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代的召唤(5)
以正压邪
戴永久
1980年,在贯彻落实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的热潮中,随着党统战工作的有效展开,蜗居境外的达赖集团也先后派出两批“五人参观团”(原计划为五批,后因情况变化,最终只来了两批)到西藏观光。
加查县风光秀丽,境内的拉姆纳错(藏语意为悬在天上的仙女湖)神湖,是历代高僧大德,寻找转世灵童的观湖圣地,也是无数善男信女,探求人生命运的宝镜。为历代达赖喇嘛的夏季行宫之一,有第二宫殿之誉的琼果杰寺庙,就在去神湖途中,为朝圣者必到之处。
1980年深秋,达赖集团第二批“五人参观团”在西藏自治区和山南地区统战部门有关人员陪同下,一路乘车来到加查。
与上次不同的是,“五人参观团”中,除达赖的姐姐、姐夫和他们的一位亲戚外,还有两位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盛气凌人、傲气十足、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一行人在县政府接待室稍事休息,随之,在县及有关部门藏族负责同志的引导下,将车开至雅鲁藏布江边的冷达区渡口,直接登上在那里等候的当地驻军舟桥连的舟船,快速安全地渡过雅鲁藏布江。
汽车开至加查区机关院内,改骑已准备好的马匹,驮上必备的“行头”,浩浩荡荡的直向崔久沟奔去。
途中,一行人无一例外,均在野外露住了两宿,直到第三天下午,方抵达琼果杰寺庙歇脚。第二天早餐后,骑马向上,艰难地攀爬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如愿以偿到达圣湖边。

拉姆纳错神湖,位于海拔5000米之高的结罗拉雪山之上,置于终年积雪的原始冰川包围之中,形似一面头盖骨形的镜子,充满着圣洁和神奇。
特别是那神鬼莫测、瞬息万变的天气,再加上那些变化无穷、灵验无比、神力无边、超凡脱俗、无所不能、无所不包奇妙传说的渲染,身临其境,人们不由自主地思绪清净,私心杂念荡然无存。似乎人间的一切兴衰存亡,无一不是由上天筹划主宰、刻意安排的。
“五人参观团”瞻仰圣湖后,仍回琼果杰(原达赖夏宫)寺庙休息、住宿,一夜相安无事。一路上,达赖三位年长的亲戚与陪同人员用藏语随意交谈,无拘无束,态度友善,气氛融洽。
那两位年青人,一路上却沉默寡语,似有什么心思。他们孤傲地时而若有所得,喜笑颜开;时而双眉紧皱,死气沉沉;时而又板着面孔,像是欠了他“黄豆种”似的。唯有他们两人,孤芳自赏,臭气相投,形影不离,一有机会就“嘀嘀咕咕”的没完没了,俨然成了局外之人。我方陪同人员,不卑不亢,以礼相待,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应对自如,落落大方,工作可谓无懈可击,一切参观活动均照事先双方商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返回加查县后,按原定计划,就是礼节性的陪同他们喝口茶,道个别。这样,加查地段的整个接待任务,即算完满结束。岂料到加查下车后,面对一大群看热闹的藏族男女老少,“参观团”中两位年轻人,突然活跃起来,并当众提出要与群众联欢。
面对变故,参与接待的领导似乎成竹在胸,欣然同意。参观团中几位年长的成员,先用藏语向藏胞问候致意,群众也自发鼓掌,对他们表示欢迎,一时气氛热烈融洽。
这时,参观团中那两位年青人,觉得时机已到,两人相继抢着站到显眼的位置,用英语向人们表示问好。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人们面面相觑。当听到翻译成的藏语时,群众也礼节性地鼓掌相应。他们见状,随身摸出“雪山雄狮”三角旗和“高山雄鹰”徽章,准备一一分发,这一“军”,让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接待人员心里一揪,一时不知所措。
当两个年青人将“礼物”双手捧着,送到一位老阿爸跟前时,老人礼貌地用双手一挡,满脸严肃地说:“我们不稀罕这洋玩艺儿,你自己带回去慢慢受用吧。!”
