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家街”里一场梦
徐全利
我从去年11月至今年3月中旬,一直在海南保亭,春节期间到处游玩,现返回武汉,居于千家街,常常“春眠不觉晓”。
海南是木棉花胜地,看的和摄的木棉总在脑海如放电影,我还摘了几朵木棉花在车上,似在眼前晃动,晃着晃着,我一下看到了旅行家,跟着他一块玩玩。他说,每年的早春2、3月份,是木棉花盛开的季节,也是木棉最引人注目的时候。在海南,木棉树又称为英雄树。对这个说法,还有一段美丽的传说。在古代的五指山上,有一位英雄叫吉贝,他多次率领黎族人民抗御外敌,得到人民的爱戴。但后来因叛徒出卖,被敌人围困在山上,身中数箭,仍屹立山巅,身躯化为一株木棉树,箭翎变为树枝,鲜血化成殷红的花朵。后人为纪念这位英雄,便尊称木棉为英雄树,把木棉花称为英雄花。
晃着英雄花,又晃到了居住地——千家街,碰到了史学家。他说,这是100多年前洋务运动时由张之洞所设置。为实现洋务救国的梦想,张之洞在湖北设丝麻四局,开湖北国营纺织业先河;造枪造炮造子弹,发展军工业……千家街,就是张之洞关注民生繁荣市场大规划的组成部分,计划安置人家千户,是为“千家街”。
史学家由张之洞的丝麻局,将话题转入时下的棉花,说棉花其实不是“花”,而是花凋谢后的果实——棉桃里保护种子的絮状纤维。这种絮状纤维,经过简单加工后即可纺纱织布,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纺织原料之一。
棉花的原产地都不在中国,而是在数千年的历史时期内,相继传入中国。此前,中国人“衣服”的主要原材料,富贵者是丝,平民百姓则以麻、葛为主。在我国南方的亚热带地区,也有用木棉纺纱织布的传统。
史学家继续说,非洲棉大约于公元3世纪前后传入我国新疆。公元6世纪时(南北朝),姚思廉所著《梁书·西北诸戎传》中说:“高昌多草木,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纑,名为白疊子,国人多取织以为布。布甚软白,交市用焉。”到了元朝,由于元世祖忽必烈“奖励农桑”的政策,推动了非洲棉的种植。待到明朝,明太祖朱元璋以法令的形式强行推种棉花:“凡民田五亩到十亩,栽桑麻、木棉各半亩,十亩以上倍之。”植棉成为国家战略。
史学家强调,棉纺织品作为商品来销售,无疑促进了当地商品经济的发展。过去,史学界热衷于研究鸦片战争以前江南的早期商品化和工业化问题,乃至“资本主义萌芽”问题,都离不开棉纺织业这一典型行业。有学者甚至把这一时期中国早期的商品化或工业化,称为“棉花革命”。
总之,是棉花这种神奇的植物,撬动了并不短暂的那一段世界史,而这一段世界史绝不是国别史的简单组合,而是把全球几个大洲空前地关联到了一起。也正是在这一波全球一体化的浪潮中,陆地棉传入了中国。
记载比较详细的,是1892年。这一年,作为洋务派主将之一的湖广总督张之洞在武昌创办了湖北织布局。为了解决机器纺织所需棉花原料,湖北织布局花2000两白银从美国购得陆地棉种34担,发放至武昌、孝感、天门等地试种,但因“不知种法,栽种太密,洋棉包桃较厚,阳光未能下射,结挑多不能开,是以收成稀少”。次年,张之洞再次购进陆地棉种百余担交各地试种,并随同下发《美棉种法》说明书。这是中国第一次有计划、有批量地引进陆地棉,具有开拓意义。
史学家停了停,继续说,经过之后几十年的品种更新换代,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植棉国家之一,我国种植的棉花,99%为陆地棉。
说着说着,外交家赵立坚思想深邃,目光炯炯地来了。他说3月30日《人民日报》就载有他主持例行记者会,有记者提问后他回应:我注意到了有关消息。美国一些人不仅把新疆棉花污名化,严重损害新疆棉花种植业乃至中国整体经济利益,还企图将中国政府与民意割裂对立,其心何其毒也!
我们不止一次说过,新疆棉花生产不存在所谓“强迫劳动”。采棉收入高,新疆采棉工都是在平等自愿、协商一致基础上与棉花种植户签订劳动合同,根本不需要搞什么“强迫”。
做生意讲究尊重,一面赚着中国消费者的钱,一面对中国抹黑攻击、损害中国利益。用一句俗话说,吃着中国的饭,还砸着中国的锅。天下哪里有这种美事!中国市场始终是开放的。我们欢迎外国企业来华投资兴业,始终为各国企业在华投资创造良好环境。希望有关企业在华经营合法合规,不要沦为某些政治势力的工具,更不要挑战中国民意。
说着说着,新疆棉农来了,听听他们的心声吧,“我们种自己的地,出自己的棉花,挣自己的钱,怎么叫强迫呢?”
最后,张之洞也来了,说棉花是软的,“汉阳造”(枪)是硬的,我们先理而后兵,乒乒乒,把我吵醒了,原来是在千家街“育才佳苑”的一场春梦。

[作者简介]
徐全利,男,1956年生,湖北作协会员,退休公务员,已出版杂文集系列“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