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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坛漫话（四十九）

殷朝芹

0249 牛年谈牛

“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这是传统农业社会的人们每年期盼的幸福愿景，其中“六畜”之一的牛，可真是了不起的大功臣，它们长年累月、起早贪黑地为人们犁田、拉车，是农家不可缺少的最重要的帮手，因此人们对牛的感情就特别深。

在有生产队那会儿，队里的牛栏屋好像是非常迷人的地方，尽管那里散发出来的牛粪的味道并不好闻，蚊子苍蝇也特别多，但我们小孩子还是时常喜欢悄悄的去看牛，看它们在石槽边静静地吃草，看它们甩着尾巴赶走身上的蚊蝇，牛有时也会看看我们，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温和和善良的表情。如果有谁被饲养员抱着放在牛背上坐一坐，那可是特别让人羡慕的事儿。十多岁的哥哥姐姐们，那时都愿意在放学后去田头路边割牛草，然后送到牛栏里过秤以后换工分，那是令大家感到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看到牛伸过嘴来讨吃他们刚刚割回来的新鲜青草，大家也都感到很快乐。还有一件事是让人印象深刻的，农闲时队里会让人把牛牵出牛屋到荒坡上或路边去放牧，这差事儿是大家乐意抢着干的，因为放牛不累却又能同样挣到工分。我三哥曾经为了当上队里的放牛娃而宁愿辍学，后来再上学时就比我这个当弟弟的晚了一级。

在农田实行责任承包后，生产队里的牛被分到了户里。父亲本来就喜欢喂牛，又当过多年的犁把式，家里分到了一头黑牛，他特别高兴，回来就把我家的锅屋腾空当了牛屋。父亲喂牛的精心程度是远近闻名的，不久就把这头黑牛养得浑身油光亮亮的，牵出去时常常引来庄邻们称羡的目光。我家这头黑牛特别温驯好使，父亲不仅用它耕耘自家的田地，也常常去为没有养牛的人家帮忙耕地，收工回来时那黑牛自个儿气宇轩昂地走在前头，父亲扛着犁跟在后边，牛在劳作之后显得轻松和快意的样子是每每让人看得到的。可惜后来这头牛被人家借用时大概吃了塑料薄膜类的东西，慢慢就病倒了，那是让我们一家人都感到很难过的事情，特别是父亲，他看着病牛流过好几次泪。

现在我回忆起当年父亲与牛的事情，我觉得父亲生前就是一头牛，他一辈子爱着土地，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劳动，最后他是在农忙时犯了心脏病倒在田间的。父亲和母亲拉扯了我们兄弟姊妹5个，在那个物质比较匮乏的年代辛辛苦苦为子女做了一辈子的牛，他们从来没有轻松的时候，但他们从来没有过怨言，就像一头牛，只懂得劳动和付出。

曾经读到过鲁迅先生的一段话，他说：“我就像一只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血。”其实鲁迅先生真的是一头牛，为唤起劳苦大众的觉醒，他用手中的笔和思想在耕耘不停和拓荒不止，也在呐喊不止，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后来读到著名作家路遥在创作《平凡的世界》一书时那种特别艰苦的情境，一次次感到心头发紧，一次次为之流泪，路遥先生为了创作出不负时代的伟大作品，有时是连“草”都顾不得吃了，结果英年早逝。在我们区的枣园中学有一位退休的老教师刘贞年，为了他挚爱的文学创作，几乎把所有的工资收入都用在了自费出书上，让家里人接受不了。其实，所有为着社会和人民而辛勤创作的作家们，都是牛的样子，都具有牛的精神，总是在拼命劳作而不计得失，甚至连健康也难以顾及。像焦裕禄、邓稼先、王进喜、袁隆平、钟南山等一位位共和国的时代先锋和楷模人物，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始终勤勤恳恳、脚踏实地、执着追求、默默奉献，他们都是革命的老黄牛！还有我们新中国的开拓者和更多的建设者们，正是因为有了这许许多多的老黄牛、拓荒牛和孺子牛，我们的社会才会有改革创新，才会有发明创造，才会有文明进步，才会有着一个个丰收和繁荣的好年景，才会有伟大的中国梦。

已经当了四十年教师，我也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教师也必须具有老黄牛、拓荒牛和孺子牛的精神。每一位合格的教师都是一头牛，有韧劲儿，知进取，付出全部的心血而无怨无悔。

0250 牛年咏牛

牛啊，牛，你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为人助耕，为人拉车，为人供应牛奶，为人提供肉食，为人奉献皮革，你是把你的全部都给了人类的，而你只需要人们给你草吃，给你水喝，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奢求。

