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找传奇追梦人
——记泰州市华丽塑料有限公司董事长袁华寿
缪锦国
谁都有梦想,但梦想是和机遇、平台、奋斗紧密相联的。一个草根出身的企业家从小就有梦想,他挑过大土、做过窑工、弹过棉花、拾过荒……一路曲折、坎坷,但梦想从未丢弃,勇敢果断、敢为人先是他走到今天的基石。他深知: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采访手记
一本装帧精美、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公开发行的《袁华寿风雨兼程四十年》(增订版),捧在手上,细细品味,让我对袁华寿这位从乡村田野走来的农民企业家有了更多更深的理解和认识。
尽管以前我也曾采访过他,跟他有过接触和交谈,写过他的长篇报道,多少有些感受与见解,但像这本书系统而详细的记录袁华寿类似个人传记的人生,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带着新鲜,更多怀着敬佩,一口气把它读完,整整一个下午未离书房。我的心情是那样的不平静,一股写作的冲动让我难以自抑。
我在思考:一个仅读过小学三四年级的草根,在人生的道路上何以脱颖而出,逆袭成功?其源泉在哪儿?
我在追寻:是什么让一个普通农民的儿子奋斗不止,成为一家年销售三十多亿元的龙头企业老总?其动力在哪里?
我在探求:袁华寿的身份跨度之“大”,拼搏奋斗之“险”,的确堪称传奇,其根本基因是什么?
面对敦厚而壮实的袁华寿,我把我要说要问的话题都甩给了他,令我吃惊的是,他的回答正如他的为人一样,质朴无华,直来直去,但句句都落在了点子上。
“在当今这个世界里,天上不可能掉下馅儿饼”,这是袁华寿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代表他内心坚强的还有一句口头禅,那就是:“天大的困难也是人解决的。”
闯荡人生,再苦不打退堂鼓
镜头闪回到45年前,20世纪70年代中叶,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
个头不高但却蛮壮实的袁华寿背着简单的行囊和干粮,迈开脚步朝着几十里外的高港奔去。
第一次远离家和家乡,第一次乘坐大轮船,第一次想告别“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没有忧伤,没有留恋。几经打听,颇费周折,袁华寿终于找到了在湖北省省会武汉附近做大事的树友堂。说明来意后,树友堂看着只有十七岁的袁华寿,颇有些担心。
“我只能介绍你去干眼下的活儿,这活儿就是挑大土,可苦了!”
“行!”开弓没有回头箭,袁华寿毫不犹豫,一拍胸脯,
满口答应。
袁华寿与同样来自家乡的夏绍富合伙“打肩挑”。直到太阳下山方才收工。一天下来,流了多少汗水且不说,晚上,上身肩膀痛,双肩都被扁担磨破了,肩头又红又肿;下身脚板、两腿一起疼,连抬腿都很困难。
夜深了,而袁华寿怎么也睡不着。是啊,千里迢迢地奔来,这吃,这住,其实还不如在家哩!
但袁华寿马上就停止了打退堂鼓。不能回去,不能回去!
十七岁的袁华寿留下来了,挺下来了。他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一天几个人能喝半铁皮桶黄汤汤的开水,少油无盐甚至有时半生不熟的饭菜他一吃就是几大碗,在气味不正、呼噜声此起彼伏的工棚里照样酣然大睡。
艰苦、火热的“挑大土”生活,可以说是袁华寿真正“走
进人间”的第一个课堂。在这儿,他皮肤晒黑了,身体也长得壮实了;在这儿,他学到了许多在家乡所学不到的东西;
在这儿,转眼过了三个春秋。此后,从1974年到1986年,整整十三个年头,袁华寿与一群命运相同者漂泊于此,度过了从青少年向青年过渡的宝贵年华。
告别了挑大土的生涯之后,袁华寿先做的,是与一帮人合伙出苦力,包农田种水稻,不种田时便到砖瓦厂里当窑工。
蚊叮虫咬,让人不胜其烦而又无可奈何。袁华寿发现,只要是身上沾了泥浆的地方,蚊子就不会叮咬。只是收工时,大家相互看着泥人哈哈大笑,然后跳到河里彻底洗个澡。
江汉平原的湖区,是中国著名的水产区。随着需求量的增大,这里便由过去的天然捕捞为主逐渐转向发展人工养殖。
由此,袁华寿又多了一项:开挖鱼塘。袁华寿与自己的同伴丁德宏回忆当时的情景,真是“天当被子地当床,冷风一吹像蚂蝗”。就是说,冷了,人冻得像河里的蚂蝗那样蜷缩成一团!
