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油菜花

文/仲启新

主播/蝴蝶兰

在我的老家，父老乡亲们从不说油菜花这个词，朴实如脚下黄土地的乡亲们可能是认为叫花，听上去华而不实，不足以表达对它的敬意。就是到现在，城市人都称油菜花，乡下人仍然称它们为油菜，他们朴素地认为，花开一时，只能饱眼，菜长一季，却能保命。

老家的油菜花是乡亲们头年秋末吃不完的菜，经过分栽，到第二年春天还没吃完后长苔开出的花，花谢后则结出菜籽，可以榨油，家家种一些，基本上能满足农家一年食用油的需要。后来，品种进行了改良，有了专门的油菜品种，出油率高，才开始专门种植，自家吃不完，可以销售，油菜便成为了经济作物。农家人看重的不是花，而是花开后结的籽。

曾经有友人问我，为何经常看到乡下油菜花开的一垛一垛的，甚至不成块，不连片呢?这是切合农村实际情况的。在农村，农民对人和物，都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对待土地也是这样，大块田，方便耕种，都种上了麦、稻、玉米等作物，在拾边地、沟坡、田头、地边等零星地方就栽上了油菜。到了春天，就成了我们看到的，田头、沟边、地头的垛垛油菜花了。

在城市长大的人，油菜花看到的少，每年油菜花开时，当个事，甚至跨市、跨省，不远千里专门去看油菜花，对于我们这些在乡下长大的孩子，见怪不怪，要看油菜花，回老家看就是了。

油菜花对于我们的童年，不仅仅是花儿香，还有菜苔甜。童年时，春天上学、放学路上，看看四周没有人，往油菜根底下一躲，折一根油菜苔，掐去菜叶，剥去外皮，苔放里嘴里，唇齿间，一股清凉、清香，真是美极了。可是一根菜苔就要毁掉一把油菜籽，被大人发现了，要挨一顿狠批。所以，吃菜苔，我们从不吃主苔，掐段侧枝品品，过把瘾，就这也是童年最美的享受，如今最美的回忆了。

油菜花不比牡丹雍容华贵，桃花娇艳妖娆，是属于乡村人家的小家碧玉，即便是俏也不争春，它还泼皮，好长，不误农时，只争朝夕，追赶日月，争分夺秒的尽情绽放、生长，油菜花开节节高，边开花边结籽，一夜间能长出二三厘米，半月花期结束，每一枝上都挂满了一个只只油菜荚，待到芒种时，油菜籽已经完全成熟。收割之后，种上早玉米，种上长豆角，蔬菜瓜果，夏天农家桌上就能顿顿不空盘。

在没有收割机时代，母亲还在会大块田头种上一截油菜，芒种前后油菜收过，空地碾压平整结实当晒场，麦子收了就有地方放了。如果单独空一块留作夏收当晒场，就大大的浪费了，油菜正好补上这个缺。

现在，母亲每年还都会在老家的拾边田上种点油菜，一家一年餐桌上菜籽油就清香不断，品尝美味油菜，纯正菜油的同时，对这种生长在最不起眼地方，却用平凡的生命托起漫山遍野的金黄，奉献一生精华且乐观向上的农家作物不禁肃然起敬。

油菜，你是菜，也是花，永远开放在我们世界里。

主播简介：蝴蝶兰，实名马景艳。中学高级英语教师，三晋名师。性格开朗，热爱生活。业余时间喜欢陶醉文字，酷爱诵读。现任人民朗诵管理老师；卓然联盟朗诵协会副秘书长；联盟盐湖朗诵协会副团长。希望在声音的世界里遇见更好的自己，用真情传播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