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李来生欢天喜地张罗喜事,母亲更是乐不可支,父亲忙的团团转,不知道该做一点什么。儿媳妇漂亮又有文化,逢人就讲:这是祖上修来的福。
新婚娘子接来了,等了好长时间,蒋子涵执意不让李来生抱她下车,她自己走了进去,秦素素和蒋子涵是同学,今天也是她的伴娘。那边的伴郎当然是刘林。
秦素素说:“来生,蒋子涵身体不舒服,头痛,不要怪她,横竖过门是你的媳妇。”
婚礼热闹。蒋子涵在婚礼上不温不怒,不喜不悲,平静的让李来生透不过气。李来生送走所有的贺亲人。疲倦而甜蜜地来到洞房。蒋子涵低着头,蹙着眉,坐在炕边,一动不动。李来生轻轻地坐在蒋子涵身边。
他关心地问:“子涵,头还痛不痛,我帮你揉揉。”李来生伸出手。
蒋子涵慌忙挡住:“不,不用。”
“那……躺下睡吧,我帮你把被子铺好。”李来生将两床被铺好,紧密的挨着。
蒋子涵看着两床亲亲切切的被子,心里一抖。
她抬起眼:“李来生,我真的不舒服,不要碰我,行吗?”
李来生望着温柔又美丽的小媳妇,不忍拒绝她。他将一床被子拉到炕东头。
他说:“你睡炕东头,我睡炕西头。”
灯熄了,李来生翻来覆去,蒋子涵提心吊胆。她本没有病,她的心中只有高志成,不想将自己洁白的身子献给他不爱的人。
一夜就这样苦涩而甜蜜地过去了。
蒋子涵早早起床,履行儿媳妇的职责。她向炕西头一看,李来生不见了,他慌忙走出屋,看见李来生正在做饭,一团烟雾友好的包围着他。
“来生,我来。”蒋子涵说。
“不,你还没有好,好好在屋里坐着,早晨我打来一只野鸡,给你做汤。”
蒋子涵这才发现李来生裤子已湿了。
她转身进屋,从衣柜里找出裤子:“给,换上。”李来生心里甜到底,就像喝了一口蜜,他接过裤子,顺势抓住子涵的手,蒋子涵慌忙抽回手:“别这样。”
蒋子涵将饭准备好,请婆婆公公吃早饭。婆婆公公心里欢喜,儿媳妇很懂规矩。
婆婆说:“来生,明天我和你爸爸就搬回那层房住了,你弟弟还小,你爸和我要给你弟弟挣另一份日子。你们就自己过日子吧。。”李来生和蒋子涵点点头。
难捱又难过的夜晚又来临了,蒋子涵依在炕东头,看服装裁剪书。李来生倚在炕西头,摆弄鸟枪,他们各怀心腹事。
李来生悄悄地偷看他的新媳妇,心里痒痒的,像有几十个跳蚤在他的肉皮上跳来跳去,浑身不自在。好不容易蒋子涵不看书了,合衣躺下。他脱掉衣服,慢慢得往炕东头挪,他的心砰砰乱跳,快挨到蒋子涵了。
蒋子涵坐起,瞪着双眼:“来生,别这样,你若敢强迫我,我立刻离开你。”
李来生激奋亢进的情绪在蒋子涵的怒喝中,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实在无法忍受,大声地问:“子涵,你这是为啥?总不让我碰你,你是我的媳妇,你还要我怎样?难道你不同意嫁给我?”
“我根本不同意,是我妈做主,非要我报恩嫁给你,我不嫁给你,我妈就不想活了。李来生,你不是人,你以为有恩于我,就想娶我,拆散我和高志成,让我们痛心的分开。”蒋子涵低头抽泣。
“你不喜欢我,为啥还嫁给我?让我活受罪,不过我告诉你,从我救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才向你提亲。我是真心的,你不愿意,咱们可以离婚,但是你是我的第一个,我不会忘掉你,你以为就你们有文化人懂得爱,我们没有文化人就不懂爱呀。”
李来生伤心地背过脸,他悲楚,洞房花烛的妻子,心里装着别的男人,自己第一次抛出的爱竟然是单相思。他的泪无声地滚了出来。
他一头扎在被子里,让被子掩盖他的悲哀。
蒋子涵看到李来生悲痛的样子,心里抖得一颤,没想到他还真的喜欢自己!
