玲玲语玲珑》文艺社设有十个专题：小说、散文、诗歌、诗词、楹联、书法、摄影、美术、朗诵、戏曲，欢迎文艺爱好者踊跃赐稿、大力支持！

总编：黄艳玲

小说主编：邬春犁

推送：玲玲语玲珑文艺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