牛啊，牛，你是坚韧而又厚德的动物。你所从事的是最繁重的劳役，而你却从来没有什么怨恨和叹息，忍耐，再忍耐，尽力，再尽力，直到你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吃苦耐劳似乎就是你的本能，为他人付出就是你的个性，一生辛苦而无怨无悔，终身奉献而心安理得。

牛啊，牛，你是埋头实干的生产者。人们常见你躬耕于泥田里或默默地拉车前行，在主人的鞭影中你总是低着头的，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那拉着绳索或者负着重枷的肩膀上，一直向前，从不旁顾。有人便说你只懂得低头干活不懂得抬头看路，有人会讥笑你傻和呆，而你从来不去争辩和反驳什么，始终如一坚持着你那个样子，因为你心里透着明白，你有对真理的忠诚和坚守。

牛啊，牛，你是人类的榜样。你用你的力和血肉服务于人类，你也用你的行动和精神影响和教化着人类，于是便有了被人类推崇和敬仰的老黄牛精神，便产生了那么多向你那样不懈奋斗和甘愿奉献的人们，他们就像你一样能够勤奋扎实地工作，能够不怕艰苦地开拓，能够始终不渝地坚守着忠诚，能够无怨无悔地奉献着力量。

牛啊，牛，你是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你的存在是这个世界的荣幸。

0251 做一束光

兰陵县鲁城中学位于匡衡故里，这个中学于2007年成立了匡衡文学社，文学社最早的发起者和组织者是该校的刘传国老师，他现已升任该校的副校长。刘校长春节前专程来临沂与我交流文学社的情况，并送来了几本社刊《智光》和寓意为“一束光照亮美好前程”的一枚社标徽章，让我感到非常高兴。

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一个一直在关注和支持校园文学社团创建工作的老教师，我对鲁城中学和刘校长他们的做法是非常感动的。他们注重挖掘和利用优秀的文化传统资源，大力提倡勤学、善学、乐学的校园文化精神，激励农村的孩子们“立匡衡勤学大志，成天下慧贤良才”，并把文学社作为激励孩子们成长的重要园地，让孩子们通过写作呈现智慧之光，通过发表作品享受智慧之乐，通过成功的创作实践来拓展前行的智慧之路。实践证明他们的这一做法是成功的，所引发的学校的变化是明显的，所带动的师生的变化也是深刻的。汉代勤学的匡衡借来的那束光，给了现代鲁城中学有特色的发展路径，给了传道授业的老师们以智慧的启迪，给了农家学子们对光明的追求。

受到刘传国校长他们做法的启示，我想到我们的每一名教师就是一束光，一束传递明亮的光，一束传递智慧的光，一束传送温暖的光，一束开启未来的光。回想起上世纪80年代初，那时我在一所农村小学担任民办教师，晚上办公室点的是煤油灯，那灯光实在不够明亮，我们的老校长有一次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这煤油灯的光是不够明亮，但它会照亮你的前途，也能照亮你的学生们的前途。”老校长的话一直被我记在心里，也成为激励我不断勤学上进的一束光。

愿我们的每一位教师都认真去做一束光。

〖殷朝芹老师书法艺术欣赏〗

『作者简介』殷朝芹，1963年生，教育学者，书法爱好者，宣讲工作者，山东省齐鲁文化之星。宣讲、培训、教学重点专题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大树长青》、《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大讲堂：殷老师为你讲孔子》、《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大讲堂：殷老师为你讲孟子》、《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大讲堂：殷老师为你讲家训》、《责任与担当》、《为政之道和个人修养》、《传承孝道，敬老爱亲》、《做内心强大的巨人》、《才华多自勤学来》、《追求高质量的老年生活》、《夕阳无限好》、《老当益壮古来有》、《爱岗敬业，甘为人梯》、《为师之道从传统中走来》、《陶行知的办学精神》、《陈鹤琴与他的教育思想》、《伟大的幼教先驱蒙特梭利》、《我们怎样做教师》、《我们怎样做教育》、《我们应该有怎样的教师人生》、《像孔子那样当教师》、《青年教师要养成的习惯》、《教师要养成动笔的习惯》、《我们怎样做班主任》、《我们应该有怎样的校风》、《教育从家庭出发》、《建设好家风，培养好儿女》、《孟母与孟子》、《父爱如山，教子有方》、《谈爱国》、《谈读书》、《殷老师快乐语文大课堂》、《儿歌的欣赏与创作》、《传承老三篇精神，建设美丽新乡村》等。牢记初心，不忘使命。传递正能量，一直在行动。

（文中图片由作者原创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