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西部人文学》,今天我们要分享的是著名1号作家、金牌编剧陈玉福老师的95集广播小说剧《西凉马超》(有声)第七十六集...

95集广播小说剧《西凉马超》(有声)
第七十六集

佛门清修几十年,一空大师早已看淡俗世,但也更看透了人心。一空大师一听自然理解了谭一马托付的深意,但是看来孟起还是有些迷茫了,便有心点化与他。微笑道:这都是缘分使然啊!先有谭一马托付为师,后再有他托付你,孟起,这是你我师徒合该与阿离甥舅有摆脱不了的缘分啊。
马超闷闷道:师父,这难道就是您常说的宿命?
一空大师颔首: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既然有缘就要珍惜。孟起,这两日是否就是馨儿的祭日了?
马超一下子变了脸色,落寞道:师父也记得?
一空大师若有所思,然后道:你去一趟东大滩吧,和阿离一起去。去祭拜祭拜馨儿。
师父?马超十分惊讶:为何要与阿离一起去?
一空大师闭目道:当然是自有深意!为师有些疲倦了,孟起你去吧。
马超看师父脸上稍有疲累,虽有疑问也不敢再问,便告退出来,替师父掩上了房门。
一空大师在禅房内重新睁开眼睛,嘴角含笑,心里默默道:阿离丫头,老衲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一切皆靠缘分吧!
回到府里后,马超选了个好日子,命人重开张太守的墓穴,将98件铜车马连同自己手中的铜天马,一起随葬与太守墓穴中,俨然正是一副太守出行的仪仗队列。然后依朝廷诏令制碑铭记,上书:“张大将军之墓”,并令人时时洒扫祭拜。
将军墓已定,西凉府百姓难忘张鼎的相护大恩,也经常有人去钧台祭奠一番。

直到马腾隔年返回西凉,听马超述说起当时的情形,对马超料理的太守后事颇为满意,但听到马超说九十九件车马仪仗时,猛然震惊道:孟起,你违制了!
马超不解,就听马腾道:九九之数,历来只有天子可用。即便天家,也仅仅只敢称九五至尊。你却把九十九件器物随葬张太守,不是违制是什么?这罪名于谋反等同啊!
马超懵了,以前似乎也听说过这九九之数的说法,可是听过也便丢到脑后去了,哪知道无意之中竟然在这里犯了忌讳。这事若传出去可大可小,难保有人去挑拨是非,端看朝堂上那位怎么去想了。
马腾看儿子懊恼,和缓了声音问道:九十九这事还有谁知道?
马超稍作思考道:我师父,还有阿离,再就是田金泉将军了。其他人只知有这么回事,却不知道具体多少数。
马腾这才放下心来,叹口气道:当下正是多事之秋,既是只有这几个人知道倒也不妨事,他们都是信得过的。此事,便就此打住,再也不要提了。
马超已然深知利害,连忙答应,此后再也没提过有关铜天马的一星半点踪迹。
马超出门,想了想转身去找阿离。自从尊师命与阿离一起去给馨儿上过坟之后,马超便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连他自己都发觉,横亘在他和阿离之间的那条无形鸿沟正在慢慢拉近……
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八月十五到了,大地上除了沉甸甸的秋禾作物外,到处是收获的景象。
这一天,东大滩寨前广场里,一些小商小贩已经早早地摆上了节日的小百货、小吃食等。在广场一边的小吃店里,来了几个来自骊靬的小伙子,其中有长相和西凉马超特别像的一个小伙子,除了个头与马超不一样高外,人们极有可能会联想到,这绝对是马超的弟弟。他们几个点了一大盘鸡肉垫卷子,还点了凉州行面和三炮台。
点好吃食后,骊靬人甲(罗马人后裔)说:我们既然来东大滩了,我们在吃饭以前,能不能把各自的心里话说出来?

