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路
原创 王亚平 邵阳
文字的舞台
（纪实长篇小说连载之58）
【58 】
死了一个年轻的铁建民兵。这算一个特大事故。
为了尽快稳定大家的情绪，消除不良影响，指挥部以最快的速度装殓掩埋了烈士。并在他的坟前
立了一块小墓碑。
指挥长亲自洒酒祭奠，许愿说等铁路修好了，一定要给他换一个条件好的墓地，给他重新安葬。
尽管这样，整个民兵团还是笼罩在一片忧郁的气氛中。好几天都听不到歌声，看不到笑容。
连县指宣传队那帮俊男靓女也是愁眉苦脸的，没人大声说话，谁也不碰乐器。
为了照顾受到了严重惊吓的毛狗，连里不让他上工地了。安排他暂时到炊事班帮忙。
陈指导员还特意叮嘱唐四要照顾好他。
这事也传到了家乡父老乡亲的耳朵里，不放心的家长们或是写信来询问，或是亲自前来看望。
杨帆的父亲突然来到了指挥部。
杨帆看见爸爸，又喜又惊，说：“爸，你怎么来了？”
杨老师笑着对女儿说：“怎么，我来有什么不对吗？想我的女儿了，就来了。”
在杨帆给他倒茶递水，拾掇东西的时候，杨老师关切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女儿的身体。他还保持
着军人的作风，说话简短干脆，腰板挺得笔直。
杨帆说：“你要来，也该先写封信来。我也好有个准备。”
“你要准备什么？啊。”杨爸爸抽了口烟，迟疑了一下，说：“我这次来，是你这封信让我来的。”
他把一封信从上衣口袋抽出来一截，又塞回去了。
杨帆奇怪地说“可我，没在信里要你来呀？”
“那，”杨老师又仔细地看了女儿一眼，有点含糊地说：“你说说信的事。”
“信？信怎么回事？”
“嗐，你就说，信里都说了些什么吧。”
“我，我没在信里说什么呀。再说，我在信里写了些什么，我现在也记不得了。”
杨老师说：“你再想想。”
杨帆苦着脸想了一会儿，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的信到底怎么啦，啊？说呀，爸爸！”
杨老师看了女儿一眼，不满地说：“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忘了？还有，这样的事，你居然说得出口！”
“什么事啊？你说清楚好不好？”杨帆不仅是奇怪，还有点生气。
“好，我也跟你打开窗子说亮话。你说说，这打炮，打炮是、是怎么回事？”
“噢，你说这个呀。嘻嘻，我怕你难过，就没告诉你。”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们呢？这种事，弄得不好，那是要死人的！”
“是啊，已经死了一个了。”杨帆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办法，死人的事是难免的，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嘛。”
“奋斗？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明白。”
杨老师确实被弄糊涂了。
杨帆就把几天前因为排哑炮牺牲了一个民兵的事告诉了父亲。
杨老师也大吃一惊，说他不知道这件事。
得知女儿没有去做这种危险的工作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说：“我不是为这件事来的，不用兜圈子了。你就说实话，是不是——跟那个男孩子好？”
杨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有点奇怪地说：“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嗨嗨嗨，还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么难听的话你都敢往信上写。”
杨老师掏出信，把信封摇得哗哗作响，眼眸里迸出来火星。
“我都写什么了，拿来我看看！”杨帆生气地从父亲手里夺去了那封信。
她匆匆地抽出信纸浏览了一遍，把信扔回给父亲。说：“我也没说什么呀，那有什么难
听的话。岂有此理！”
“还没有、没有。你看看，这是什么？还有这个！”由于激动，信纸都差点被杨老师戳破了。
顺着父亲的手看去，杨帆的脸“腾”地红了。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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