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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快餐式旅游（1），布鲁塞尔
10月3日，晴
省城太原有武宿国际机场，刚挂上国际字头，但没有直飞欧洲的航班。报了北京国旅的团，是全国各省市拼凑出来的。约定了集合时间，在北京首都机场T3航站楼。
山西人离家到外地，叫出门子。这次出的是大门子。岀国还是到老远的欧洲，怕在路上闪的误了行程，所以提前一天到了北京，住在离机场不远的快捷宾馆。
公司一起去欧洲的7人，都是自己掏腰包。笔者是CEO，平时就鼓励公司的老小员工，一定到海内外看看，走出去。由于财力有限，随时可以给时间，但不负责买单。让人看世界，是一个单位最有效的培训。不去看世界，怎么可能有世界观。人的心大了，不用打鸡血，自己就蠢蠢欲动，急于燃烧。自觉的管理了，就不须打鞭策。
傍晚到T3航站楼集合签证。连续不断的团友从全国多省赶过来。30多个人，有8、9个省份的，年轻人具多，最大的有70多岁的老人家。导游点名，同时做了自我介绍。李导游是台湾籍的国人。我们岀了国门，地方陌生，语言不通，无法交流和傻子的感觉一样。李导游象是牧羊人，我们把身份证交给他之后，正式成了懵头懵脑的呆羊，他怎么吼我们怎么做，手里挥动的彩色队旗，就是放牧的羊铲。
以前沒来过T3航站楼，大的眼花暸乱。潮水般的人群不断从各个门里涌进来。候机的时间还长，所以有机会转转，仿佛山汉进城，什么也新鲜惊奇。还得紧记路标，一不小心怕把自己丢了。人不看外面世界也罢，关在自家窝里觉得很大。岀来一看，渺小的可怜。振臂一呼，连个虫子也不响应你。
起飞的时间是凌晨一点。
谋生做事业，出差外地是家常便饭。但这一次很兴奋，也有紧张感。登机牌撕去一角，感觉是扔进了无边的大海去航行。北京出发的第一目的地是欧洲靠北的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距离近万里，飞行时间10小时左右。大飞机波音777很宽大，装数百人，还座无虚席。憋了千年的中国人，这一代遇到了幸运的好时光，纷纷跑出国门看地球的风景。
第一次飞这么长的时间，在脱离了地球的头顶上漫游，这是生命的里程牌，填写了自己的历史内容。机上想的多了，睡意老是不来。看着机舱人的各种睡相，还有肆无忌惮此起彼伏的呼噜。旅行好，太激发人的想象力。飞机上还有相当数量的外国人，颜色人种不一，睡着了还一个德性。
舷窗都关闭，外面是黑幕，飘着的飞机象密封的鸟笼。浑身酥累，在挤仄狭窄的座位上实在难受。一会儿看一下时间，煎熬的等待。
终于等到了广播，先是几种听不懂的鸟语，然后才是普通话国语，再过半小时，飞机要降落在布鲁塞尔机场了。
赫赫有名的布鲁塞尔，是典型的国际城市。来时看过简介，城市也就百万人口，建在塞纳河边，是个才有300来年历史的年轻城市，但在世界的政治舞台上，布鲁塞尔扮演的角色十分重要，住着几百个大小国际机构，号称欧洲首都。城市有四分之一的外国人。欧洲的政治中心，欧盟的主要机构，还有地球上最大的军事合作联盟，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也在这里。
飞机降落下来，比利时时间早晨6点钟。比起首都机场的庞然大物，布鲁塞尔机场很袖珍。没几步就出了候机楼。大口吸了异国的空气，眼里的一切都新鲜。世界近代工业文明，比利时早年算发达的。比利时处在欧洲北端，白色人种为主，最明显的是，比利时人的个头高大，一般男性都有1米8以上，妇女的个头也普遍有1米7之多，我们一行中国游客穿行在其中，显得矮了许多。