群众听罢,异口同声地嚷道:“我们不要这东西,我们不要这东西!”
他俩听罢老者回话,先是一怔,再听众人的呼声,摇了摇头,识相地将物件,原封不动地放入袋内。紧接着,他们又似相声演员一般,毕恭毕敬,操着洋腔,殷勤地向群众连连鞠躬道:“达赖喇嘛身体非常健康,他老人家问大家好。” 这一“杀手锏”定会发生共鸣,收获奇效。
正当他俩洋洋自得,自我陶醉之时,人群中两位头发花白的老阿妈相对一笑,若无其事地道:“达赖身体好坏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几十年了,他不在西藏,更不曾为西藏做上丁点儿好事。是共产党的英明领导,祖国大家庭关心、支持和帮助,我们藏族人当家作主,过上今天的幸福生活。现在我们翻了身,‘吃水不忘掘井人’跟着共产党,永远不变心。”
听罢翻译的话,他俩惊诧不已,目瞪口呆。他们一转身,眼前不由一亮,带着挑衅的口吻说;“可怜你们这些人,已被汉化了,这不还穿着汉人的服装呢!”说罢,得意地诡秘一笑。
一位老大妈分开众人,迎上前去,坦诚地一抖身上衣服,理直气壮地说:“我儿子孝顺,他见汉装简洁大方,就买一件衬衣给我穿上,一试,还真不赖。不过,我得请问你这位先生,你们俩周身西服,件件洋装,哪有一丝一毫藏民族的痕迹,你们可真是彻头彻尾的被‘洋化’了。”
两人听罢,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一转眼,他们又不甘心地强词夺理反问道:“说你们没有被‘汉’化,那你们有些人,为什么不说藏语,反而说汉话?”
还是那位老阿妈,轻蔑地反问到:“我倒要请问你们二位,你们究竟是哪个国家、又是哪个民族人?你们现在满身西服,满口洋文,叫人不能不怀疑,你们到底还是不是藏族人?” 一席话问得两人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陪同参观的几位领导,善解人意地打圆场道:“时间不早,联谊结束,诸位自备。” 那两位老兄,如释重荷,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灰溜溜、急匆匆地扭头钻进了汽车。
车启动后,车上车下,人们相互挥手致意,依依惜别,但却始终未见二位尊容。原来,二公均是随达赖外逃人员的第三代人,他们生在国外,长在国外,学在国外,时任达赖集团驻日本和某个西方国家的所谓“公使”,是达赖鼓吹“藏独”的铁杆班底。他们平时自恃受过西方高等教育,走南闯北,呼风唤雨,见多识广,能说会道,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这次,他俩主动请缨,参团入藏,内心盘算着,到西藏下层打交道的肯定都是“山沟里的一些土包子”,没得文化,没有知识,也没有见过任何世面,是一些摆不上台盘的人。见面后,十有八九会任其摆布,略施小计,定能随手拿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碗里抓菱——稳稳拿下”,不会有丁点儿闪失,更无丝毫悬念。
哪晓得他们出师不利,到加查的首次费尽心机,反复盘算,看似天衣无缝,稳操胜券的连环表演,一上台就“阴沟内翻船——颜面丢尽”。这次的“败走麦城”,让他们想不费吹灰之力,随手“捞几根稻草”、“抓两条活鱼”回去,向中外主子邀功请赏,在同伙面前炫耀自夸的美梦,化为了泡影。
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由境外敌对势力豢养、善于察颜观色、专看主子脸色行事的达赖集团,不遗余力充当境外反华势力的应声虫和急先锋,耍尽两面手法,寻衅生事不断,经多次规劝无效后,我方不得不中止了与其约定的所谓的“参观”。

作者简介:戴永久,江苏姜堰人,1944年生,中共党员,大专文化,江苏省作协会员。退休后,爱习字、喜收尝、学写作。几年来,多篇散文在省、市报刊上发表,专著《西藏情怀》、《我的百岁父亲》分别由《团结出版社》、《凤凰出版社》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