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文学|刘光华《清茶一盏暖冬日 美酒三杯庆新春》

乡村串亲记（二)

文/刘光华

  今天是辛丑牛年的大年初六！几天前就约好今天到农村老家去。因为今年是孩子的二伯伯本命年，老人家85了，就是耳朵有些背，其他身体状况还尚好。一来春节正是走亲串友的好时光，二来也等于晚辈们去给老人家垫缺。因为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人们为了破这一道坎，就有了”垫缺”这一民间延年益寿的传统仪式。几辆轿车在充满春天气息的乡村公路上奔跑着。放眼望去，乡村的大道小路，来往车辆络绎不绝。湖光山色，春意盎然。恍然中感觉过去的年味又回来了！所不同的是过去人们拜年串亲，一家人穿着新衣服，拎着大大小小的礼包，光彩鲜亮笑颜逐开的步行在春天的乡村小道上，把一串串响亮的笑声泼撒在春光无限的原野上。现在呢？随着国家强大兴旺发达，社会潮流的不断进步，人民生活越来越安逸富裕，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家家户户都有了轿车。我们自己家三代八口人去了两辆车，女婿把他的大奔开上啦，可是，农村的户户通公路才三米宽，只要远远的望见前面有车来了就要赶快找寻有没有拐弯调转车身的地方。还有一个弊端就是我喜欢拍照，坐在车里边看到路边的好风景也没有办法停下来，只能通过车窗的玻璃匆匆掠过拍几张聊慰自己而已。

  今天老家很是热闹，我们到的时候，已经先我们而到十来口人了。今天孩子的二伯伯家老老少少四代人，共有三四十口人。还有一半人因为这样那样的特殊原因没来。亲人们带去的烟酒糖茶糕点自不必说，摆了半间房屋充满着喜气和红火。孩子们欢笑着跑来跑去兴奋异常， 大人们互相寒喧着情深意长。乡思乡情乡恋乡亲在这一刻尽情舒暢！我也热泪涌上了眼眶。毕竟平时人们都各忙各的生活，如果不是一年一度万家团圆的春节，怎么可能许多人聚在一起叙叙旧事拉拉家常？平时没时间往来的姑表至亲手拉着手儿说着说不完的话，絮叨着自己家的家务琐事及儿女们的生活工作状况等。亲情——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场合再一次展现的淋漓尽致。
  寒喧笑谈中，两张大团桌子上面的碗筷酒杯已摆放好，凉盘热炒络绎不绝地端上桌面，自家喂养的鸡、鹅、豚鸭等，全部变成了色香味俱佳的佳肴端上了桌。鸡蛋炒韭菜、自家的，青菜炒蘑菇、自家的，红郁郁的咸鱼、青铮铮的豆，还是自家的。亲人们在酒桌上谈笑风生，一边互相敬酒，一边互相祝福说着牛年吉利的话儿。老人家脸上始终是安详满足和幸福的笑。温馨和谐浓烈的亲情气氛一直缭绕循环。酒过三巡，茶过五味，一大锅焦黄透亮的锅巴端上桌面，让我们这些城里人看着实在眼馋。可晚辈们都很懂事，首先把黄亮亮的锅巴就瓣到我们的碗里自己却舍不得吃。分到我碗里的锅巴我也舍不得吃，因为和孙子坐在一块儿，我告诉孙子说：“奶奶牙不行，你帮奶奶完成任务好吗？”看着孙子香甜地吃着农家锅巴，吃着家乡的美味饭菜，心里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孙子年前考上了大学在外地求学，家乡的味道是很难在外地享受到呢！大侄女给本命年的二大伯子单独上了一盘猫儿饺共八十六个，寓意能顺顺利利地过了这个本命年的坎。酒足饭饱，大人和孩子们，包括那些小猫小狗小鸡崽，哎呀！一个个撑的是不要不要的。阳光无限明媚，春光正好。老老少少都聚在院子里嗑着瓜子拉着闲话。女儿和媳妇还有一个侄孙女坐在阳光底下忙着择荠菜洗荠菜，因为是自己挑的，所以格外的仔细和上心。不断穿梭在院里来回奔跑嬉闹的孩子们更是给这个涂满阳光的小院倍添了几分喜气和热闹。
  日头西斜，我们也准备告别家人回城，一张张殷切的笑脸，一条条不断挥动的手臂，传递着亲情乡音，传递着祝福和吉祥。老人家混浊微瞇的双眼早已流下了热泪，两只素未谋面的小花狗在车前车后不断的摇着尾巴，好像是在欢送抑惑挽留着我们？一次次的挥手告别，一次次的深情叮嘱……车启动了，向前飞驰，可我的心却留在这片土地上，留在家乡那涂满金色阳光的小院中，留在那猫儿狗儿不断穿梭欢快的身影里。我爱农村这广袤无垠的土地，我爱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沟渠，我爱这里的一花一叶一片云，爱你们所爱着的一切。深深地魂牵梦绕，深深地不舍眷恋。感动着并幸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