跟随季节的忙与闲,袁华寿见缝插针,到烧制砖瓦的窑厂里做了一段窑工。尽管装窑卸窑,既苦又累,但袁华寿善于观察,从中学会了制砖瓦坯的手艺。
武汉一带,当地人有吃黄鳝的习惯。
袁华寿看到了这一点。他与几个关系密切的老乡一起,学习抓黄鳝。他们每抓到黄鳝就用铁桶储存起来。抓了几天,达到一定数量,就乘船带到武汉市区去卖。后来,发展到乘火车去广州卖。
袁华寿又发现:黄鳝的价格相对较贵,相比之下泥鳅则便宜得多,对于那些经济收入不甚好的家庭来说,也能够消费得起。于是,袁华寿顺带着干起了捉泥鳅的活计,又增加了一笔意外收入。
端午节吃粽子,是中国人的习俗。而袁华寿打工的地方靠近千里洪湖滩,芦苇荡一望无际。袁华寿经过一番调查研究,打上了粽叶的主意。
袁华寿找几个本县的老乡商量。几个人被说动了。
袁华寿等人带着干粮、绳子、扁担,去采粽叶。
茫茫芦苇滩,最可怕的不是吃喝问题,而是迷路。缺乏足够经验的人,两三天找不出来是常有的事,活活饿死在里面的也不乏其人。
袁华寿等人采取“步步为营”的方针:每前进一段路,就做个记号。这样,以备采够一担粽叶后,就能够顺着记号顺利地原路返回。
采粽叶、贩卖黄鳝和泥鳅,袁华寿次次有惊无险,得以“过五关斩六将”似的赚了一笔。然而有一次贩卖化肥(在当时有个颇为吓人的称呼:“投机倒把”),他和丁德宏等人却不幸“败走麦城”,被几个“打把办”的工作人员吓得四散逃跑,可称血本无归。
值得一提的是,袁华寿刚到江汉时,曾在天门县跟他也在此地谋生的叔伯哥哥袁华强学过弹棉花,虽然时间不长,但他聪明、爱钻研,很快就掌握了关键的掌槌技术。袁华寿带徒走村串巷,加上他为人爽快、热情,所以生意特别好。
这段经历袁华寿也是终身难忘。直到现在,他还保留着那套工具。
改行拾荒,拾出一片新天地
1987年春节,在外度过十三个年头的袁华寿回家乡过节。
一天,袁华寿与姐姐等人在一起吃饭,相互聊起了各自的生活状况,得知村里许多人到苏南拾荒一两年工夫,就有人盖起了新房,还买了摩托,这让袁华寿吃惊不小。
怀有强烈好奇心的袁华寿,简单思考了一下,就提出要跟姐姐一起出去拾荒。
经不住袁华寿软磨硬缠,姐姐勉强答应了。
春节刚过,袁华寿便告别妻儿,跟着姐姐南下,来到常州,开始了崭新的拾荒生涯。
一大早背着袋子出发,从南门拾到北门,跑得脚脖子疼。
下午,袁华寿到收购站卖出自己一天的成果,结果,只换了四毛七分钱,这连一顿中饭钱都不够!
“我怎么就拾得这么少呢?”袁华寿问。
人们笑而不答。
袁华寿辗转反侧,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别人一出发,袁华寿也跟着出动了,他没带拾荒的工具,只是悄悄尾随在拾得最多的人身后,暗中观察他的拾荒方法。
袁华寿昨天拾荒,总是循规蹈矩。而现在他发现,那个人直接进了村。遇到真正的废品,也捡。但来到一个鸡棚前时,将人家喂鸡的饲料盆,砰砰两脚一踩,霎时变成了破碎的废品,被装进了拾荒袋。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拾得多卖得多!”袁华寿心头一
惊,感到两颊有点发烫。
“这样干怎么行?”晚饭时,袁华寿当众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怎么不行?”
看到袁华寿一脸惶惑,那人索性得意洋洋地讲开了,“反正这也算不上偷。”
袁华寿苦笑着摇摇头。
袁华寿决心留下来继续拾荒。但是,他决不干那种“家前屋后找进项,边拾边偷加边溜”的事。
袁华寿喜欢动脑筋,也善于动脑筋。他边拾废品边观察、分析,很快发现了新途径。
苏南地区不仅有众多的国有企业,乡镇企业也特别发达。因而这些地方的工业废料和废旧塑料非常多,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产生不少。
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袁华寿脱离了原来拾荒的“大部队”,在常州市的郊区租了两间民房,干起了以捡卖废旧塑料为主的拾荒。
半年多很快过去,1987年的冬天到来了。袁华寿的儿子已经一岁多了,可以断奶了。袁华寿的妻子唐桂平把孩子交给婆母,也从家乡来了,与丈夫一起拾荒。
转眼到了1988年的秋季。
经历过一年多的拾荒生活,袁华寿的拾荒经验大大增加,口袋里有了些积蓄。与此同时,他结交的拾荒朋友也越来越多。一天,两个小老板上门收荒。闲谈之中,让袁华寿没有料到的是:收荒这个行业,赚取的利润如此之高。
于是,袁华寿与妻子商定:先不完全放弃拾荒,实行一边捡、一边收,以收为主。
收荒,是先付出后获得,这是需要本钱的。袁华寿夫妻千方百计,连同两人的全部积蓄算上,最终只筹到了一千多元。袁华寿火速赶回老家,向岳父借了三百元。
袁华寿发现:在所有的废品当中,最好销售的是废旧塑料。于是,他把收荒的重点向这个品种转移。
袁华寿的废旧塑料,大都是卖给一位姓张的女老板。逐渐熟悉了以后,袁华寿便好奇地问她:“张老板,你收这么多货,怎么用呢?”
