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祥明,笔名鱼乎,男,浙江省嘉善县人。中学教师。多篇作品发表在《当代先锋文学》,获得《当代先锋文学》(夏之卷)和(秋之卷)重磅作家称号。《当代先锋文学》驻站作家。
看起来很美的《聊斋志异》中的鬼魅世界(杂感)
文/俞祥明
阅读志异,志怪小说的感受是这样的:起先是新鲜,好奇,各色鬼魅不仅能说人语,且能与人界之成员无障碍沟通交流。再者,就是功夫了得,升天遁地,幻化异形,无所不能。
最神奇之处就是,不少妖魔鬼魅居然有着无比强大的包容力,及宽恕之心。在人界消失殆尽的人性光辉在鬼魅界却是熠熠闪亮。诸多,人类无法实现的美好愿景,在它们那里都可以一一实现。没有不公,没有丑陋,没有欺诈;有的是肝胆相照,赤忱以待及相互提携关照。
近读《聊斋志异》中的“王六郎”篇,更有这种感触。故事的梗概是这样的:
有一对朋友,一为许姓渔人,一为不幸溺死之鬼即王六郎。渔人因常去河边垂钓,遂与这溺死之鬼相识,几番交往,便成挚友。
归纳起来,他俩身上有着一样共同的东西,那就是悲天悯人的“善心”。因而阴阳相谐,了无违和。
许姓渔人垂钓之前仪式感满满,必以美酒祭洒天地,此举自然感应万物,就连河中冤死之鬼也受了恩惠,所以投桃报李,暗中相助,在别人一无所获的情况下,许姓渔人总是满载而归。此乃,劝喻世人,要敬重自然万物,不可存有藐视,亵渎之歹念。
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怎样的呢?简直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天空昏暗、空气污浊、污水横流、垃圾围城……就连远在冰天雪地的南极企鹅体内也发现DDT等农药残余,珠穆朗玛峰遍地狼藉。蓝天碧水已经成为许多人儿时的记忆和遥不可及的梦想。
为什么会这样呢?原因在于对大自然缺乏敬畏之心。随处可见的滥伐树木,恣意排放,虐害动物等就是明证。
作为鬼界一员的王六郎也不甘渔人之后,在故事中,把可贵的“仁人之心”发挥得淋漓尽致。因修行勤勉,孽障已除,阴司之君允许他鬼“相代”,重现人身。
但因得知代替他者乃一怀抱婴儿的妇人,这溺死鬼出人意料地惺惺相惜,“怜其抱中儿”,不忍“代弟一人遂残二命”而放弃了这绝佳机会。
这一非同寻常的举动直弄得渔人连声感叹:“此仁人之心,可以通上帝矣。”后来这“一念恻隐,果达帝天”,王六郎被授为邬镇土地神祇,渔人他赶忙祝贺:“君正直为神,甚慰人心。”并大胆预言,其所镇守之地的前景:“君心仁爱,自能造福一方,无庸故人嘱也。”
果不其然,从此之后,溺死鬼王六郎所在之地,常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都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至于“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之类信条已被吟咏得滚瓜烂熟,但真正践行去来却比登天还难。
这几天,城管肆意围殴个体户的报道时有耳闻。而就在昨天,山西临汾一饭店坍塌多人被埋,寿宴变悲剧,直接死亡29人。
活生生的29人,一转眼就阴阳相隔,而且他们大多是亲属,朋友,邻居,现在21人轻伤问题不大,7个重伤的还要祈祷他们度过劫难。
要知道,这是一个本不该发生的惨案啊。
从事故现场照片视频,可以分析出大概的事故原因。除了违建可能是坍塌事故发生的原因之外,当地政府相关部门监督管理的失职也是存在着很大的可能性的(当然,所有结论以官方通报为准)。
现实中的民生的凋敝,乃至惨不忍睹,与蒲松龄笔下鬼界的协理及歌舞升平,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至此,我们仿佛明白了蒲松龄臆造一个神奇鬼界的良苦用心,多半是源于对现实的失望透顶,转而把人生的种种美好寄寓于虚无缥缈的鬼魅世界。这是文坛的幸事,却又是人类的悲哀。
人不如鬼,是不是有一种如芒在背的讽刺感?知耻而后勇,奋起直追吧,别蝇营狗苟,别沽名钓誉,别好大喜功,为天下百姓而忧,多做一些,有益于民生,有益于社会,有益于人类的事。
