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魂   第二部（二十一）

文/宁继明

.摩托车的灯光

照在平展展的大岗的土路上，

灯光在起伏的路上

灯影忽高忽低。

风在耳畔呼啸着，

妻子双手抱着我，

有些惊恐的样子。

我高声喊着：

放心吧，摔不了！

去乌兰浩特呼和军马埸朋友那，

寻找落脚之处。

盛文波，我和他是慕名朋友。

我倾慕他的才华，

敬仰他对朋友老实忠厚侠肝义胆。

又同情他命运的坷坎。

也许是秉性相投，

或相互的倾慕吧。

我开他的玩笑说：

“文曲星落在山沟里，

凤凰混在鸡群中”。

他高中毕业，高考以几分落选。

以他那灶王爷贴腿肚，

人走家搬的境地，

根本无力复读。

又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

考取了民办老师，

后又以陶渊明的清高孤傲，

不肯为五斗米折腰。

来到这呼和军马埸的六连，

被军区后勤部舍弃的军马埸，

以农为主自负盈亏。

对他这样有鸿鹄之志，

学富五车的人来说并非智举。

因为毕竞是客居这里。

广阔的草原漫漫的山岗，

那是上苍特意匮赠给我的礼物。

酒至高潮时，

眼前出现的却是：

漫山遍野皆白玉，

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

真恨不得高喊一声，

呼和我来了，

由我来开发这茫茫旷野，

绿草茵茵的处女地。

进城了，

摩托车放慢了车速。

高楼幢幢，

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着。

霓虹灯在高空中称王称霸。

欲与天公试比高。

一串串彩色的闪光灯，

把那修剪整齐的花树，

缠绕成千姿百态，

富含羞意的少女，

风韵优存的少妇。

一串串.的灯儿一闪一闪的。

如翡翠玛瑙似珍珠象玉石。

一会儿却变成红色，

把树儿染成通红。

似乎是一片炫目的火，

永远燃烧的是热烈。

一会儿又幻化成蓝色，

是一片深遂的，

散玉扬珍的海洋，

那株株花树仿佛是海底深处，

巧夺天工，

做成的碧蓝的珊瑚。

那粒粒如珠的葡萄，

晶荧剔透，

通体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真想摘一串，

回家细细地品尝。

那黄金般的黄色，

把那一丛丛静默无言的树儿，

镀成满头金钗映银月，

盛装待嫁羞君侧的娇娘小妾。

店门前的大红灯笼，

在微风中晃动。

给人一种置身于琼楼玉阙的错觉。

举头眺望星儿颗颗。

象无数的宝石镶嵌在静谧的夜空，

弯弯的月儿，

羞哒哒地遮掩着另外的一半。

向仰望的人抛着媚眼，

勾引你留恋。

这城市的美丽，

美丽的城市。

并非我的归宿。

属于我的，只有那莽莽荒野，

荒原森林，

叮咚的歌唱，

不知疲惫的小溪。

在这里你能看到牧羊人的棚帐，

听到牧羊人蒙古长调的高亢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