张老板避而不答,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
袁华寿决心弄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张老板装货的汽车一开出,袁华寿就骑着摩托车紧随其后。一次不行,再来一次。他的跟踪经验也在增加。
终于,在第五次,他没有被甩掉,一直跟到镇江。他目睹张老板送货的卡车开进了一个大院子,那门边上挂着一块大牌子:镇江市玛维斯德公司。
原来如此!
这让袁华寿惊喜不已。而更使他兴奋的,是他走进玛维斯德公司询问是否需要废旧塑料的时候,对方的回答是:有多少收多少!
袁华寿决定不再绕弯子而改走捷径,直接把货卖给玛维斯德公司。有了稳定的销售客户,仅靠坐地收购已经远远不能满足需要。
1990年,袁华寿申请注册,成立了“泰华废旧物资经营部”,大本营就放在家乡蔡官乡的沈元桥口。开张不久,一辆卡车满载废旧塑料开来。这第一车货竟然来自千里之外的河北省邯郸地区,是由睢宁县沙集乡一个名叫刘传林的经纪人带领来的。
袁华寿喜出望外,热情招待。
交谈中,话题自然涉及到废旧塑料。从中得知河北省邯郸一带货源更多,袁华寿一听,顿时精神抖擞,当即要求跟司机的车顺路去察看。
于是,连夜卸货。
这么多的货堆放在露天旷野,自然难以放心,必须派人看管。人手不够,袁华寿就亲自上阵,并约请岳父和妻弟一同值夜。
三个人天当房、地当床,靠着货堆勉强入睡。不料,夜里突然大雨如瓢泼,三人猝不及防,被淋成了名副其实的“落荡鸡”,浸过雨的被子连拖都拖不动。
第二天,袁华寿不顾一夜的折腾,就爬上了返回邯郸的卡车,风尘仆仆地赶到当地。在那里,袁华寿用了整整一个星期,详细考察,发现的确有可观的开发潜力。
从当地收购的废旧塑料,被打包源源不断地运回家乡,清洗干净并破碎后出售。
很快,袁华寿又对这种做法产生了怀疑甚至不满意了。他果断调整思路,不再将外地的废品运回,而是在每个废旧塑料收购点上都配置破碎机,就地加工,然后直接发货给用户。这样既节约了运费,又节省了时间。
袁华寿的废旧塑料收购、加工、出售业务,像滚雪球一样迅速扩大。到1998年,他本人的现金积累达到了400万元。
然而,其中的冷暖甘苦谁人知晓?
袁华寿的泰华废旧物资经营部刚成立时,前来出售废旧塑料的大都是些规模不大的收废品的“小老板”,肩挑车推或拖拉机装的都有。当由河北永宁开来一大卡车废旧塑料时,袁华寿兴奋的心情可想而知。然而,在他开拓河北废旧市场时,却经历了无数的艰辛。为了省钱,也为了方便,他总是搭乘送货后返回的卡车去河北。一天凌晨,在一段泥泞的路上,卡车突然打滑旋转起来,险些翻车。经过制动,终于紧靠路边停了下来。驾驶员和袁华寿下车观察后,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旁边就是波涛滚滚的大运河,如果真的翻下去,二人必然葬身其中!
袁华寿在河南、山东、辽宁等地建立了加工中心,将收买到的废旧塑料进行破碎加工后直接发给用户。那时的物流业远远不像现在这样发达方便,加工中心只能租用当地的卡车送货。经营部的员工包括袁华寿本人也经常随车押送。
1995年5月,袁华寿亲带着一辆大卡车为张家港市易华塑料有限公司送货。20日凌晨开到了靖江市境内。长途的颠簸,袁华寿坐在驾驶室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由于司机操作不当,卡车整个侧翻,扣到了路下的河里。万幸的是河水不太深,而且由于天热,驾驶室窗子的玻璃是开着的。
袁华寿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他浑身湿透,一只脚穿鞋,一只脚赤裸着,赶快掏出当时的手机(像一块砖头一样的“大哥大”),拨通了易华公司孙总的电话,孙总立即派车到出事现场接到了袁华寿。
“老袁,你……”易华公司孙老板握着袁华寿的手,望着袁华寿的模样,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袁华寿成了废旧塑料大亨。上海的桑柯公司,镇江的玛维斯德公司,南京的晶明公司,扬州的福明公司,张家港的爱丽公司、易华公司等,都是袁华寿泰华废旧物资经营部的可靠用户和合作伙伴。
机遇来临,天生我材必有用
在蜚声中外的江苏省张家港市,有一家张家港市爱丽塑料有限公司。该公司是中国生产塑料地板业起步早、经验足、出口量大的单位,可称是中国同行业中的龙头老大。
从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该公司生产所需要的塑料,大部分是由袁华寿供应的。
1998年,该公司宋正兴董事长对废旧塑料的主要供应商袁华寿已经有了比较深刻和全面的了解。
“老袁,我们合作吧!”宋老板说:“我们公司的底料车间就全交给你吧,你来当车间主任。”
“您觉得我能行吗?”袁华寿跃跃欲试,却又有点担心。
其实,宋老板的提议也正中袁华寿下怀。近几年来,北方各地的废旧塑料源源不绝地运来苏南一带,市场竞争越发激烈,销售也开始出现危机。以这种方式承包了爱丽公司底料车间,袁华寿的塑料原料就等于有了可靠的销售渠道。
袁华寿很爽快地接受了宋老板的建议,走马上任了。
事实证明宋总经理没有看走眼。
从1998年10月到2002年5月,袁华寿在该公司担任车间主任四十三个月。三年多的时光里,袁华寿的经营蒸蒸日上,为爱丽公司的正常运转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响应召唤,毅然回乡创大业
“我们这次专门来拜访您,想邀请您回家乡创业。”
2001年7月,几位不速之客来到张家港拜访袁华寿。领头的是时任张甸镇党委书记王昌林,王书记直奔主题,说明来意。
袁华寿老家河垛村,原属蔡官镇,后合并,成立了新的张甸镇。袁华寿生于河垛村。1997年5月,家乡的党组织吸收他入了党,后来由他担任中共河垛村支部副书记、河垛村村民委员会主任。现在,面对家乡发出的邀请,袁华寿怎能不怦然心动?!
