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照片勾起我的追忆
一一想起和父母的那些日子
文/李东升 主播/燕姐
接上篇
(九)
父亲的所谓“问题”,是“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在他去逝的追悼会上,单位领导宣佈给平反,正名的。人已走了,事非曲直,父亲何曾知道呀……
其实父亲生前,也没把这"事”,当成“事”。可是,当时对子女的影响着实不小。记得"工宣隊”就曾经找我谈过话,让我揭发父亲平时言行。我说俺俩多少年两地住,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他平时说什么,我咋知道,"工宣隊"说我划不清界线,沒有"阶级斗争”观念,耍滑头。
姐姐单位对她还算信任,让她帮助整理挡案时,她发現父亲单位"造反派"寄來父亲的黑材料也塞进她的挡案。姐姐火冒三丈,找到当时的领导,要求把塞进挡案的有关父亲本人的黑材料烧掉。还打电话给父亲单位掌权的"造反派头头",強烈要求他们把其它塞到弟弟,妹妹挡案里的父亲黑材料统统撤出。否则,回去一定找他们算帳!眼下,事过境迁,政治形势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挡案里的黑材料撤沒撤,巳无关大局了。
解放后,父亲在历次的政治运动中摸爬滾打,整的遍体鳞伤,到死才消仃。現在回想起來,他舒心的一段时光是“公私合营”前。那时"墨水厂”生意火,父亲心情好,变着法让大人,孩子享受生活。济南的夏天酷热,中午就象烤地瓜的炉子,又闷,又蒸,油漆马路(那时济南人管沥青马路的叫法)晒的象糖稀,鞋子踩上去就拔不出來。父亲帶我们去郊外避暑,记得"四里山"下有条小清河,河水湲湲流淌,清澈见底,魚儿在水中長長的水草摆动中穿來游去。螃蟹在压着的石头下伸出双鉗,象发出警示,谁來侵犯,鉗子决不留情。"知了"在高高的白杨树上,沒完沒了的唱着它自己谱曲的"知了"歌。岸边的垂柳随风飘荡着纤细的发絲,來回戏弄着水面,拨动起层层的涟漪。这时候,大哥,二哥和我忍不住脫了光腚,跳入水中。姐姐选好靠水面近的岸边坐下,把脚丫伸进水里,卟嗵起水花,水花溅一身她快活的"咯咯"笑着。我不会游泳,便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用扣起的右手,來回使劲推动水面,让推出的河水形成一条细長的水柱,射向在游"狗刨”式的二哥脸。二哥气的游过來一把将我推到水里,我不会游泳,喝了好几口汤,站起來呛的我直咳嗽,我哭着往岸上爬。二哥却得意的唸着他写的“打油”诗:"太阳毒,晒油油,裤子吹成水老牛,浮在水上游呀游。”(二哥说的"水老牛”,是当时小孩学游泳,买不起救生圈,便把大人穿的没有拉锁的免裆裤,用绳带扎紧两个裤脚和口,在水中浸泡透后,長裤便不在透气。然后,用嘴把裤子吹成充满气体的牛头状,小孩可爬在裤裆中间当救生圈,漂起的气裤,托起小孩浮在水面学游泳。这一景象,現在是看不到了。)姐姐是向着我的,她跑过來把我拉上岸,气呼呼的指着水中游泳的二哥说:"你甭逞能的,欺服小三,回家给你算帳!"这时,父亲坐在树下支起的大旱傘坐椅上,正喝着汽水,看到这一切后哈哈大笑。好象在这之后,再沒有看到父亲这么开心的大笑过。
不一会,墨水厂的伙计蹬着三轮车送来娘做的饭',父亲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嚥的抢着吃,一脸的幸福。
我记忆中还有两件事让父亲挺伤脑筋的。
(要知后事,且看下文!)

【作者简介】李东升,毕业于山东艺术学院,戏剧系导演专业。原泰安电视台文艺部主任,国家一级导演,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中国戏剧家协会,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从艺五十年。五十年里,创作的戏剧小品《主要任务》,曾获得中国首界戏剧小品电視大奖赛二等奖(与倪萍合作),轰动当时整个社会,“人民日报”,“光明曰报”,都曾有撰文评论。创作的电影文学剧本《天上的伙伴》,获全国电影文学剧本“夏衍”奖,是山东第一次拿到此奖。
执导的电視剧《金兰》曾获中宣部颁发的“五个一工程奖”,同时获电視剧,“飞天”二等奖。执导的《泰山挑夫》,《保一方平安的人们》,儿童电视剧《春眸》等多部电视剧获山东省大奖。並执导大型电视个人综艺晚会《携手跨越明天》,获全国电视综艺晚会“星光”二等奖。
还有《三山五岳贺新春》,《黄河,泰山》等几十台电视综艺晚会获央視,及山东省大奖……
创作的歌词,几百首,不少巳被省,及央視晚会,电视剧主题歌采用……
对书画酷爰,每日勤奋练习,追求个人风格,和对丹青独自的美学追求……
【主播】燕姐,本名,刘燕,2019年荣登全国红色文化艺术百强诵读名人榜榜首。用声音点亮阅读,用声音温润文字,喜欢一个人畅游在有声世界里,用心诵读;还喜欢一个人拿着相机游走在大自然的童话里拍些小景和花花草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