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爹贡养饭后,就用瓢状的木头勺子一勺勺扣到米碗里,一碗碗冒着香喷喷味道的雪花状的、透着一辈子难忘的味道盛上摆放在饭桌上。
“吃!年头好了,吃个饱!”娘的声音永远是脆响着的快言快语,永远是年轻时当妇女干部的样子,娘抿了下头发愈显爽快,“娘做的饭好吃吗?中午吃肥肉大米,晚上吃硼脆蹦甜的有籽月饼昂!”娘的话深深的印在我寻求美好生活的记忆里,深远而久长!
娘做的饭好吃,爹领着我们吃得特香,至今梦里特想特想……可,不知不觉中一年又一年,人生不知不觉中在变。
现在爹娘都在天堂,劳累一生终于可以休息安详,天上人间只能想,泪两行,想过去怎能不成行?
“放假回家吗?回家不?”妻子喃喃的话语里有着娘的温柔,她在梦里想着孩子,念叨着生命的所爱,好像一辈子不可改变的一样。中秋是花好月圆的喜庆日子,往年娘在的时候,同时孩子们也在身边,我幸福并快乐着。可今年娘不在了,心里本来就空落落的,又加上孩子又不在身边,无奈加无聊伴随着回忆,冷不丁的说男人心大,听了妻子的梦语我也想孩子了。女儿结婚出嫁有自己的小家,儿子上学走天涯,疫情猖獗不回家,家里就剩我们老货俩。
“起来起来!还说我耽误你睡觉做梦呢!”我推了妻子一把,“你也做梦了。”
“哎呀!哎呀!”妻子因工作累的腰痛,她的缕缕白发已经像个老妈妈。天生男女实喻天地,其实女人不容易,确实现实生活中男人多数嘴上信誓旦旦,其实内心精得要命想三想四,女人多数傻,但可爱并一心一意。
“过节了,哪个爹妈不想自已的孩子?”妻子的话又勾起了我深深的思念。每逢节日,爹必定拿着扫帚边扫街边张望,眼睛里流露的是期待与希望,而娘出出进进一趟趟,用手遮着太阳望了又望……可黄土地上的老家现在只是空房子,现在只能是情感里的想像。
“今天过节歇班,想吃点什么?”妻子对着我问。
“往常年小时候咱农村从没有歇班,都是趁着歇班放假进行农忙。这时候娘多数拽着我到地瓜地里摘豆角,回家掺在芋头菜里炖肉吃。”我的眼前又出现了黄色的土地,秋风过处五谷飘香,那一片片庄稼远看好似翻滚着千层波浪,玉米穗子比胡子长,豆角挂在苞米棒子上伸手扬,高粱涨红了脸悄悄望。在我们这里,地瓜地里分割五六垅地瓜就会插上两垅子苞米,这样子苞米透风长得好就会丰收,地瓜有阴凉长得壮。苞米熟了的时候又轮到空间里的豆角长,地瓜地苞米空的豆角多数肥肥壮壮。小时的记忆里,几乎每个中秋都陪着娘农忙,那时候很有趣。随然我很小,但有我陪伴,娘在茫茫的秋天中边翻瓜蔓子边摘豆角,她一个人干活一点也不怕,娘俩个做伴瞅一眼偶尔看一下,当时我只要眼睛看见娘就不心慌,眼看着娘提篮子里的豆角满满长长,回家炖猪肉,吃得嘴角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