得知袁华寿熟悉塑料地板生产的全部流程,王书记双手一拍:“那就好了!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可以回张甸,自己开一家塑料地板制造厂啊!”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袁华寿与王书记不谋而合。建立自己的生产塑料地板的厂,也一直是他心中的梦想。
王书记进一步介绍了姜堰全市的经济、社会状况和张甸镇招商引资的各种优惠政策。
袁华寿听着听着,不禁跃跃欲试。
袁华寿与妻子唐桂平商量回张甸镇创业的事。谁知,妻子坚决反对。
“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了,才三四年,你又要瞎折腾!”
“怎么能是瞎折腾呢?”袁华寿胸有成竹,耐下心来解释自己的想法,可妻子仍然担忧:“张家港爱丽公司宋老板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好意思说要走?再说,跟你来的十几个人,都是年轻又有文化的,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对于妻子的多种疑虑,袁华寿也颇费踌躇。是啊,三年多了,他与宋总和爱丽公司已经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曾有同行公司以更高、更稳定的工资聘请他,但他谢绝了。跟随自己来的十几个年青人,也都对张家港充满了依恋之情。但他知道,自己千万不能犹豫,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动摇,都会使原来的设想泡汤。
袁华寿对妻子说:“家乡的党委、政府支持我们,给我们提供了许多的优惠政策。我们的业务关系,到时一样用得上。至于那十几个小青年,愿意跟我回去的,我举双手欢迎,愿意留在爱丽公司的,宋总肯定也会继续关照。”
妻子不好说什么了。多少年来,夫妻俩栉风沐雨,相濡以沫,但她还是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
“谁知道自己办厂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再说,我们一共只有六七百万的底子,万一全赔了,怎么办?”
袁华寿哈哈大笑:“多大的事啊?天大的困难也都是由人来解决的,几百万元又算个什么啊!”
袁华寿专程回到家乡,与张甸镇的党政负责人商谈了具体的办厂事宜。地方领导所给予的支持,更让他倍受鼓舞。
袁华寿对张家港爱丽公司的宋总坦率地谈了事情的前前后后以及自己的想法。
袁华寿早有打算。他对宋总说:“我并不是马上就走。家乡的厂在筹建的时候,我还在你们公司,还负责底料车间。等到明年七月一号,我才正式离开。这中间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足够你找别人的了。”
宋总也很感激袁华寿想得周到。他紧紧地握着袁华寿的手说:“将来你的厂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陷入困境,山重水复疑无路
2001年11月,袁华寿在家乡姜堰市张甸镇注册成立了泰州市华丽塑料有限公司,生产塑料地板。袁华寿自己担任董事长。厂址设在张甸镇北约一公里处。随即,厂房建设、设备购买、职工招聘和培训等等也相继进行。
家乡政府为驻地企业大开绿灯,提供一切方便和支持。天时地利人和,袁华寿的泰州华丽塑料有限公司的筹建进展顺利。很快,厂房建起来了,设备运进来了,技术力量的组织,员工招聘和培训也顺利完成。投产的相关准备一一就绪。
公元2002年5月18日,一个谐音“吾要发”的日子。
泰州华丽塑料有限公司开业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面对前来祝贺和参观的人,董事长袁华寿满面春风,喜气洋洋。他能不兴奋吗?他能不激动吗?他能不感慨吗?从1974年十七岁时为了吃饱穿暖而背井离乡,一晃二十八年过去了!二十八年中,多少艰辛、多少苦难,他含辛茹苦、百折不挠。终于,今天,他拥有了自己的工厂。他要继续努力,继续拼搏,以丰厚的收获来报效父母,报效桑梓,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
第一批产品呈现出来了。旁观者高兴、好奇,袁华寿喜形于色。
锣鼓声平息,鞭炮味散去,人们的情绪也从亢奋回归正常。然而,对董事长袁华寿来说,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
生产开始了,但成本核算等账目该怎样做?产品的推销和宣传该怎么做?销售的订单一张没有。产品国内国际均无市场,怎么办?
