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飙车

缪荣株

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采写名人家族史，我和妻差点把老命送掉。

2008年5月4日，我们一起去海安县曲塘镇调查，已经去过多次，无一例外地都是从姜堰车站坐车去的，这回，想图个新鲜换个走法。早晨，乘姜堰开往白米的公共汽车，在白米下车。白米距离曲塘6公里。在白米候车多时，谁知，开南通的长途汽车不屑于在这个小站停下。这里没有出租车，为了抓紧时间，我们没看清坐在车座上被帘子挡着的驾驶员，就急乎乎地首次乘上了一辆有篷子的摩托卡。 

我们上车后才发现，那摩托卡篷子的门坏了，不好关，车子又开得飞快。因为早晨出发没有带春秋衫，风冷得我们紧靠在一起。我还将皮包挡在妻的腹部，抵御寒冷。冷还是小事，那摩托卡飞速前进，我们真怕出事故。6公里的路程，我们提醒了三次，要驾驶员速度放慢。我们说归说，驾驶员充耳不闻，那摩托卡像在进行国际车赛，拼命地狂奔。妻就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才陪伴我，现在，她身临其境，眼看有可能大祸临头。“不要把命玩在路上？”我们头脑里几乎同时冒出了这个问题。妻的心一直提在手上，几乎哀求着说：“师傅，请开慢一点，我们不赶路。”我瞬间冒出活思想，采写名人家族史，即便光荣了也值！我们耳边依旧风声嗖嗖，摩托卡竟然和超到它前边的一辆宝马飙上了。 

车到曲塘站，我们下了车，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两人都像捡回了一条命。今后摩托卡送钱我们也不敢坐了。交钱的时候我才看清了，驾驶员那张满是沟沟壑壑的脸，驼着腰，已经68岁了。看那样子，早就应上养老院的。现在是开一天，算一天；挣一回钱，算一回钱。我问他：“你怎么不把速度开慢一点？”他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说：“速度慢了耗油多！”

   作者简介

     缪荣株，男，1944年1月生，江苏省泰州市姜堰区人，1968年12月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泰州晚报》专栏作家、姜堰区作协副主席。主编《泰县金融志》《姜堰名人》，分别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凤凰出版社出版。先后在《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中国报告文学》《中华散文》《雨花》《福建文学》《新民晚报》《扬子晚报》等中央、省、市报刊发表文学作品700多篇，多篇获全国、省市奖，30多篇作品被《散文选刊》《今日文摘》《小说精品》《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民间故事选刊》等入选。出版小说集、散文集5本。2020年第四期《今古传奇》，2020年6月中国作家网发表长篇小说《银行风云》。此外，60万字纪实文学《胡锦涛和姜堰》，主要叙述高祖胡沇源13岁 在清·道光年间（1833）到苏北东台茶叶店学徒，一直写到胡锦涛中学毕业，其间126年的家族史。纪实文学从2018年1月27日每周六在加拿大多伦多《大中报》读书栏目发表，至2020年11月5日已发143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