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创 ☆ 民间故事 】
《骑山羊的毕矮》
浙江☆赵锡洪
主编☆刘茂元
明末清初，浙江兰溪县女埠隔壁村毕家，出了个方圆几百里岀了名的机智人物。他的真名叫毕文彩，绰号又叫毕矮。有一年夏天端午前，毕矮去建德三河大洋替老丈人做八十大寿，前去吃寿宴。同一天，做生意的大姨夫和戏班子里扮小花脸角色二姨夫也相继来了。当日夜里，三姨夫，被安排堂前桌上一同渴酒。酒过三巡，酒席也差不多散席了。老婆舅说，三位姐夫，我不胜酒力，想早点歇息了。你们三人在一起难得聚会的，再坐一会吃吃茶，聊聊天吧。说完，他就独自回房歇息了……
俗话说：三观不同人，说话难投机。这话一点也不假。大姨夫与二姨夫一向看不起种田岀身的毕矮。他俩在堂前桌上自顾自己边渴边聊。毕矮只有听的份，这场景真是十分的尴尬。只听大姨夫讲，二姨夫呀，这些年来，我外出做生意，走南闯北，耳闻目睹的稀奇古怪的事真情真多呢，前不久，在梅城我在那朋友家里吃娶亲酒席，这个财主家里的锅头灶大的不得了，这家的铁锅直经有二丈八尺长，如果，这口锅拿来烧饭的话，估计全村二千人可以吃的。毕矮听后，嗤之以鼻，这不是在讲大头天话，胡说八道，瞎吹牛吗？二姨夫听后也开了讲了，“你说的铁锅有啥名堂呢？有啥稀奇古怪的。我们做戏的班子里，有一只大面鼓那才大呢？人要爬梯子上去击鼓敲打的，人只要在鼓面上敲咚、咚、咚三下，过十天声音还在传响呢，这还不算，声音可传到三十里路远……”
毕矮听了心里如冒了烟火一样。他恨不得向两姨夫每人扇一个巴掌呢。这两姨夫讲话也太离谱了。这不明明摆着想欺侮我种田大老粗见识少吗？毕矮再也熬不住了，他坐在堂前太师椅子上，毫不客气地说：“两位姨夫，你们讲的两件事情都不稀奇古怪的，我家养了一头山羊，如同大水牛一样大，前些天，我起得早，去牛栏里牵牛耕地时，差点儿牵错了，这头羊，我还经常骑出去嬉呢？”两个姨夫，一听，全都弹出了眼珠子，“小姨夫，你也会骗人哦，我们活到现在，没听说过山羊能长到水牛这么大，我们也从没有听到过说你家会养山羊。
既然你亲口说，养有如水牛般大的山羊，我们准备后天，去你家看看，见识见识。让我们开开眼界。”毕矮说，“好呢，欢迎你们去……！”
俩个姨夫一定要去毕家看个究竟。毕矮只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家了。到家后，他就一五一十地将俩姨夫在老丈人家里胡说八道，天花乱坠吹牛皮事，告诉了妻子。妻子说，“让他们来就是了”，说着毕矮与妻想了对付他们法子，叫他们来了自认倒霉，感到无颜见人，好自为之，趁早滚蛋……
第二天中午，大姨夫为了戳穿毕矮葫芦里卖的药。也不叫二姨夫，自己抢先去毕家村了。到了毕矮家，天也黑了。毕矮家也关起了门。只见大姨夫也外叫门：“小姨夫，小姨夫开门哦，我是大姨夫。小姨子笑眯眯地来开门了。“大姐夫，难得，难得，快进屋里坐。先吃杯茶。只见大姐夫，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姨，小姨夫呢？我是来你家着山羊来的，小姨夫说，你家养了一只如水牛一样大的山羊，那只山羊呢？”
小姨子，胸有成竹地说：“大姐夫，真凑巧，我家毕矮，刚刚骑山羊岀去不久，他呀，也真忙的，他去白露山脚一个村和事去了？”
