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年时的零花钱
刘小明

人老爱回忆,是的,我也正是如此。看到今天的孩子们吃的、穿的、玩的,以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对他们花钱的大方供给,不由引起我对自己童年时零花钱的回忆。
我在上小学五年级之前,除了到学校交书费交学费之外,身上从来是一分钱也没有的,五年级之后,身上才有了3分、5分、1角、5角的零花钱。爸爸妈妈给的吗?非也,那时家里穷得叮当响,爸爸妈妈辛辛苦苦在生产队里干一年,年终结账,能领回来10元、20元就很不错了,最多一年领过37元。你想,一年12个月,365天,一个4口之家,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有多少需要开支的地方,爸爸身体还不好,常年要吃药,咋够呀!
记得当时母亲总要在家里喂一头猪,一年多或二年之后可出圈,能卖一百来元,作为家里的生活补贴和亲来客去的开支。我作为一个小孩子,身上想有一分二分钱,根本就不用想。我上四年级的时候,左小腿碰破了一个小口子,发炎化脓了,从春天到秋天疼了大半年,后来伤口越来越大,实在熬不过了,我问妈妈要了5分钱,到药店买了一块黑膏药贴了上去,一星期就痊愈了。假如我身上早有5分钱,我的腿不就早好了吗,何必受那么长时间的罪呀。
升上五年级后,我突然找到了零花钱的来路,首先每个星期天都要到乡中学(乡政府在我村)教师宿舍房后转一圈,教师宿舍房挨学校南墙,后面与墙相距一米宽,很脏的。我去那里捡牙膏皮。老师们用完牙膏后,顺手都会将牙膏皮在后窗扔了出去。那时的牙膏皮都是锡做的,一个可以在收购站卖3分钱,第一次一下捡了十几个,随后基本每星期都能捡一个或两个,落空的不多,每星期都会有3分6分的收入,这个数字在当时可是很喜人的。

第二项的零花钱,夏天的夜里逮蝎子。那时农村的住房都是砖基土坯墙,窟窟窿窿的。每当夏天的夜里,掂个小灯笼,拿两根筷子,再拿个大口玻璃瓶子,沿着各家的院墙和房墙找,遇到出来乘凉的蝎子,赶快用筷子夹着放进玻璃瓶里,一天夜里能逮3个5个,有时也能逮10个8个的,逮的多了,到收购站去卖。不记得当时是论斤呀还是论个数的,最多一次卖过6角钱,这个数额在当时可是惊人的呀!
第三项的零花钱,每年秋天的星期天挖药材卖钱,那时农村的田野上有许多沟沟坎坎,沟沟坎坎的塄上生长有防风和野地黄两种药材,每当星期天捡完牙膏皮回来,挎个小篮子,背个小镢头,沟沟坎坎跑着找防风和野地黄,找到后就用小镢头刨它们的根,回来晒干后拿到收购站卖,一个秋天卖一次,卖一两块钱,能顶现在的几百块钱哩 。
小时候的生活实在太艰苦了,农村小孩子的零花钱,100个人中有99个身上不会超过1角钱,100个人中有50个人身上连1分钱也没有,这在当时是非常正常的。可那时的我,学习不咋样,靠自己的努力,身上竟时常超过5角钱,犹如现在的富二代,身装百万千万似的,买根铅笔,买个糖豆,买个好一点的本子,甚至还买过一支7角6分的钢笔。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用今天的话说,当时的我那就是牛气、帅气、酷毙了,可当时由于同学们语言贫乏,只会不住地夸赞我:你真是个有钱人,好阔气呀!




刘小明,笔名:刘明、刘愚,河南省焦作济源市人。河南省作协会员,焦作市作协会员,济源市作协会员,中国现代作协会员(香港注册),中华精短文学会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委会员,《百姓作家》编委,中华文化传媒特约作家,华文原创小说签约作家。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千余篇,21次在全国文学征文大赛中获奖,3次6篇小小说入选《中国精短小说年选》,一篇闪小说入选《2020年中国闪小说精选》,并有个人作品集《美丽的露珠》《一路凹凸》《迷恋嫦娥·刘明闪小说100篇》《特大新闻·刘明闪小说100篇第二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