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传统文化,讲好河西走廊故事。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西部人文学》,今天我们要分享的是著名1号作家、金牌编剧陈玉福老师的95集广播小说剧《西凉马超》(有声)第五十九集...

95集广播小说剧《西凉马超》(有声)
第五十九集

即便事情败露,有皇帝亲赐的官职在身,谅他张鼎也不敢即刻就要了自己的命。而耿鄙还要全靠他的力量,所以对此事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到最后,大不了上山落草。只可惜,这官儿怕是当不成了,实话实说,他才刚咂摸出一点儿当官的滋味……
娄叶所说的都是实情,董梧田如此恶行听得人激愤难当。就连堂下跪着的囡囡,从原本的不以为意到现在的暗暗心惊。他直愣愣盯着王大牙想道:他的表哥竟然是这样狠毒的一个人,那他会不会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恶之人?正神思恍惚着,就听张太守喝叫她的名字:俞囡囡,将你与王青山的苟且之事快快招来!
囡囡羞愧的低下头,以前从来没觉得她和王大牙的事是多耻辱的一件事,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公堂上被审,毕竟是一个还没有嫁人的年轻女子,她感到周围人对她的鄙视,也感到深深的懊悔。囡囡嗫嚅着把自己的家境和遭遇当堂说了出来,即使当初是情势所逼,为了家里能少一些波折,为了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但到底还是贪图着王大牙的财物,不劳而获的过了一段富足的日子。囡囡的话语里颇有几分对王大牙的维护。
张鼎自然懒得去听这种不顾廉耻礼法的事,他要通过俞囡囡的嘴,让她亲口说出王大牙跟她说过的事情,也就是那日晚间马超跟踪王大牙到囡囡家,在房顶上听到的事。没想到俞囡囡还是个念情的人,她只肯招认自己和王大牙的鬼混,对其他事咬紧牙关不肯说一个字。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张鼎喝令府吏动刑,将俞囡囡十指套上夹棍。左右发一声喊,齐齐收紧夹棍,只听“啊”一声惨叫,俞囡囡涕泪俱下急急喊道:我愿招!我愿招!然后一字不落,把她生日当天王大牙说的那些话都当堂招认。王大牙看囡囡供认不讳,自知狡赖不得,颓丧地趴在地上犹如死狗。

又有仵作上来,将从金繁墓里起出的金繁骨殖呈请太守过目。金繁已死三年,血肉早已化成了灰土,仅存骨殖。而那骨殖黑黢黢犹如浓墨浸过一样,可想而知当时他吃下去的毒草有多少。娄叶看见毒入骨髓的金繁骨殖,哭的泣不成声,扑上去要厮打董梧田,被府吏拉住。
张鼎看着金繁的骨殖,也是泪湿眼眶,想金繁自小从军,跟着他出生入死,后来又建了马庄,为了给西凉军繁育凉州大马吃苦受累,最后却是这般下场。张鼎盯着董梧田也恨得咬牙,如今人证物证俱全,由不得他抵赖。更兼,这厮本就是早在十多年前就被判死刑的董尔权化名,听闻阿诺的冤屈也是他在作祟……数条人命在身,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恶贼,不死天理都不容啊!
张鼎接过刘主簿呈上来的笔录,再次拍下堂木,准备宣判……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皇上急诏”的尖细的声音传来!命董梧田接旨!董梧田如蒙大赦,“嚯”地一下从椅子里跳起来迎上前去:本史接诏。
来传诏的居然是皇家内苑的宦官!在一队护卫的簇拥下,这内侍鼻孔朝天地睨了眼跪了一地的人,吊着他独有的公鸭嗓子念起了皇帝的诏命。及至宣诏完毕,张鼎满脸痛惜半天回不过神来。而董梧田却喜笑颜开,他双手颤抖着接过明黄的诏令,点头哈腰伺候着传旨内侍出了太守府,往驿馆去了,丢下了一地傻了眼的人。
谁也想不到,罪证确凿即将被绳之以法的董梧田,竟然还能死里逃生,而这次救他的却是当今天子。皇帝一纸诏书,敕令董梧田再选天马。原来是董梧田进献的天马突然失踪了。不仅如此,而且要让西凉府全力配合,限定三个月内找到天马。否则,西凉府大小官员,一律革职流放……
半晌,张鼎颓然长叹一声,无奈道:天道不公啊!
娄叶哭着问道:大人,就这么让他走了?
张鼎安慰了娄叶几句,娄叶已经与董梧田彻底翻脸,断不能再回马庄了,为今之计,只得在太守府暂时安置下来。张鼎命人将她带到后堂去,而自己出门去找马腾商议此事。
董梧田可以继续逍遥法外三个月。三个月就可能有许多的变数!不甘心又如何,难道还要为此赔上整个西凉府官员的身家性命吗?