……
这种创业的艰难,袁华寿是从未遇到过的。及至后来他回忆此时的窘态时总结为:话不会说,账不会算,订单没有。
2002年5月18日开业,到6月18日,仅仅一个月的时间,粗略估计已亏损40多万元。
袁华寿陷入了困境。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袁华寿现在真正体会到办一个公司的不易之处了。已经开了张,停下来是决不可能的,那样不仅会血本无归,还会欠一屁股债。
唯一的选择,是坚持下去,也只有坚持下去,别的无路可走。几天之间,袁华寿明显的瘦了,憔悴了。他饭吃不下,觉睡不着。
夜晚,袁华寿躺在厂房的平台上,望着天空,一言不发,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从1974年起外出闯荡、创业,已经近三十年了。中间所遇到大大小小的困难、挫折、风险不计其数,但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站到了悬崖边。产品越积越多,银行的贷款,一百多个工人的工资……袁华寿向以前的朋友们求助求援的电话打了数不清多少,但有谁能在关键时候伸出援助之手呢?
分管生产的副总经理也忧心忡忡地来了,悄悄地躺在袁华寿旁边,陪着他抽闷烟。
深蓝的天幕上,一颗颗金黄色的星星在闪烁,似乎在眨
着眼睛问:“怎么办?怎么办?”身边,数不清的蚊子一边吮血,一边嗡嗡地唱歌,似乎在幸灾乐祸。
终于,副总小心翼翼地问起下一步打算。
下一步怎么办呢?具体的,袁华寿自己也说不清。后悔吗?他不,决不!二十多年来,他干过许多职业,也有不同的收益,但只有这一次,才是自己最具价值的创业!但这次遇到的艰难也是最大的。眼下,他是一方面自己全力找订单,一方面找以前的朋友帮助。
“天大的困难也能解决,脑袋割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
袁华寿扔掉烟蒂,站了起来。
永不服输,柳暗花明又一村
也许是袁华寿的决心感动了上苍,就在袁华寿和他的公司命悬一线的时候,两位朋友从张家港匆匆赶来了。
用久旱逢甘霖,已不足以形容和比喻袁华寿当时的心情。天无绝人之路,首先是在苏南跑订单的王华,他托人给袁华寿带来了八十个集装箱的订单。
袁华寿的华丽塑料有限公司当时的月生产能力为二十个集装箱,王华带来的订单可以满足四个月的生产需要,更重要的是,有了这四个月的时间,就有了进一步争取、回旋的余地,一百多名工人的工资就有了保障,不会出现人去厂空的局面。
当然,首批订单的条件是十分苛刻的,价格是低廉的—— 一块地板,只有几个美分!其中的利润微乎其微。但这些订单的确是来之不易。还是王华苦口婆心努力说服国外的代理商接纳华丽公司的结果。是啊,一个名不见经传,产品还没进入市场的新公司,人家凭什么信任你,订你的货?
有了订单总是好。华丽公司的生产得以继续。
很快,浙江杭州的一名塑料地板经营商戴先生在看到华丽公司的产品后,又支持了后续的订单。接着,不同地区和数量的订单相继而来。
有了订单之后,紧接着是核算问题。用后来袁华寿自己的话来说:“一批产品出来后,是亏是盈以及质量如何,我心中毫无把握。那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好在我有永不服输的性格。”
2002年6月,在袁华寿的邀请之下,老朋友倪国平来到了华丽公司,担负起生产成本的核算和日常生产管理。华丽公司一步步走向正轨。
2002年10月,王华亦应邀从苏南地区来到了华丽公司,协助袁华寿抓销售。后来,他担任了华丽公司的副总经理。
有惊无险,袁华寿渡过了难关,华丽塑料有限公司逐步走上了稳健、快速发展的大道。经过几个月的反复磨合,华丽公司及其产品逐步得到了经营商和国外终端客户的认可,订单源源不断。
开业一周年时,华丽公司的销售额达到五千万元。
经过整整两年的努力,到2004年5月,华丽公司的年销售额达到了九千多万元(当时像这样的销售额已被称为亿元企业)。
度过严冬,迎来明媚艳阳天
2004年5月18日,正在蓬勃发展中的泰州华丽塑料有限公司迎来了它的两周岁生日。踌躇满志、信心百倍的董事长袁华寿精心准备了公司成立两周年的庆典。
艳阳高照,春风和煦,宾客盈门。
境外的客户代表来了;
公司所在地张甸镇的全体负责同志来了;
姜堰市四套班子的相关领导和部门的负责人来了;
当地所有定报企业的头头都来了。
就连苏南地区诸多同行业的老板们也来了。尤其是国内塑料地板行业的龙头老大张家港爱丽公司、易华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们专程前来祝贺。
一向热情好客的袁华寿,让公司临时停产,在宽敞的大车间里摆开了酒席。
客人们兴高采烈,频频举杯,祝贺袁华寿和华丽公司的初步成就,祝愿主人一帆风顺,再创佳绩。