2020.08.30于车站路
经常有人要问:你每日码字不休,到底赚了多少稿费。我的回答令人失望了。不但没收益,反而略有亏损。因为我的码字基本属于自娱自乐性质的。
事实上,除却专业工作,一般人的写作肯定不是一种谋生手段。而多半是休闲打发时日而已。相较于麻将,打牌等,有意义一些罢了。
我是在年过半百之后,决意沉下心来写作的,经年下来,也有几十万字了。或回想过往,或直面当下,或展望未来,有话就讲,有感就发,不拘一格,虽然未臻“文章不写半句空”的境界,但渐渐地也有了些许成就感。
古有“儒者多文为富”的说法。有人望文生义,把这“富”理解为物质财富。这是一种谬解。自古以来,把书生做到一种极致地步的,往往是最穷困潦倒的人。
看看颜回落魄到什么程度了:“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
再看看创作鸿篇巨制《红楼梦》的曹雪芹的艰辛:“‘蓬牖茅椽,绳床瓦灶’和‘举家食粥酒常赊’”。
因此,这个“富”只能理解为“精神上的满足”,绝非物质意义上的“财富”。
而这种精神层面上的收获,一般人体会不了的,类似孔子对颜回安贫乐道的高度赞赏:“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对此,孔子自己也从来乐在其中,他老人家曾经深有体会地感概:“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把写作当作一种发财致富,博取功名的门道,肯定是要失望的,也是要为人所唾弃的。
《大唐新语》中记载过一则“写书求官”的故事:
李袭誉谓子弟曰:“吾不好货财,以至贫之。京城有赐田十顷,可以充食;河南有桑千株,可以充衣;写得书万卷,可以求官。汝曹第勤此三事,何求于人!”
这位李袭誉的话不可全信,他应该是仅仅强调人当自立自强之意,并非真的是写就万卷书,就能换得一官半职。要知道,古代官员的遴选还得科举考试说了算。再说,真正的著书立说,其目的恰如司马迁所言“藏之名山,传之其人”,引起志趣相投的人共鸣而已。
所以,所谓的“写书而仅以求官”的论调即被时人斥之以“见何卑也”。
当然不可否认,古今中外,确实有靠写作发财致富之人。毛姆就是弃医从文之后,通过写作赚了十几亿;张爱玲就是借写作换得“人生的第一桶金”:武侠小说大师金庸更是把写作当作了印钞机和提款机……
他们为什么能成功呢?只因他们是职业作家,更因为他们有着独到的,吸人眼球的,娴熟的写作技巧及深厚的扎实的写作功底,而这种涵养和功夫一般的业余写作者是难以望其项背的。
自媒体日益发达的今天,也有一些成功的网络写手。但你得注意到,他们的写作往往是跟某种产品的营销联系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在他们手里,写作成了产品的一种推销手段而已,换言之,给他们带来滚滚钱财的不是作品本身,而是某种特定产品。
对于我们这些业余写作者来说,把码字当做一种兴趣就可以了。无须努力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绞尽脑汁去影响别人,拯救别人。即使对别人没丝毫作用也无所谓,最起码可以起到自我心理疏导的作用吧。
写的东西即使再差也不要气馁,我以我笔写我心,码字本身就能让生命呈现与众不同的姿态,从这个角度来评判,对这个世界,对这个社会,对这个环境,甚至对周围的各色人,绝对也是一种无形的贡献。
有个著名业余写手对为什么写作的问题,有过一个有趣的回答。他是这样说的:“是为了让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知道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当年如何思考、如何做人、如何做事。为了这个简单的目的,也要把写作当成一生值得去做的事情。
说得对极了,于我心有戚戚焉。
2020.08.25于车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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