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飞落大地(散文)

 文/南阳裔

    隆冬的一天，天气异常地寒冷。你不相信吗？你可以哈一口气试试，保管你的气刚一哈出，它就立刻凝固成晶莹剔透的微细冰粒,簌簌地直往下掉。

　　天空中，彤云在涌动，而且愈涌愈多，愈动愈密。顷刻之间，彤云就布满了整个灰黄色的天幕。

　　凛冽刺骨的朔风来了，呼啸着，怒吼着。它来得那么急骤，就像古筝正演奏着的那首古典曲子《十面埋伏》；它来得那么猛烈，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似乎要将这个世界掀翻，撕得粉碎，直至吹刮得无影无踪，方可解心头之恨。

　　洁白的雪花在朔风的挟胁下，横斜地飞舞着，纷纷飘落大地。面对这种情形，有人不禁发问了：这是天宫里的哪位毛手毛脚的婢女碰翻了王母娘娘梳妆台上的底粉盒，致使洁白的底粉源源源不断地白撒落人间？还是天上的玉匠们在加工玉器，不经意地将大批大批的玉屑、玉尘倾覆大地？还是众位花神施展法术召来了数不清的玉蝴蝶，并让它们漫天漫地翻飞着？

　　一群天真烂漫的孩童聚集在村口晒谷坪上，望着漫天飞舞的六出之花，一边手舞足蹈，一边高声地唱着童谣：“天呀天，我要棉花做衣穿；地呀地，我要棉花打絮被……”

　　老天爷也似乎明白了童谣的意思，他让那似玉蝶翻飞的雪花们，在童谣声中变大变粗，变得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密集。霎时，雪花们拥挤着，飞满在天地之间。没过多久，那雪花们又变幻成洁白的棉絮形状，一片紧接着一片，疾速向大地席卷而来……

       青黑色的屋背变白了，加厚了，依稀可以听到厚雪压青瓦发出的“吱呀”声。

　　座座青山翠峰摇身一变，成了座座玉山银峰。它们背负着厚重的雪层，显出疲惫不堪的表情。松树、杉树等乔木都被压得低头弯腰，露出痛苦难忍的样子。灌木们则竭力地挣扎着，欲将整个头伸出来，透一透气，可是，那只能是徒劳，它们仅仅露出了半个头来。那些枯草们呢，也只有认了葬身雪海的苦命了。竹林里，不时传来竹子折断腰子时发出的惨烈的尖叫声。

　　那些一坵坵紧挨着、界线分明的田亩土地，则让形如一床厚厚的硕大无比的棉被的雪层覆盖着，连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看到这皑皑白雪，农民们满心欢喜，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因为这厚厚的雪能冻伤、冻死田里土中的害虫，能抑制它们来年的繁殖，对来年的农作物生长极有利。这是一场瑞雪，是在向农民们传递着来年又是一个丰收年的喜人信息。

　　山中的小道，田间的小径，这个时候，也好像有意在与人们捉迷藏似的，匿身于厚厚的白雪之下，令人难以寻觅到它们的踪迹。

　　傍晚时分，朔风，不再吼叫；雪花，也停止了舞蹈。

　　这时，放眼望去，整个大地是粉砌玉妆的冰雪世界。

作者简历：南阳裔本名邓潇泓，男，汉，网名文山一樵、南国树，生于1963年10月19日，湖南祁东人，中文本科学历，祁东县思源学校语文一级教师，湖南省作家协会教师分会会员，县作协会员，县诗词楹联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本人喜爱文学，教学之余勤于笔耕，已在国家、省、市、县级报刊上发表故事、散文和诗歌五十余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