袁华寿信心满满,决心在下一年实现产值一亿五千万元。人们也都认为,这个目标是指日可待的。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华丽公司两周年的庆典刚过不久,从2005年下半年起,东南亚金融风波和国际金融风波接踵而至,给火热的市场泼了一盆冷水。
外贸市场损失惨重,殃及众多企业。几年间,华丽公司的销售额不升反降,一直在七八千万元(人民币)上下徘徊,经济效益也直线下降。所幸,国家为了保护创汇企业,实行了出口退税的政策。华丽公司俨如一株旱土中的小苗,依靠着救命的杯水苟活。
那几年,袁华寿的公司产品连同国内销售,也只有几千万元,始终突破不了2004年的水平。
2008年下半年,发端于美国的金融海啸,使地处亚热带地区的长三角、珠三角地区更是雪上加霜,一个个外贸企业的多米诺骨牌连续倒下。这一年,华丽公司的纳税销售靠的是国内市场勉强维持住往年同期的水平。
袁华寿也为这种情况苦恼过,但却从没有失望。他坚信:低谷过去必然是高峰。基于这个认识,他决定用两年左右的时间,一边维持低水平的生产,一边利用前几年的所有积累,同时适当负债,分两期投入6000万元左右,较大规模地扩建改造现有的厂房设备,瞄准符合国际潮流的产品,新上3~5条高档产品生产线,彻底摆脱企业在低水平上小打小敲劳命伤财的状态。
2009年上半年,公司完成了依法征用、拆迁的全部任务,新征土地20.66亩,先后拆迁民宅12户。2010年底前,完成了征用土地范围内所有车间及配套用房的建设,新建各类厂房近2万平方米,其中近13000平方米领取了房屋产权证。在此期间市场调研组完成了高档产品的构成调研,确定了以开槽地板为主打的发展方向,落实了各类设备、刀具以及产品检测方案,并按先急后缓、逐步配套要求分步实施到位。
2011年,经过几个月艰苦而细微的磨合,相关工作终于尘埃落定。华丽公司再征用土地20余亩,一幢4725平方米的职工宿舍楼和一幢6000多平方米的标准化厂房得以新建,从而圆了袁华寿就地成方、就地发展的一个梦。
这些工作相继到位以后,袁华寿的公司出现了八大可喜变化——
厂容厂貌变新变大了;产品的规格档次变多变高了;企业的设备程度变全变精良了;产品的检测手段变规范达标了;境外客户主动上门验厂、洽谈生意并谈成的变多了;企业的发展资金变充裕了;“招工难、用工难、留住工人更难”的状况明显改变了;企业的知识产权意识逐渐增强了。近年来,已有16项发明与实用新型专利获得了国家专利局的授权,24项发明与实用新型专利已授理并进入实质审查。同时获批国际商标1件,省著名商标1件。
“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在度过了难耐的严冬之后,华丽公司迎来了明媚温暖的春天。
从2010年起,随着国际市场的复苏,华丽公司的销售额和在当地的排名不断刷新——
连续两年过亿;2012年翻了一番,达两亿多元。由成长型企业升级为区重点企业;
2013年再次翻番,达到4.65亿元,跻身于姜堰区十强企业。
随着生产力的不断提升,近几年来,华丽公司在省、市、区的知名度亦得到相应提升,先后获得来自各方面的荣誉和评价。袁华寿本人被评为“泰州市劳模”。
不断挑战,弄潮儿向潮头立
至2013年,华丽塑料有限公司的年销售额达到了近5亿元人民币,2014年销售额达到了6.5亿元,出口创汇1亿美元以上,成为姜堰区名副其实的十强企业。应该说,袁华寿的企业进入了稳定发展的时期,袁华寿本人也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有许多亲人、朋友纷纷劝告、提醒袁华寿:
“见好就收,把公司维持现状就行了。”
“都快六十的人了,该好好享受生活了。”
“市场无情,别再冒什么风险了。”
袁华寿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但他总觉得可以做、应该做的事还很多很多。
随着全球经济变暖,市场全面复苏的迹象比较明显。一个大胆的发展计划在他的头脑中逐步形成。
经与企业的经营团队慎重研究并报经两级政府批准,袁华寿决定投资1.5亿元新征100亩左右的土地,注册一个全新的公司,目的是高效率、高质量地建设一个经得住现代科技检验、符合市场需求、便于指挥调度的全新的生态型企业。到2014年8月,该企业已完成土建工程量48000余平方米,其中高规格的标准厂房44000平方米,办公接待用房2700余平方米,附属设施2000余平方米。机械及电气化设备大部分已安装调试,正常运转后两至三年,可以达到年产1000万平方米以上高端地砖的生产能力。
对于这一大举动,有人理解,有人赞赏;有人疑惑,有人甚至瞠目结舌。
“你究竟想要搞到多大呢?”有人问。
袁华寿信心满满:“最后搞多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让我的产品居于世界同行业前列;我要力争让我的公司成为国内同行业的龙头老大!”