“什么和事？”大姨夫丈二和尚一般，也摸不出自己头脑了。“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不是兰溪起风暴乱大风吗？大风把白露山的一株毛竹刮倒了，结果，这根毛竹根在白露山，身子却横扫着芝堰那边了，十几个村庄的一些农户的屋瓦背糟蹋了，那些人怎肯罢休，要同白露山人打官司，要赔瓦片钱。白露山人怕了，叫人来请毕矮调解讲和，他们说，这事只有毕矮有办法摆的平，这不，他就骑羊去了……”
大姨夫被小姨子说的头昏目眩了。他想，这明明也是在大人哄小孩的鬼话。让小姨说的有声有色，有板有眼。此时的他，眼睛瞪得像田螺一般的大，他气急败坏地对小姨子说：”天下哪有这么大的毛竹哦，这不是在睁大眼睛在说瞎话吗？真是吹牛皮勿要本钱的？只见小姨子笑眯眯地说：“你说的对哦，不过，我听毕矮讲，昨天晚上，你们吃好酒席后，在堂前谈天说地，你说，你们梅城那边的那经财主家里一个锅头灶大的不得了。尤其那口锅，光直经有二丈八尺大，烧饭可供给二千人一起吃呢，姐夫，这锅真有这么大吗？如果，这铁锅真有这么大，毕矮讲，用这根大毛竹砍断后可以请篾匠师傅做个大蒸笼，不用钱送给那位梅城的财主。
大姨夫脸孔一下子刷红了，气得七窍生烟。他对小姨子说，我是轻口薄皮，吹吹牛皮，嘴巴讲讲神话一样，说说味道经格？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说着，他灰溜溜走了……
怨家路窄总倒霉。大姨夫走了二里路远。刚好碰到二姨夫，二姨夫见了大姨夫说：你怎么了，来毕家也不一起来，亏你还是个做生意人出身，一点诚信也没有？你往回走，大概吃倒霉了吧？我猜着，你肯定吃倒霉了……大姨夫慌慌张张地说：“这不是我想出毕矮的洋相吗？这倒好，我被他们俩个捉弄了，我只好哑巴吃黄连，自讨没趣，还是回吧，我劝你呀，还是别去了，与我一起去女埠住一宿，明天回家吧。
二姨夫说，你先去女埠。我来都来了，去毕家看个究竟再说吧。二姨夫急匆匆地到毕家。小姨子客气地在堂前替他泡了一杯热茶。二姨夫问小姨子：“小姨夫呢？”
小姨子回答说：他今天呀，真忙呢。今天天一黑，他就骑山羊去女埠街上了，讲和事了。” “什么和事呀！”
“是这样的，二姐夫，我们隔壁女埠有头大水牛，前两只脚踩在白露山，后两只脚踏在横山脚，水牛的头一歪，把当地的田畈里的稻田好多弄得一塌糊涂呢。弄坏稻田的人不肯罢休，要那养牛户的农家要赔钱。这不，女埠村的那个养牛户与毕矮是朋友，他说，这事也只有毕矮才有方法摆得平，所以，他又去讲和事了。”
小姨子一番正而巴经的叙述，说的二姨夫张大嘴吧，像石狮狮列着嘴在傻笑。他呆了半天，对小姨子说：”这世上那有这么大的水牛，恐怕天上也无呀，笑话，真是大千世界，又出稀奇古怪的事了。”
小姨子听了哈哈大笑着说：“怎么会没有呢？我听毕矮说，你们戏班子里也有一面大鼓，人敲鼓时，要爬楼梯上去敲呢？只要人咚，咚，咚击鼓三下，声音呢可响十天，而且三十里路远，也能听见的，二姐夫，这大鼓真有这么大，这么神奇吗？若是有的话，我那天也好去看不究竟如何？”
只见二姨夫，脸色刷红，结结巴巴地说：“小姨子，没的，没的。我是讲讲笑话的，昨天晚上，我是与大姨夫瞎说，瞎吹牛呢……”
这时毕矮从外面进了家门。毕矮棒腹大笑说：“你们俩个自己承认，吹牛皮就好，做人呢，应该说一就一，说二就二。不要睁眼说瞎话，胡说八道，不但使自己损失了威信，还会让人贻笑大方，让人看轻，看扁……
”二姨夫拱了拱双手说，“对呢，对呢……”说着也不好意思在毕家作客，跌跌撞撞地朝女埠方向走去……这真是：
天花乱坠吹牛皮，民间故事富传奇
怨家路窄逢毕矮，倒霉姨夫又憋气
大头天话形形色，小肚鸡肠是是非
凡事观察看心里，日后总会留面子
作于2021年1月31日晚上。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