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搬迁至新居的这八年的大年三十,大哥、二哥、四弟、五弟只要在铜川,都会抽时间来我们家陪父母守岁,虽然两位老人都已故去,但孝道、最后的怀念与同胞手足情,依然在兄弟之间传承,包括他们成长的故事,也历久弥新,恍如昨日。
大哥最具有权威性,因为是老大,下乡后返城参加工作后,每年夏季放假的时候,为了减轻父母在家里的压力和负担,就主动把刚上初中的老三、老四带到矿上去待上两个月,那个最小的上小学的老五弟弟,被懂事的大姐分担照顾,漫长的暑假就那样在分流中度过。
其次就是排行老二的二哥,同样为家里特别争气,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储备了特别棒的体格,高中一毕业就去参军,当兵远去了山西五台山,一走就是十六载,十六年里他从一个小卒子考上军校,当上政委,军旅生涯,把他打造成了一个柔中带刚,刚柔相济的男子汉。
我排名老三,初中毕业接了父亲的班儿,大哥在招工的浪潮中把老四通过考试,安排工作,留在了矿区,那个时候有个工作就已经解决了天大的问题了。老五有出息考大学考到了山东,一个离老家很近的大都市,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那里工作。
我们小时候,父母亲为了贴补伙食,都给我们派过养殖的任务,养过鸡和兔子,放学给兔子打草的时候,顺便给鸡逮蚂蚱。谁的鸡养得好就身强体壮,证明主人抓蚂蚱的技术水平就高,副食好呀!有一只小鸡毛的颜色就跟呢子一样光亮,被我们兄弟们称作老花呢,它长得速度最快,跟一只斗鸡似的。

老花呢的主人就是四弟,四弟的心细从那个时候彰显而出,他的稳重和踏实也是从那个时候透露出来的。我成家的时候他负责我们所有的物资管理,管家的标签也是从那时贴上去的。在矿上的工作也是负责保管,他把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条。库房里井然有序。
养兔子,四弟也依然是一把好手。因为他喜欢琢磨,动脑子。毛主席说:“世上最怕两个字就是认真。”我属于典型的直男,经常会和人家叮叮当当的。每次都是老四出面,他说话幽默风趣,一张嘴就化解了所有的危机。慢慢的我和外人也就不再争吵。
老花呢后来因为营养比较充足,长得又高又壮,过年时被父亲第一个抓出来即将被宰的时候,四弟抱着哭,不让杀,老花呢也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叫,惹的父亲也下不去手。四弟从那以后一直不杀鸡,看见谁杀鸡就躲得远远的。打那以后父亲也再没养过鸡,老花呢是四弟第一个漂亮作品,也是他的封笔之作,每次回忆至此还是有万般不舍的情缘。
那些苦难的岁月都已随风而去,因为都是男孩子,有时也难免格斗。当年被欺负的一方弱势群体,往往会怀恨在心。气愤不过时,虽然表面是兄弟,恨不得背后拿砖头,拍他两砖头才解气。如今的话题都是辩论和调侃,全来自于网络达人和抖音网红的爆料,很开心。我和老四两个人的头顶都已经是地中海,还不忘自嘲一下,从地方到中央,看看谁的还多两根。
惹得我俩的女儿,都在一旁笑地前仰后合的。两位千金提及我们这两个老父亲的喜剧、小品人生,表扬我俩都是人才。我和老四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个说我们的姓氏是贵族,另外一个说不对是皇族。两个人的女儿都乐此不疲的说,那她们在过去不是格格就是公主了。
阳光下,兄弟俩的额头都被太阳照得又光又明又亮。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在草地上抓蚂蚱的情景。那时的老花呢还是一只又瘦又小的,身上的毛像呢子一样的小鸡崽,因为得天独厚的“补品,”最后蜕变成了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打鸣公鸡,它每天早上就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天亮了、天亮了……”
楚丰华
202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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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楚丰华原名楚凤琴.祖籍河南许昌人士,67年出生于铜川焦坪,大学学历,供职于市铝箔厂,现已退休居住在老区。作者自幼喜欢耕读于文字,曾有文稿在多家报刊、网络平台发表。希望在更多的文苑结识更多的文友,以便相互交流、提高,把更好的作品分享给更多的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