这就是袁华寿。这就是永不满足、奋力进取的袁华寿!多年的温饱追求,多年的艰难积累,多年的失败阵痛,多年的成功喜悦,不仅使他对每一笔来之不易的创业成果倍加珍惜,而且日益激发着他永不停步、奋力拼搏的斗志。
他深知,现在的华丽公司距全球同行业还有较大差距,包括新建的普奥新材料公司正式投产,加起来,也达不到全球领先水平,没有任何理由自我满足、自我陶醉乃至停步不前。
为此,他以屡败屡战、百折不挠的勇气和胆识,成立了江苏润华气体资源开发利用有限公司,开始了矿产资源的开发。第一口井以失败而告终,袁华寿的1200多万元打了水漂。第二口井又重蹈覆辙,宣告失败。
直到2013年5月,才钻出了具有开采价值的二氧化碳!
整整八年时间。袁华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八年的心血和几千万元的投资,终于开花结果了!
为了把更多的精力和财力投入到主打产业上来,袁华寿根据华丽公司的整体发展态势,毅然决策将润华气体开发利用有限公司的股权实施了转让。
与此同时,到南美洲素有“世界铜都”之称的智利合作开采铜矿,参与创办江苏弘昌矿业有限公司,同样为了保证主业更加健康、有力的发展,后来,随着国际市场形势的变化,袁华寿决定将弘昌矿业公司的股份予以转让。
牵头组织姜堰区华韵农村小额贷款有限公司,是袁华寿又一大手笔。“要不是有袁华寿的小额贷款公司,这两年张甸有不少企业也许早就关门了!”这是当地一些领导和企业老板的感慨。这些年,经该公司救活的企业不少于20个。目前,该公司贷款余额1. 17亿元,其经营业绩和经营状态,在姜堰区同行业中屈指可数。
2018年,华丽公司主打产品的销售规模已经达到30多亿元,职工人数接近2800人。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袁华寿也懂得这个道理。但最终,他的个性,他的追求占了上风。挑战危险,挑战困难,其乐无穷!即使失败了,甚至血本无归了,又怎么样?
袁华寿以大无畏、不满足的精神,以“弄潮儿向涛头立”的气概,在创业的路上急流勇进,而不是急流勇退!
熟知袁华寿的人,都说他是一个“有着鲜明而独特个性的企业家,一个不甘平庸的传奇人”。
几着妙棋,书写发展新传奇
机不可失,时不我待。
由于北美的优氏(US)和萧氏(SHAW)两个国际著名的铺地材料集团先后看中华丽公司,并与之实施紧密型合作,2015年底华丽公司一厂区(即老厂区那一块)和二厂区新建的那48000平方米的厂房已趋于饱和,要想加接订单,生产厂房和仓储都会成为现实的问题。而要新建厂房,土地问题就摆上了头版头条。
面对如此重大的难题,袁华寿的性格和作风再次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近几年他以过人的胆识下了几着好棋——
得意之作,收购万豪冶金机械设备有限公司。这家公司由于经营不善和其他方面的原因,关门打烊,人去楼空。2015年上半年,袁华寿通过方方面面的调查,理清了万豪公司资产和债务构成的全部情况,遂下决心出资580万元,委托政府整体收购万豪的全部资产。主要是那十分宝贵的13亩地。有人开玩笑地说,袁华寿用房地产开发的费用收购了万豪的13亩工业用地。对此袁华寿一笑了之,他心中有本账。问题解决之后,华丽公司以最快的速度新建了8003平方米的标准化厂房,新上了5条自动投料的底料生产线,并乘势将一厂区的生产和仓储布局作了通盘考虑与调整。调整后的一厂区,第二年的月产量便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600个货柜,新增年销售两亿多元。
精彩之笔,参与竞拍龙城管业有限公司。龙城公司的前身是金昌管业有限公司。金昌公司当时建有1万平方米的大车间两幢,龙城公司接手后又建了一幢办公楼3000余平方米,公司总占地面积有40亩(均为国有土地)。两个管业公司均因市场和内部管理方面的原因,先后搞得资不抵债,因不能清偿到期债务而申请破产。
拍卖公告在网上公布以后,基于这一块土地的特殊性,当时问津的人不多。在无人竞拍的情况下,袁华寿大胆出手,一举以起拍价1600余万元拿下了龙城管业的土地和房产、设备。2016年8月办理交接,紧接着他就将那幢办公楼拆掉,将龙城公司的设备当废铁卖掉,将那两幢厂房进行综合性改造,五个月以后投入使用。使用时,刚好赶上北美的萧氏公司和优氏公司的强强组合,订单源源不断。华丽人又一次抓住了发展的先机,地价虽然贵了一点,但袁华寿赢了,大获全胜。
匠心独具,收购苏鹏机械有限公司。事情是这样的:两三年前,本地有个叫高增林的小老板看到苏鹏公司围墙里面有20亩左右土地闲置,这闲置的土地里面有一个水塘。两个老板经协商,苏鹏公司同意由高增林填平后建个1000平方米的小厂,五年后高将厂房无偿交给苏鹏,协商后两个老板签订了协议。当时苏鹏要卖厂,而高增林使用填平的水塘尚不足五年,这就牵涉到这件未了事宜没法处理。
