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萍诗歌的花木兰情怀
——为《星空·脊梁》序
文/荒林
关于丝绸之路与女性，诗人芳闻写过纺织发明家黄道婆，黄道婆天才的发明使丝绸生产源源不断，使丝绸贸易欣欣向荣。初始，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丝绸之路，一直有女性的默默奉献相随。张骞的匈奴妻子虽名不见经传，却是陪伴张骞度过艰难岁月，并保护张骞顺利回到汉朝的伟大女子。其后，唧唧复唧唧，年轻俊美的花木兰，不仅是丝绸纺织的能手，更是深明和平大义的女骑手，她代父从军，飞越关山，为丝绸之路的和平繁荣，戎装十二载。历史上这些奇女子并没有留下诗篇，讴歌她们的诗篇，仍然能让我们感受到巾帼雄风之美。
读伏萍的诗集，不禁使我回溯女性雄风不减男性的历史，这位花木兰情怀的女诗人，是中国航天科技四院文学协会会长，是陕西省国防科技工业职工作协副主席，作为当代最前沿军事科技航天领域的女军人，也是军人的后代，伏萍的诗歌可说是为航天人而歌，题材宏大，情怀豪迈，充满了正能量，并有女性母爱的温情和生命思考。这些已经表明了伏萍诗歌独特的价值。我想谈谈伏萍诗歌的花木兰情怀，或许有助更好理解当代女性超女性的一面，更有助我们欣赏伏萍诗歌。
当代女军人，就是当代花木兰。伏萍的诗歌记录了她从小随航天工作的父母过着不同常人的生活，后来自己的女儿也随自己过着军人世家的生活。这份独特生活，为伏萍思考生命提供了独特视角，她像花木兰一样，把军人的使命看得高于一切。如此，她将诗集取名《星空·脊梁》，一种顶天立地的自觉，一种花木兰情怀的赤忱表白。诗集由《爱上红船》开篇到《优雅》结束，呈现了关心政治，热爱生活，珍惜生命，一个女性完整参与社会，知性认知自我的过程。
就女性而言，古代花木兰是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因为她走出了禁锢女性的家庭，她建功立业，最后又选择回归“对镜帖花黄”，她相当于体验了男女双性被隔离的生活，她的人生是超越了性别局限。因此，花木兰情怀可说是一种超越了性别局限的情思怀想境界。
军人身世和职业给与了伏萍超越性别的资源优势，伏萍自觉的诗歌追求，使得花木兰情怀的实现变成一种理想。请看伏萍写《战争》：
一、
战争 究竟是起于邪恶，止于正义
还是起于正义，止于邪恶
不管怎样，战争
都是流血成河
免不了生灵涂炭
免不了家破人亡
二、
战争，是生命的杀戮
权与力的抗衡
你死我亡
尸骨堆成山
一道残阳
焦灼着硝烟中
离人的泪水
绝望地守互
正义与邪恶
赤膊上阵
所有的平衡
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杀戮是因为愤怒
愤怒是因为争执
争执是因为见解
见解是因为分歧
循环于一个无法破除的怪圈
所有的战争
都披挂着正义的斗篷
所有的正义
都流淌着勇士无辜的血浆
还有首领的思索
人民期盼和平
而和平
却无法自己做主
她永远盛开在战争与死亡的
硝烟里……
这里仅引用《战争》前两节，相信读者已经感受到花木兰情怀。伏萍诗歌语言朴素，诗歌的浓烈感情，一方面源于忧患，另方面源于生命热爱，情浓语直，依靠语感传递情感，读着读着，就会被她深切的情理打动。寓情于理，也是她抒情的重要手法，这个手法要求情感真挚，理由中正，缺一都无法打动人心。但伏萍的花木兰情怀，保证了朴素抒情中正说理的动人特征。我再推荐她另一首写战争的诗《银杏树，一个不被人知道的故事》：
你是千年的过往
看遍岁月的风霜
你是万年的不朽
冷眼观看
只把脚下的泥土，抓牢
为了满树的叶片
为了生命的家园
你带血的手臂，将泥土紧紧抓牢
远方，有人追着银杏树的姿态，捡拾过往的风彩
遍地金黄，遍地欢快
挥撒秋的味道
醉在铺金撒银的海洋
飘洒飞舞
每一片落叶
都带着千年的芬芳
每一粒白果
都溢满生命的渴望
却点燃了爱的泪眼
想当年，一朵蘑菇云让广岛寸草不生
却奇迹般，存活下六株银杏树
打破死亡定律，屹立在灰飞烟灭的土地上
以它柔弱的生命之光
给了灭顶之灾的土地一线生机和希望
银杏树啊，你在被辐射、被污染、被毁灭的泥地里
记录了生与死的悲壮
救赎的灵魂，是否还挂在树梢
科学家们关注起树的名字
也一同采摘生命的秘密
它承载着一个历史的绝望与抗争
不仅仅是风景
而是战争与和平的警钟长鸣……
这首关于广岛原子弹核战争的诗篇，真可说是战争与和平的警钟长鸣，而银杏树形象的塑造，为我们照亮了思维，对银杏树生命力的礼赞，是对人类缺陷的反思和警示。
就这本诗集而言，《星空·脊梁》无疑是抒情从容舒缓而美学效果更理想的一首，但我不准备再全诗引用，还是读者慢慢去领会吧！领会当代军人为和平的丝绸之路奉献，领会丝路上军人诗人的深沉吟唱。
他们的身影化作满天星斗
悄悄隐退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每一个星座都有故事
每一片云朵都是秘密
而他们，以奉献者的姿态
握住忠诚
用生命和智慧
支撑起国门的脊梁……
荒林，本名刘群伟，女，澳门大学博士、博士后。诗人，女性主义学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大湾区诗会副主席，东西方诗人联合会副主席。西北大学丝绸之路诗歌研究中心副主任，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创意研发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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