“来生,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假如你能用你的真情感动我,我就真心嫁给你。”蒋子涵说。
李来生坐起来:“真的?”
“我说话算话。”蒋子涵望着他,不再冷漠,眼里有了温情。
十
秦素素选定的结婚日子,早晨起来就阴雨绵绵,烟雾疼爱的笼罩着村庄,让人压抑,喘不过气,新娘秦素素打扮的美丽动人,就像一位美丽的小小白雪公主,洋溢着喜悦。蒋子涵是她的好朋友,自然成了她的陪嫁人。
“素素,前二十天,你为我陪嫁,现在我又为你陪嫁,不知不觉我们都成了大人。”蒋子涵叹了口气。
“子涵,我出嫁老天为什么哭呢”秦素素望着窗外。
“那是因为你太美了,老天没有得到你,才伤心地哭了。”蒋子涵看着娇柔可爱的秦素素。
“我知道。老天疼爱我,让我碰上了刘林,我满足了,这辈子和他真心真意过一生。子涵,你看上去很悲哀,我知道,你不满意自己的婚姻,子涵,既然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办法,还是认了吧,再说李来生也是一表人才。”秦素素劝蒋子涵。
汽车到了,这是他们地区第一个坐汽车出嫁的人,那就是秦素素。蒋子涵扶着秦素素上了车,秦素素又喜又羞,虽然车外下着雨,也没有冲掉这份欢乐。这份幸福,这份甜蜜。这份欢乐,就像洗了一天海澡的太阳,忽然跳出海面;这份幸福,就像蝴蝶落在正在绽开的花朵上;这份甜蜜,就像一颗鲜红的大枣,被恋人俏皮地塞进嘴中。
今天的刘林是世界上最英俊的新郎。他开着车,时不时从镜子里看他的素素。脸上的甜蜜想收也收不住。
到了刘林家,雨更密了,就像在桃林里除草的小媳妇,被风吹落的桃花瓣,轻轻地落到她的脸上,既温馨,又无奈。但是气氛依旧热烈。
李来生,张满,高福里外帮刘林忙,现在他们已经是是好朋友。
十一
蒋子涵从刘林家回来,似乎坠进雾里,头重脚轻,又像走在冰上,失去根基。她一头跌在地上。
李来生慌忙抱起她:“子涵,你咋了,子涵,你醒醒。”李来生焦虑万分,把蒋子涵放在炕上,让李老太看着,向门外冲去。
大夫是被李来生一路小跑拽着来的。
大夫按了按蒋子涵的的脉,说:“来生,你这混小子,刚做了半个多月新郎,就这样不爱护媳妇的身体,你知不知道女人经期不能着凉。”
“这……我……”李来生面如秋后的柿子叶,紫里透红。他怎么知道那,半个多月了,他还从未碰过自己的媳妇。睡在一个炕上,但是没有夫妻之实。小媳妇倔得很,他稍有侵犯之意,小媳妇就瞪起好看的大眼睛,又俏皮又生气地责怪他,说他的真情还没有感动她,让他心里又痒痒又无可奈何。只有等小媳妇不再反抗他,真正的把他当成丈夫的时候,他才能如愿以偿。更何况子涵的经期,他怎么会知道那!