这是个三角形的“连环套”。袁华寿灵机一动,决意用三方赢的办法解开这个疙瘩。
袁华寿知道,法院正在拍卖宏升高科有限公司的土地房产(宏升公司是袁华寿所创办的华韵小额贷款公司的债务人)。宏升公司被拍卖的国有土地为10亩多,大小正适合高增林的厂使用。于是他找到高增林,建议他提前与苏鹏公司终止协议,用苏鹏公司补偿的资金参加竞拍,将宏升公司的土地、厂房买下来。至于资金不足,华韵小额贷款公司给予低息贷款帮助他。高增林大喜过望,最终以325万元的价格买断宏升公司,提前终止了与苏鹏公司的协议,将厂房搬入了原宏升公司内,改变了自己长期以来“无家可归,无资可谈,无厂可言”的尴尬局面。
华韵小额贷款公司,顺利收回了原来宏升公司所欠的大部分看上去收复困难的贷款。苏鹏公司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遗留的问题,资产得以完整地变现,债权人的权利有了保障,贷款担保人得到解脱。
真是一扣解开,扣扣都活。涉事各方皆大欢喜。
华丽公司成功地、及时地获得了苏鹏公司的土地。征得当地政府的同意,买断后的当月,便开始了华丽公司新厂房的重建。半年后建成投资,30亩土地上新上了38条WPC地板生产线。
思路创新,着眼自我配套,新上华俊新材料有限公司。开厂以来,华丽的经营走的是“两头在外”的路子,即原辅材料在外,产品销售在外。随着市场的逐步扩展,原辅材料的价格竞争愈演愈烈,有时能影响工厂生产的进程与质量。基于这一情况,袁华寿决定向当地政府申请,新组建江苏华俊新材料有限公司(独立核算),新上用量比较大,价格比较昂贵的“中白料”和“耐磨层”生产线,同时研发欧美市场看好的硬质地板(SPC)。这种积极的创新创业思路,很快得到政府的支持。
2016年上半年建厂,下半年选购设备安装调试,3条自动化生产压延线(两条中白片、一条耐磨层),8条自动化硬质地砖(SPC)生产线调试成功后,于2017年初同时投入生产。硬质地砖全部外销。中白料自给有余,多余的外销。耐磨层全部自给尚有少量缺口。2018年销售额2.4亿元(不含硬质地砖销售额),顺利实现部分原材料自供零的突破。
此外,袁华寿还集中解决了仓储问题,2017年12月,6万多平方米的标准化厂房建成并投入使用。
新征10亩地,建造了3幢标准较高的职工宿舍楼,可以容纳一千多名员工入住。
与此同时,袁华寿与泰州滨江工业园区达成共识,签署了在滨江投资兴业的协议,跨区域新建了江苏富华新型材料科技有限公司,当年完成销售近2个亿。富华公司所生产的SPC和RCB两只产品,被欧美市场看好,年销售额10至15亿的目标指日可待。人们有理由相信,该公司在不久的将来会结出丰硕的果实。
袁华寿,从一小学未毕业的一介贫民成长为远近闻名的企业家,这充满传奇色彩的历程让无数各界人士惊叹不已。
美国萧氏硬质地板常务副总、优氏地板总裁皮耶·多舍尔这样写道:
2014年,我们第一次拜访华丽。袁先生和他的团队创造了奇迹,他打败他的竞争对手成为中国最大的塑胶地板制造商。我非常钦佩袁先生所取得的成就,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一个谦虚努力的人,从一无所有开始,创造了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成功故事!
是的,作为江苏省泰州一带颇有名气的企业家,袁华寿他那跌宕起伏的经历和豪爽乐善的性格,特别是不断进取、百折不挠的勇气、精神和实践,不仅令我“拍案惊奇”,而且也深深为之感染。我相信:袁华寿走过的道路和性格禀赋,对于社会,对于许多人,或多或少地具有一定的启发和教益,也必将为时代更为历史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历史将记住袁华寿这个人!
(本文参考了《袁华寿风雨兼程四十年》一书内容,特向作者朱广涛致谢)
作者简介
缪锦国,1959年10月生,泰州姜堰人,笔名金帛,资深媒体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江苏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先后获得省市政府以上新闻奖近50项,著有报告文学集及通讯作品选《做中国最好》《升华在那一瞬间》《追梦》。其中获全国人口文化奖一项、省级政府奖一二三等奖20多项,在国家、省市级以上刊物发表并交流学术论文6篇。2005年8月获江苏省新闻副高职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