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同伴去抓鱼
文/解海中
忆起“七岁八岁狗也嫌”的童年时代,不知天高地厚、人情世故,更谈不上什么道理不道理,只知道吃和贪玩。
炎热的夏天,是我们童年最最快乐的时期。光着屁股,赤裸裸的跳来蹦去,无衣一身轻,快活极了。
有一次,时年八岁的我约了一个七岁、一个六岁半的伙伴,一起到田野小河沟里去抓鱼。我提着一只破旧的竹制淘米萝,一个带着一只不带把的木舀子,都当抓鱼的用具,另一个什么也没带,赤手空拳,三人兴高采烈地向田野走去。
走到一处约三米宽的小河漕,三人先后扑进水中。河水不深,刚过肚齐眼。没有抓鱼用具的小弟,在河水中跟在我俩身旁东冲西突,看着我俩用“渔具”捕鱼。
河面不长,约六十米。我们仨在小河里,从这头淌到那头,左抓,右摸。不一会儿,“啊…有血啦!”听得一声痛苦的喊叫,我一看,是一只大蚂蟥在小弟的小腿上。我说:“别怕!”顺手二指夹住蚂蟥,扔到岸上,后用手指按住他的伤处,止住了流血。
抓来抓去,什么鱼也没抓着,但并不是没有鱼,一条一尺多长圆圆身子、长长的尾尖、黑背肚黄的黑鱼,从我手中一滑而过。看到它向不远处逃窜,心顿一喜。哇,有好多鸡冠头,好多菱呢,于是乐滋滋地去採菱、摘鸡冠头,分给同伴们,一起津津有味地吃着。
折腾了一上午,一无所获。到了中午时分,小肚子顿感有些饥饿。这时,放牛的陈伢伢,赶着牛路过这里,关切地问:“喂,你们三个玩皮精在做什么,该回家吃饭啦!”
我应答道:“伢伢,我们抓鱼呢,不吃饭了。”六岁半小伙伴说:“我要回家了。”我劝说:“别急啊,我们有东西的。”
七岁的小伙伴连忙问:“吃什么东西啊?”
“待会你就晓得了。”我卖了关子又动手抓鱼了。
不一会儿功夫,劳作的伢伢、婶婶们,都已回家吃中饭了,田野里唯独我仨,再无别人了。我就带着他俩来到了一处瓜田里,胡乱地摘瓜,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问他俩“好吃吗?”
“呜呜呜,好吃。”他们嚼着满嘴的瓜儿回答我。
我们随意带了几只瓜又回到了抓鱼的小河边。真不巧,刚到小河时,有人发问:“你们的瓜哪来的?”我应声抬头一看,原来是我邻居非常疼我的陈奶奶。
我们仨知道大势不妙,随即分散走开了。陈奶奶眼看着拿我们没办法,就自个向瓜田走去。
一会儿,陈奶奶又回来骂道:“三个小畜生,偷我家瓜吃,还不认帐。嘿,看我打你们屁股!”可是,我们仨在水中走得远远的,她怎么也打不着我们。陈奶奶没折了,随地坐下,冲我道:“海中,你过来,我不打你。真的不打你,来来来。”我大胆地走到她身边,陈奶奶一只手搂住我,趁我不防,用另一只带有老茧的手,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屁股上,连打了两下,“看你们还敢偷,看你们还撒慌!”
“我们没吃饭,肚子饿了。以后不偷了。”我向陈奶奶求饶。
“不曾吃饭,咋不早说。”随后,陈奶奶反过来去摘了三只圆圆的大香瓜分给我们一人一个。我们吃着吃着,越觉又甜又香又鲜脆。
“好吃吗?”陈奶奶询问我们。
“好吃!”我回答到。
“三个小畜生,你们来做什呢的呀”陈奶奶又问。
我们仨笑嬉嬉地异口同声:“抓鱼。”
“噢,抓鱼的。”陈奶奶追问:“我看看,鱼呢?”
没抓着鱼,拿什么给奶奶看呢?“这小河里没有鱼,你们抓什么呀,快跟我回家吧!”
过了抓鱼劲头的我们仨,全身都是泥水,白嫩嫩的皮肤变成了棕色,“噢噢,我们跟奶奶回家嘞!”跳跳蹦蹦地跟随陈奶奶左右回家了。
如今想想真的好笑,我们抓鱼了吗?鱼鳞都没见着一个。
2020年9月20日

解海中简历:
解海中,江苏兴化人,1957年9月生,76届刘六中学毕业,个体经营,爱好文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