骊靬人乙点点头说:我这次来东大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一个漂亮的汉族姑娘结婚。汉家女儿不但漂亮,而且贤惠。
骊靬人丙接上说:我的心愿是希望东大滩寨兵首领励仙元的女儿励桃花能看上我。
骊靬人甲笑着说:我希望我能向我们的少年英雄马超一样,能让东大滩最漂亮的女孩子看上我……
在大家的笑声中,羊肉垫卷子上来了……
骊靬人甲问:大家知道羊肉垫卷子的来历吗?
大家摇摇头说:不知道。
骊靬人甲告诉大家:羊肉垫卷子是我们骊靬人的发明。我们的少年英雄马超在犒劳马腾将军的队伍的时候,在草原上猎杀了300只黄羊。结果,半夜被匈奴兵藏在山里的残渣余孽闻到了腥,这帮该死的家伙,连夜下山盗走了200多只黄羊。我们的英雄马超知道这件事情后,没有着急上火,而是想办法用几百斤面粉做成卷子,盖在了100只羊肉上面。这本来是权宜之计,可是这顿羊肉却得到了马腾将军和将士们的高度赞扬。马腾将军说:这是我从军以来吃的最香的一顿羊肉!为什么羊肉垫卷子如此好吃?原因是下面的羊肉熟了,把肉汤里的香味全都渗进了面卷子里,所以,面卷子比羊肉还要好吃。从此以后,我们骊靬的羊肉垫卷子就一下子出名了……
与此同时,西大滩寨主蓝脱拉着几大车鹿茸、熊胆、豹皮、狐狸皮、老虎皮等贵重物资和肉类也来到了东大滩……
在东大滩寨前广场的南墙根里,东大滩的男女老少正在晒着太阳聊天……
老人们见西大滩来人了,便一个个站起来和蓝脱寨主打招呼。蓝脱寨主停车下马,向老人们拱手:父老乡亲们好!大家都七言八语跟蓝脱寨主说着话。
老人甲因为前几年和西大滩打战,死了唯一的儿子。虽说这些年东西大滩因为马超化解了干戈,可心里总是还有些不舒服。于是,他冷冷的问:蓝脱寨主,往年这个时候,你可是骑着我们的凉州大马、带着你的寨兵来和我们打仗的。怎么?现在来看亲戚来啦?

蓝脱寨主摇摇头说:老人家,那是你们的铁匠作祟,所以才引起了我们东西大滩之间的矛盾。我们应该感谢你们!所以今年,我代表我们西大滩的父老乡亲们来看你们来了!
老人乙接上说:是少年军的统领马超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要不然我们两家这时候打的正紧呐!
老人丙也是在往年东西大滩的械斗中成了孤寡老人,所以心里对西大滩充满了仇恨。因此,他说出来的话也特别的难听:蓝脱小子,我看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安好心呐!
蓝脱寨主望着老人丙:老人家,你怎么啦,为什么这话怎么难听呀?
老人丙气愤地说: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来侵犯我们,让我们东大滩的不少人家没有了后代。我,就是没有后代的唯一一个!我没有儿孙绕膝,我活不下去啦!我要和你拼命!蓝脱,拿命来!老人丙说着举起拐杖朝着蓝脱的头上就砸: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老人乙和大家马上拉住了老人丙:老迪,你想干什么?人家蓝寨主现在是客人,不是仇人!你不能这样!
老人丙还是气愤难平:我的儿子是你杀死的!我的孙子也是你杀死的!蓝脱,你是我们全家人的仇人!我要是不杀了你,我这条老命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老人甲接上说:蓝脱寨主,你还是回去吧!我们东大滩人不希望看到你!
蓝脱寨主摇摇头说:我既然来了,就不能回去!
老人乙拦住了老人丙:老迪,你不能这样。你还记得央钦寨主是怎么说的吗?
老人丙见有人拦他,越发的气大了:不行。我要是不杀了蓝脱,我誓不为人!
正说着,央钦过来了:老迪,你的儿子、孙子是没有了!可是,我的儿子还有我的女儿馨儿都走了。我如花似玉的馨儿还不是死在东西大滩的械斗中,而是死于赵青宽之手。老迪,我问你,这赵青宽是西大滩人还是东大滩人?要我说,事情的起因在我们东大滩,我们应该去给人家西大滩人赔情道歉才对。可人家西大滩人不但没有记恨我们,而且还来看我们?好狗还不咬上门客呢!你这是干什么?
东大滩寨主央钦的一席话,不但让老人丙住了口,而且也让蓝脱十分感动。蓝脱上来抱住央钦说:央钦呀央钦,自从你们弄清楚我们东西大滩为草原械斗的事情真相后,我们的边界线不但安稳了几年,而且我们双方也不再敌对了,开始走亲串邻了,开始通婚了……
央钦微笑着点点头说:是啊是啊!现在我们东西大滩已经是亲戚啦!蓝脱看着胡须花白的央钦说:是呀,我这不是来看你来了吗!