“大夫,咋办?”李来生急促地问。
“不伤大体,我给她开点药,不过得七天别让她乱动,你要好好伺候她。”
“行,行。”李来生忙答应。
蒋子涵躺在炕上,李来生一勺一勺把药喂下,蒋子涵又昏睡了。他坐在炕边,注视着媳妇。她真美,即使闭着眼。那长长的睫毛向上翘着,像两只小燕子停在一汪泉水边喝水。李来生越看越爱,他慢慢地轻轻地吻了吻她,生怕重了弄醒她,挨她责怪。
蒋子涵整整睡了一夜。当她醒来时,看见李来生就坐在她旁边,靠着墙睡着了。她坐起身,拿过毛巾被,轻轻地给他盖上。她默默的注视李来生:“谢谢你。”她在心里说。
蒋子涵又躺下,闭上眼,李来生对他的关心,使她感动。他人不错,甚至比志成还潇洒英俊,自己还折磨他,撕他的心,裂他的肺,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蒋子涵想着又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已近中午,她听见婆婆和李来生正说话。
“妈,多放点油。”
“傻儿子,还挺疼媳妇,你把面和软和点就行了,太硬了,会伤身子。唉,这闺女,刚到咱家就病了,让她孤苦伶仃的老妈知道,还说咱们没有好好待她。来生呀,你可要好好待她,千万别欺负她。”
“妈。我知道。”李来生说。
蒋子涵听着他们娘两个的对话,心里像有一条温泉,柔柔地流,承不了,也从眼里溢出来。
转眼七天过去了,蒋子涵恢复的很好。李来生放心地去田里干活了。
蒋子涵忙着给李来生做件衣服,来报答李来生对她的关心。
李来生从田里回来。
“来生,我给你做件衣服,来试试。”蒋子涵拿着衣服。
李来生刚想脱掉衣服,突然想起什么,看着子涵,怕光着脊背会惹子涵不高兴,又将脱了半截的衣服穿上。
“还是你出去,我再换。”李来生说。
“不碍事,试吧,”蒋子涵羞涩地低下头。
李来生光着结实的脊背,惹的蒋子涵一阵阵心里发抖,很想伸出手,摸摸那结实的大山,可又怕娇羞的自己会让李来生感到自己的轻浮。她慢慢地给李来生试衣服,彼此可以听见对方的心,在淘气的狂跳。李来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突然抓住蒋子涵的手。
“子涵,我的诚心感动你了吗?你要是再折磨我,我只有用鸟枪结束了自己。”李来生问。
蒋子涵没有躲避,她已经接受了他。
蒋子涵抬起一双含羞的大眼,望着李来生。李来生盯着蒋子涵,那含情脉脉的双眼,李来生醉了,他把子涵搂在怀里,捕捉着子涵含笑的大眼睛,粉如花骨朵的小脸蛋,像月牙一样有点往上翘的嘴唇。蒋子涵像一只老实听话的小绵羊,和李来生缠绵,温柔又可爱。
李来生把她抱上炕,开始了疯狂的旅游。
十二
王子娟这两天,不知怎么吃什么,吐什么,她和高福并肩坐在柔软的草地上。
“高福,我可能有了。”王子娟羞羞地说。
“有啥?”高福傻呵呵地问。
“有……你的孩子。”王子娟更羞了。脸蛋就像她种的西红柿,红红的。
“啊?我要做爸爸了。”高福抱起子娟就吻。
“高福,我爸还没有同意那。”子娟娇柔地躲开他。
“这,怎么办?”高福抓耳挠腮。
“咱们找找来生和子涵,子涵有学问,也许有办法。”王子娟说。
王老汉在自己承包的田地里第一个种起了黄瓜,他四周的田地都是麦子,和他学的第二个人就是高福。王老汉的脑子比别人前进一步,别人用土地追求温饱,可他利用土地奔小康。他的黄瓜顶着娇羞的小花,张着喇叭似的小嘴,吃着太阳丢下的雨线,今年的收成,又会像风吹落叶,噼里啪啦落地。王老汉眼睛眯起一条缝。
“王老伯,您又忙那,歇会吧。”蒋子涵扛着锄头,来到田里。
“老伯,子娟那?”
“这,死丫头,八成又找那死小子去了。”王老汉用纸卷了一支烟。
“老伯,子娟也不小了,我看你就给他们办了婚事吧。”蒋子涵说。
“办了?那死小子一个仔儿也没有,我的闺女给他,还有好日子过?”王老汉说。
“话不能这么说,俗话讲,穷不扎根,富不永驻,高福也在学种黄瓜,这样的好小伙您不要,您还要谁,你就这么一个闺女,就顺水推舟,给他个幸福吧。”蒋子涵说。
王老汉闷头抽烟,一声不吭。
蒋子涵见有效,又说:“再说,您总这么抻着,外一出了点事,您那闺女有个三长两短,您就不心疼吗?”