大巴车穿行了市区，这一带算上城，也是老城。呆惯看惯中国城市的林荫大道，横平竖直。这里街道弯曲自然，感觉是一个小镇。城市也很少高大上的建筑物。一般楼层也就三五层高，但每座建筑能闻到古老的味道，建筑风格各异，有哥特式，罗马式，经典式，房顶子，窗户，女儿墙很精致，临街立面墙褐色的灰色的居多，略显沉闷。雕塑也多。感觉到老物件的存在，文化密度很高，很有琢磨头。
布鲁塞尔的市郊很悠美，绿化带，草坪，顺地势而建的道路，感觉人工雕饰的痕迹少，野草，老树，缺少齐刷刷的布局。
车行驶到布鲁塞尔的西北郊，通过时发现一排延展到老远的高墙。墙约有4、5米之高，上面密布铁丝电网，时而还能见到穿迷彩服全副武装的大兵在巡逻。哇，这么大的军营，光目测看去，至少占地有上千亩。我们的牧羊人李导游赶紧介绍，这可不是一般的军营，应该是地球上最大的军脑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所在地。哦，明白了。曾几何时，我们几十年在各类媒体常见这个热烫的字眼。以前梦到想到的一些神秘东西，忽然就活生生横陈在眼前，很有种见了世面的兴奋感。大概这就是旅游的诱人之处。
睁开眼睛贪婪的多看了一会儿。实际是看个皮毛，高墙内森林密布，建筑物都湮没在其中。但用心思索过后，似乎能闻到潜在的杀机，恐怖的心里发凉。半个世纪以来，地球上的不安静，一定有看不见的两只巨手在兴风作浪。一只是俄罗斯为核心的华沙条约军事组织，以东欧诸国结盟。另一只更有威慑的便是眼前的北约。北约有美国以及西欧各军事强国结盟。假如哪一天这个高墙内的军脑发生神经错乱，必定要爆发世界性的军事对抗和大战。
到布鲁塞尔旅游看什么，走马观花，三个节目必看，其中之一就是世界史上响亮的”滑铁卢"战场，如雷贯耳的史诗人物，当年不可一世的法国拿破仑就在布鲁塞尔郊区被打败。世界人文史上说起"滑铁卢”这个字眼，和中国人形容的关老爷”走麦城“一个意思，就是败了，倒运了。可惜我们这个快餐旅游团偷工减料，为了赶行程，没让我们看这个精彩节目。李导游说去了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一片野地，凭吊只靠想象力。不管咋说，实在遗憾。
另外两个旅游点，是布鲁塞尔的精品。原子塔，撒尿的小孩。
天刚朦朦亮，我们就乘车到了西北郊的城市公园，站在原子塔的脚下。
1958年，世界博览会在布鲁塞尔召开，为展示比利时国的形象，还有人类探索自然取得的最新成果，分子物质中发现的原子结构，是尖端的科学。依照原子模型，放大160亿倍。布鲁塞尔郊区建造了巨型的原子塔。9个巨型的圆球，也象征比利时国的9个省份。圆球由直径3米的钢管连接，耸立在巨型的钢架上方。每个圆球直径18米。打磨铮亮的圆型庞然大物内部还有电梯，空间厅堂。电梯直通顶端102米的旋转观光厅。现代工业造这个巨物似乎不是大的难题。半个世纪前，我们的城市还满街跑着驴马车，独轮车，欧洲就有如此强大发达的工业文明，实在让人震撼。
原子塔已是布鲁塞尔城的地标建筑。照个相留影，不虚此行。
离开原子塔，当地时间早7点钟。李导游匆匆地催促我们抓紧，整个行程安排，在布鲁塞尔只有3个小时的安排。上午10点准时要出发到法国巴黎。比利时是一个国，布鲁塞尔是著名的国际都市，3个小时看一个国，说走马观花不确切，蜻蜓点水都不算。
一叶见森林也算。反正欧洲的每个国都小。比利时全国人口才1100万，不抵我们的一个大城市，但内在的文化太丰富。象古老的城市布鲁日，根特，象海滨城安特卫普，世界顶尖的钻石城，体量不大，但名气很不一般。个个都有文化的传奇和故事。
布鲁塞尔不过3百年的历史，以前是一个王朝的公爵，相中了塞纳河边这片美丽的湿地，于是建了城堡。瓦特蒸汽机的发明，不但改变了英国，整个欧洲进入了工业机器时代。工业，实业的强大，使弹丸之地的比利时早2百多年前就进入强邦行列。后来还在海外建立了许多殖民地。布鲁塞尔作为一座崭新的工业与贸易城市，迅速发展起来。