皇命不可违!张鼎和马腾对坐无言。突然,天空有闷雷滚过,豆大的雨点倾盆而至,天地一派惨淡。
天马在皇宫离奇消失,皇帝震怒之下杀了御马苑里的养马内侍和兵卒。朝臣们纷纷谏议,继续让董梧田在凉州再选出一匹天马来进献。这才使得董梧田死里逃生,又一次逍遥法外。
得了赦令的董梧田并未因此收敛,反而更加的狂妄嚣张。借着为皇帝挑选天马,四处敲诈勒索,胡作非为。西凉府不论养马还是不养马的百姓,都受到了他的压榨盘剥。短短数日,引得西凉府民怨沸腾,有无数百姓为此家破人亡。
张鼎愤怒之余,只能带着官员们各处安抚百姓。
然而,天马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寻到的?董梧田折腾了半个多月后,也开始焦躁不安。纵然拥有了金山银山,若是选不出天马,别说是皇帝会治罪,就是西凉府的百姓们也不会放过他。
一旁的王大牙看着库房里无数的金银珠宝,早已垂涎三尺,哪还顾得上理会焦躁的董梧田。他拿起一锭金子,贪婪地看了又看:表哥,当官就是好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金锭子!
董梧田心里烦躁,见王大牙没心没肺,只顾着金银珠宝,顿时火冒三丈,一脚将王大牙踹翻在地:没用的废物!要是找不出天马,你我都将性命难保!再多的金银也没命享受了!
王大牙见董梧田火气这么大,爬在地上不敢再出声。
蠢货!还不快去找马!董梧田咬牙切齿地又骂了一句。
王大牙吓得一骨碌翻起来,连声回答:是是是!我马上带人去找!表哥息怒,息怒!
王大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临出门时,还偷偷拿了一个金锭子揣进了怀里。
董梧田望着王大牙的熊样,翻眼骂道:不成器的东西!
怎么才能再找出一匹天马呢? 董梧田抬手捏了捏眉心。

挨了踢的王大牙一边走,一边摸了摸怀里的金子,嘀咕着埋怨:找不出天马也不能怪我呀!那么多的金银珠宝,还不都是我弄来的?
王大牙有了钱便有了很多心思,暗暗盘算:囡囡那个贱人,居然在太守府公堂上指认他,差点害死他。这样的女人靠不住,撩开手也罢。何况当时也只为了玩玩才将她收到身边,又没打算娶她进门。原本想着回头再慢慢算账,可她们一家子当日就卷包跑了,算她溜得快!王大牙恨声道。转念却突然想到一个人,那可是他肖想了很久的姑娘呢!只有她才有资格让人高头大马迎娶进门。俞囡囡算什么?竟然还妄想作他的夫人。王大牙“呸呸”啐了两声,整了整衣冠往匠作坊走去。
哎吆!大管事,你今日得空了?怎么到我们作坊里来了? 谭一马作坊里的小伙计看见王大牙进来,赶紧上前招呼。
王大牙闻声抬起了头。真他娘的晦气!本来是想见阿离的,怎么迎头就遇上了这小子!原来这个小伙计是一个豁了嘴的,说话漏风不提,关键让人看见闹心。西凉府不知道怎么流传着一个臭讲究,说一大早看见豁嘴的人不吉利,轻则破财重则有血光之灾。
王大牙没好气,瞪了一眼小伙计,提高了嗓子:额,本大爷来清查一下这里的铜马。谭一马呢?怎么不出来迎接本大爷?
小伙计豁着嘴,囔囔回答:大管事,我师傅出去了。你有什么吩咐,小的听你差遣!
王大牙本来也是信口胡诌,听谭一马不在作坊里,心里偷笑。每回来匠作坊,谭一马都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很不待见他,让他都没机会跟阿离说上几句话。太好了!今天那倔老头不在,他可以趁机见到阿离。想到这里,他便胡乱扯了两句打发了小伙计,自己假意在作坊里溜达。
王大牙溜达了一圈,就借故走到了阿离的房门外。看阿离一个人在里面,便故意咳了两声:吆!阿离姑娘,忙什么呢?
阿离素来厌恶王大牙。见他忽然走进自己房中,不由得眉头一皱,淡淡的说:王大管事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王大牙知道阿离不待见他,但看着阿离的秀颜就挪不开眼了。这姑娘,就连冷淡着脸都像个仙女似的!王大牙讪笑着说: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看看。