王老汉把烟扔了:“哼,那死小子敢动我女儿一根毫毛,我绝饶不了他。”
“老伯,已经出事了,您的小外孙都快出世了,您还这么强硬,难道您还要子娟把孩子生家不成?”蒋子涵有意让王老汉着急。
“啊?你说什么?这死丫头,我非打断她的腿!”王老汉拔腿就走,蒋子涵本来想激王老汉快点给他们办喜事,没想到弄巧成拙。就像燕子在农家屋里搭窝,快完工了,突然选的房檐的泥掉了,白费了半天工。她感到情况不妙,急忙找高福。
王老汉气冲冲地往家走,本以为子娟一定没在家,没想到子娟正坐在炕沿上。
“死丫头,你净给我干丢脸的事,我打死你?”王老汉举起手。
王子娟抬起头:“爸,您打吧,您不让我们结婚,可又怕我丢脸,我还有什么活头,你以后还剩您自己了,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王子娟说着突然拿起一瓶农药,吓得王老汉急忙喊:“子娟,子娟,你别喝,我依你,依你就是了。”
这时高福气匆匆赶来,一把夺过药瓶:“子娟,你要走,扔下我咋办?我和你一起走算了。”
高福就想喝,子娟抓住高福的手:“高福,不能,不能!”
“你们都不能喝,明儿我热热闹闹给你们办喜事。”王老汉一拍桌子。
王子娟和高福住了手,仍下药瓶,抱头痛哭。
十三
张满独自一人在大堤上散步,每当这个时候,都是他和好友高福,李来生一起在大堤上打闹,可现在,他们都在享受男女间的欢情欢爱,只剩下他影只独吊,好不凄凉!他个头不高,又不漂亮,哪个姑娘会看上他。他拼命地挣钱,只有一个念头,去外地领一个小媳妇。张满心事重重地下了大堤,低着头。
“高福,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李来生急火火地说。
“啥事?”张满问。
“我的亲戚领来一个十八岁小姑娘,你要不要?”
“多少钱?”张满问。
“一千。”李来生说。
“她家里咋样?”张满问。
“她是东北人,她爸有两个老婆,她是小老婆生的。不吃香,他爸把她卖到这边来。”李来生说。
张满折下一根树枝,放在嘴里嚼嚼,随后扔掉。说:“要。”
孙小娜长的很漂亮,虽然刚刚发育,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勾人心魂的女人味儿。她刚初中毕业,爸爸把她卖掉,她不知道,领她的人说给她找工作。她也想找一份好工作,与其和妈妈在家里一起受气,还不如在外地找一份好工作,挣点钱寄给苦命的妈妈。
孙小娜坐在炕沿上胡思乱想,那位介绍她的大哥哥让他现住在这。这人家的大妈对她很和善,那位张大哥从见到她的第一眼,眼睛里就含着一种让人羞涩的迷乱。她当然不知道,张大哥就是他未来的丈夫。
张满进来了,随手把门关上,他已经二十七岁,从没有女人和他在一起过。今天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和他同窗共枕。他的脚底下像丢了跟,飘飘欲飞,心中的欲火像火山一样喷发,一泻千里。他疯狂地扑上去吻孙小娜。孙小娜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六神无主。她想起了电视里演的流氓就这样。她高喊“救命”,夺门逃进了张大妈的房间,扑进张大妈的怀里。
张大妈搂着她:“小娜,不怨天不怨地,只怨你命不好,你爸爸把你卖给我家当儿媳,张大哥就是你的丈夫。我和他一定会好好待你。去吧,乖孩子。”
张大妈把孙小娜送进张满房间。孙小娜一头扑在炕上,失声痛哭。她恨,恨她的爸爸。
张满轻轻地坐在她旁边:“小娜,你一到我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虽然我比你大,但我会好好疼你,待你,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张满轻轻地扶起她,替她擦去不听话的泪水,孙小娜听着张满诚意眷眷的一席话,不禁扑到张满的怀里。
张满浑身上下像火一样燃烧起来,越拥越紧。他那太阳一样燃烧的身体,将孙小娜慢慢地压倒……孙小娜闭上眼。
十四
秦素素摆弄自己院子里的小菜园,她的院子就像一个小天堂,左边是一架葡萄,葡萄正缀满藤,青青地,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流口水,葡萄架下是小小的花园,月季花笑的正好。右边是小小菜园,黄瓜正摆弄着一根根小针,辣子正耍着灯笼。