大巴车将一行中国游客从郊区又拉回到市区。布鲁塞尔城大致也分新城老城。下城塞纳河畔高楼林立，矗立了一片现代化的摩天巨厦。上城区保存了3百年来的原始风貌，是文旅的重点区域。
布鲁塞尔大广场就在上城区。从大巴车上跳下来，四下一看，恍若回到了中世纪的古老欧洲，都是旧房子。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老房子都是高楼，尖顶子，圆顶子，狭扁的窗子，雕饰精美的露台。我们国内的老房子基本是佛家道家留下的平层寺庙建筑，琼楼玉宇是天上的描绘。对洋人的崇拜源自于自己的落后。站在布鲁塞尔大广场，说大其实很小，长方形，宽不到7、80米，长不过百多米。相比我们现代某些县城的大广场面积，这算小儿科了。但这里是地道的“世界文化遗产"。密度超大的各类古老的图书馆，银行，文化沙龙等巴洛克建筑都有4层以上高度，各种方型圆型的几何图构思精美，外墙镶刻，墙顶站满了大小石雕人像，吉祥禽兽等艺术品，最少的年份都上了百年。据资料介绍，大广场号称是活化的欧洲建筑和艺术博物馆。真是名不虚传。
大广场的一边，有一座较大的建筑物，门外插着多国国旗，门口有图形，一圈五星围绕的样子。不懂洋码子，是个睁眼瞎子。凭浅薄的知识判断，应该是欧盟的重要机构。问过李导游，他说这是欧盟几大机构其中之一。胡说很好奇，见门口没人站岗和拦阻，就擅自走进了门子里。院内楼上，静寂若无人。一会儿见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走出，微笑着做了一个礼貌手势，意思是请我岀去。
出来还心想，这仅次于联合国的洲府衙门，竟然门口沒个持枪的大兵，稀罕了。
从大广场拐进一条步行小街，两边以巧克力店为主。尤其是手工作坊制作的巧克力，布鲁塞尔的名品享誉全球。据说这个城市的人均消费巧克力世界第一。
布鲁塞尔最核心最灵魂的旅游，是看望撒尿的小于廉。步行街拐弯处熙熙攘攘围着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男女，抬头仰望，站在墙上2米多高的黑色塑像，正是微笑的小男孩，也就半米多高。小于廉微笑着，赖不叽叽，憨态喜人。他裸身撒尿，400年的历史了。从雕塑家塑造他开始，一路尿了过来，尿着布鲁塞尔的兴衰史，生动讲述着布鲁塞尔丰富多彩的故事。据说小于廉平时撒的尿是纯净水，重大节日时，他就尿出新鲜的啤酒，游人乐呵呵的排队品尝。
撒尿的小于廉是布鲁塞尔的文化象征。小于廉的故事有7、8个版本。主流文化是4百多年前西班牙人入侵布鲁塞尔，在城市里埋藏了炸药，欲将城市毁于一旦。夜间，导火索点燃了。恰好小于廉出来撒尿，尿水浇灭了燃烧的导火索，拯救了布鲁塞尔。
小于廉塑像大概按原型创作，只有58厘米，却赢得了世界人民普遍的尊重。我们也前所未有的感受到文化的威力。对小于廉的热爱形式，就是呵护孩子般，给他买新衣服穿。中国人民也喜欢小屁孩。1995年，北京市与布鲁塞尔结为友好城市，给小于廉穿了一件马褂。2008年，中国神六上天，普天同庆，也赠给了小于廉一件红色外衣。
临离开布鲁塞尔时，同行的游人纷纷到商店买点纪念品，首选当然是小于廉的金属纪念小塑像。
3个小时游过布鲁塞尔，这种快餐式赶路，几乎是狼吞虎咽。消化这么大的文化信息量，累并兴奋着，也实在是意犹未尽。
似乎是好戏刚开场，却不得不谢幕。离开布鲁塞尔，路过塞纳河桥，贪婪的扫描两边的美景，不远处就是布鲁塞尔的新城区，高楼林立，生气勃勃。这样的美丽城市，有看头，走哪里都一堆故事，谁能不喜欢。
时间太匆忙，人的胃口也太小。下午的目的地更勾人，是法国，是梦里的巴黎。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