央钦见几位老人都平静下来了,就问老迪:老迪,你现在还有气吗?你想想看,难道人家西大滩前些年没有死过人吗?他们照样死人!可是,他们的胸怀比我们东大滩的草原还大!所以,首先是他们西大滩的羌族儿女先找我们汉家的儿女,当然了,现在的情况更不一样了。我们汉家的儿女也开始找人家羌族的儿女了。这是多好的事情啊?再说了,老迪,你想想看,如果我们这样做,我们对得起我们的少年英雄马超吗?啊?他为了我们东西大滩的友好,付出了多少啊?我提议!(央钦望着蓝脱说)我们东西大滩在草原的分界线上为我们的少年英雄马超塑个像怎么样?
蓝脱高兴地点头:央寨主,我同意!我们西大滩举双手同意!说到这个,央钦,我告诉你,我们西大滩,已经有不少人家都塑着我们少年英雄马超的塑像呢!大家把他当马神爷来敬呢!央钦听了对老迪说:老迪,听到了吧?人家西大滩把我们的少年英雄还当神仙敬呢!你说说,你今天做的这事,应该不应该?
老迪点点头说:寨主大人,你数落的对!数落的对呀!
蓝脱寨主见状,马上过来向老迪作揖:老人家,对不起了!
老迪这时候也不好意思了:蓝脱寨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不要见怪……
央钦见状,对老迪说:走,老迪,到我家里去,我们一块儿给蓝脱寨主好好地敬一杯我们的凉州美酒!
在央钦家里,蓝脱寨主首先给央钦寨主的千金央馨儿,还有几年前东西大滩械斗中死去的大儿子央五祖上了三炷香,然后又对着墙中央画框里的马超作了一揖:我们的少年英雄呀!我代表我们西大滩人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东西大滩的羌汉两家就没有今天的和睦相处呀!
央钦接上说:是的,蓝寨主,我们的少年英雄马超是我们羌汉两家的少年英雄,我们要好好地相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得住我们的少年英雄马超,才能对得起我的宝贝女儿馨儿……
央钦说到这里,已经泪湿了眼眶:老迪,你也来拜拜我们的少年英雄吧!要不是我们的小英雄马超的话,我们的这把老骨头不知道现在还在哪里呢!
老迪过来先跪拜了马超,然后又跪拜了馨儿,其虔诚程度毋容置疑。蓝脱望着央钦,两个寨主慢慢的点了点头……
老迪拜完马超后,又给蓝脱敬酒:蓝脱寨主,愿我们东西大滩和睦相处,世代友好!央钦也端着酒杯来了:来蓝脱寨主,为我们东西大滩的世代友好,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 ……

西凉军驻地槐里,也曾是无数名人将相驻守并受封过的地方。驻地周围绿树环绕、鸟语蛩鸣,不远处一条小河水声潺潺、昼夜东流。如此幽静之地,却蓦地传出悠远的箫声来。箫曲如泣如诉,隐隐的透出一丝消沉的意味。
一位气质高雅、面容恬柔的女子静静站立,似在专心聆听乐音。那箫音低沉,呜呜咽咽……女子轻轻叹口气,侧耳辨清了洞箫声响起的位置,缓步走了过去。
果然,在河边的一棵大树下,熟悉的身影孑然伫立,一管白玉箫横在他的嘴边,乐音正出自那里。他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靠近,稍作停顿后,继续吹箫。

欢迎您继续收听!下集会更精彩哟!

作者简介:陈玉福,甘肃省金昌市专业作家、甘肃省张掖市文联名誉主席、国家一级作家、兰州文理学院驻校专家文学教授,甘肃省作家协会第六届理事会副主席、中国延安文艺学会副会长;作品获省委省政府敦煌文艺突出成就奖、国家“中国优秀电视剧原创剧本奖”、中国电视"飞天""金鹰"双奖、中国作家电影剧本奖、中国网络十大杰出小说奖、中国法制文学长篇小说奖等几十种奖项。长篇小说《西凉马超》入围茅盾文学奖、《八步沙》入围年度十大文学好书榜,电影剧本《八步沙》入围中国电影十大优秀电影剧本扶持。

【向“都市头条”选送的文章是西部人文学、1号文化总网最优秀的文章。欢迎您参与,投稿。
(投稿邮箱:3340661588@qq.com)
请关注下面的二维码,您的大作才能登上面向全国发行的《西部人文学》杂志。谢谢。】

[都市头条]

[西部人文学编辑部]

[1号文化总网]

本文编辑:紫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