刘林出去拉货,秦素素在家操持家务,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素素满意。刘林很爱她,素素更满意。门外“笛笛”喇叭声呼唤她开门。她知道刘林回来了。
刘林把车放进车房,跳下车,一把抱住秦素素:“我的小媳妇,让老公想死了。”刘林抱起素素就回房。他把素素放在床上,素素娇羞地说:“刘林,你好不正经,门还没关那。”
“你敢说老公不正经?好,你等着,我把门关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林转身去关门,素素从床上起来,鼻子出了血,她忙用手绢擦。
“素素,鼻子又出血了?对不起,刚才我用力太猛了。”刘林扶着她柔柔的肩。
“瞧你,老夫老妻的,还这么客气。”秦素素依在他的怀里。
“素素,等有空,我带你去医院查查。”刘林搂着她坐在床边。
“刘林,没什么大事,可能天气太热,谢谢你。”秦素素紧紧地依着他。
“瞧你,老夫老妻的,还这么客气!”刘林笑了。
“你敢学我,看我打你!”秦素素举起手。
刘林就势攥住她的手:“打老公,不犯法。”刘林把她放到床上,两个人滚在一起。
十五
太阳和煦地晒着大地,微风轻轻地一动,刚刚发黄的麦田,像海风轻轻地吻海面,微微荡起一层波浪,让人心里像淌着一条小河,温柔沁人。蒋子涵和李来生种玉米,高福和王子娟绑黄瓜,刘林的地包给了高福,大片的黄瓜绿油油。张满的地很荒,麦子里的草比麦子还高。
“来生,过年你也别种麦子了,也种菜,加上子涵的学问,一定比我们强。”高福说。
“过年一定种。”李来生说。他突然看见麦田里有一只好大的兔子,在麦陇间悠闲地散步,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他李来生的存在。
“子涵,你看那兔子,我去打来,中午炖着吃。”李来生扔下锄头,拿起鸟枪就追。
“张满的地多荒。”蒋子涵边干边说。
“唉,张满不懒,可自从娶了孙小娜,听说孙小娜整天愁眉苦脸,张满为了哄她高兴,整天带她出去玩,哪人多去哪。听说他带小娜去牌场,小娜觉得好玩,张满就让她学,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媳妇,坐在一群男人中间,这个捏一把,那个拧一把,小娜从不在乎,张满为了哄她开心,装没看见,陪她玩。”王子娟一边绑黄瓜一边说。
“不管怎么说,赌博终究不是好事。”蒋子涵叹口气。
“话不能这样说,我要有了钱,一定赌上几把过瘾。”高福说。
“子涵,你看,一顿丰盛的午餐。”去了将近一个上午的李来生提着一只兔子回来了。蒋子涵已将玉米种完,正坐在田头等她。
“哈哈,打个兔子不错,可要是你种黄瓜,正给黄瓜浇水,一追兔子大半天,你的黄瓜早泡汤了。”高福和王子娟大笑起来。
“别吃不上兔子肉,就说兔子肉是苦的。”李来生反驳。
“来生,他们说的对,要是过年真种黄瓜,这样是不行。”蒋子涵说。
“好好,子涵,我听你的,可我一看见兔子,鸟等野物在我的眼前晃,我就手痒痒,不由自主地就想打,想追。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把活全干了,下次我一定改,控制自己,没事的时候再去打它们。”李来生不好意思地说。
“真想不到鸟痴也怕媳妇。”高福大笑起来。一不小心把一颗黄瓜连根拔了下来。
“哎哎,你还笑,你看你那缀满小黄瓜的秧全让你拔掉了。”王子娟嗔怪地说。
“啊?高福低头,这才发现手里的黄瓜秧。对不起,子娟,我把它栽上。”高福慌忙将它插了进去。
“哈哈,你不怕媳妇,有本事把它丢了,还慌慌张张栽干什么?”李来生以毒攻毒。
“这……”高福气的翻白眼:“你不怕媳妇,说话都说普通话了,有本事把它丢了,还慌慌张张栽干什么。”高福阴阳怪气地学李来生。
“嗯?我是那样说的?”李来生问。
王子娟和蒋子涵笑弯了腰。
“你两个笑,小心小宝宝给我们笑掉!”高福说。
“我们还没有那。”李来生说。
“来生,笨,你看子涵,至多快两个月了。”王子娟说。蒋子涵被王子娟说的红了脸。她还没有告诉李来生那。没想到被王子娟看了出来。
“子涵,真的?我摸摸。”李来生伸出手。
“哎哎,回家摸去,别在大庭广众之下碍人眼。”高福笑着拉起子娟;“回家喽。”
李来生也拉起子涵。阳光此时正好,照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