阿离再不理会,本打算要退出房间,把王大牙一个人撂在这里。不曾想王大牙竟然转悠到了床头,拿起了她前几天画的一幅画:哎吆喂!阿离姑娘,你可真是个大才女呀!这画的什么呀?
阿离冷冷看着王大牙:没什么,信手乱画的。王大管事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王大牙此时已经被阿离的画惊住了,连连咋舌:这不是天马吗?画的太好了!就跟活的一样!
阿离沉着脸说:哪里还有什么天马?天马不是早就进了皇宫了吗?大管事怕是想天马想的着魔了!
王大牙听出阿离话中带刺,心下不悦。但自知理亏也不好发作,便继续厚着脸皮谄笑着说:阿离姑娘说笑了吧!
阿离懒得再应付他,伸手想要拿回天马图,却不料王大牙避开阿离将画折了起来:本大爷甚是喜欢姑娘的这副天马图,不如就将它送给我吧!
阿离不禁有些恼怒,口气又重了几分:王大管事,我的东西从不拿来送人!
王大牙看到天马图的一瞬间,脑子里就生出一条诡计来。听到此话,脸上骤然显出狠厉之色:你的东西?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本大爷的!爷心情好给了你几分好脸色,你还真把自个当成主人了!
阿离冷笑一声:这里的东西自然是你王大管事的,可这副画却不是你的!
王大牙打定主意要把天马图拿走,岂会轻易松口,厚颜说道:阿离,别不知好歹!在这里,还没有人敢跟本大爷抢东西!
说完,拿着天马图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匠作坊。
阿离眼见王大牙生夺硬抢,气得咬紧了牙关。这些卑鄙小人,盗走麻杆的天马不说,如今又抢走了马踏飞燕图!只怕是又要打铜天马的主意了。
阿离想到这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也不知道麻杆哪天回来?还好他把铜天马藏得十分隐秘!
王大牙出了匠作坊,一路小跑着来找董梧田。

董梧田见他才出去又慌慌张张的跑回来,正准备责骂时,却见王大牙拿出一张画来,结结巴巴地嚷着:天马……天马找到了!
董梧田眼睛里一下子冒出精光:找到天马了?天马在哪里?
王大牙扬了扬手里的画:在这,天马在这里!
董梧田脸上一僵,怒道:混账东西!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玩笑!
王大牙怕再挨董梧田的打,飞快地把画展开,放到了案桌上:表哥,你先看看这副画!
董梧田看他不像是在玩笑,压下怒气走近案桌。
王大牙在一旁看着董梧田的脸色由阴转晴,再由晴转成了惊喜,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表哥,这上面画的就是天马!你看看,就像活的一样!
董梧田目不转睛的盯着画上的天马。真是栩栩如生啊!若不是照着活马的样子,怎么能够画的这么鲜活呢?
王大牙见董梧田喜形于色,不禁得瑟起来:表哥,要不咱们先把这副天马图送去皇宫。要是能够博得皇帝高兴,兴许还能宽限些时日,到时候我们说不定就找到天马了。不过,这天马画得虽好,那只破鸟却太碍眼了!
你懂个屁! 董梧田剜了一眼王大牙,视若珍宝般拿起了天马图:画上的天马固然完美无比,但衬上这只燕雀才令人叫绝呢!能踏上飞燕的马除了天马还会是什么马呀?
王大牙满脸讨好地说:对对对!阿离就是这么说的,这画还真就叫马踏飞燕。呵呵,表哥真是才高六斗呀!
董梧田忍不住又瞪了一眼王大牙:你可闭嘴吧!少丢人现眼了,那叫才高八斗!
董梧田嘴上虽然数落着王大牙的不是,心里却还是为他的提议所动。
董梧田想了想又问:你刚刚说阿离?谁是阿离?这副马踏飞燕图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王大牙赶紧连说带比划,把天马图的来历告诉了董梧田。
谭一马的外甥女画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能画出这么逼真的马踏飞燕图来?难道他见过马踏飞燕的情形?或者是她就知道天马的踪迹?这一连串的疑问在董梧田的脑海里徘徊。于是,他立即吩咐王大牙出去秘密打听,顺便把阿离叫来,他要亲自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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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陈玉福,金昌市作协名誉主席,张掖市文联名誉主席,兰州文理学院驻校专家、文学教授,《西部人文学》主编,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延安文艺学会副会长;作品获省委省政府敦煌文艺突出成就荣誉奖、国家“中国优秀电视剧原创剧本奖”、中国电视"飞天""金鹰"双奖、中国网络十大杰出小说奖等几十种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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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紫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