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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母亲受难日”
杨爱昭
每年一次的“母亲受难日”又要来临。
多少年来,我一直不愿告诉也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我的生辰八字:年月日时,不是因为我怕“算命先生”、“五行专家”、“大德高僧”以及懂这一行的朋友们们私自窥探我的命运;因为我没有半点值得让任何人“窥探”的意义和价值;而是因为我对于母亲有太多太多的遗憾、不孝、亏欠、心酸、自责在里面……让我难以启齿。
因为我就是那种标准型典型性的对外人不晓得几好,对待自己的亲人尤其是自己的母亲,哪句话最难听最损,我就要把那句话搬出来气气我的母亲,母亲气得越很我越解气…
“每一个母亲都是平凡而伟大的,她因是芸芸众生之一员而平凡,却又因对家庭、家人无私的付出和爱而伟大”。从柴米油盐到奔波忙碌,从十月怀胎到育我成人,母亲一路艰辛,历尽沧桑,却依旧保持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勤俭节约勤俭持家好家风。尽管,“天底下没有一个不认为自己的母亲是最好的母亲"!但我还是很想说:我的母亲比起常人的母亲来更加的伟大善良、勤劳朴实、命运多舛……
母亲经历了自己家族的兴衰史,始终不减当年大家风范。母亲顶着:“只给别人打柴担草,不给别人填房做小”的巨大社会压力,在女子“出阁”最标准的年龄和我爸爸结了婚。做了我爸爸的“填房”。(因父亲在与我妈妈结婚之前已经结过一次婚,不到一年对方去世)。关于“填房”二字,民间有很多不同的说语流传广范。有的说,结发(原配)夫妻无论在一起生活得好与坏,死后灵魂终究还是会走到一起的,续配最终还是孤人一人。其实,这可能也就是女人们大多都不喜欢做男人们的“填房”的主要原因所在。(当然,特殊情况例外)是真是假谁也无法考证。不过,母亲做了“填房”的诸多不顺,我是耳闻目睹。尤其是生孩子,非常之不顺,第一胎我大姐难产,半岁夭折…第二胎我二姐难产没捡起来…我算是第三胎,未出生之前就化了百家缘,做了金银大项圈,大手箍大脚箍给“套”住了的。母亲每生一胎都会出现“血奔”,生命危在旦夕,母亲生下我就住进了医院进行抢救,因此,我没有吃过一滴母亲的奶水…我是奶奶亲手带大的,过去的老年人思想不开放,绝大多数都是一直生到男孩为止。母亲没有逃过这一劫,又连续生了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加起来两双儿女好听致极。素不知,母亲每次生孩子都是要从“阎王”那里摸爬滚打,九死一生…除我之外,我没有亲眼看见母亲生我,以下的几个弟妹我都是亲眼所见,每次听到,见到母亲生孩子时的惨景,我都会被吓得心惊肉跳,胆战心惊,那时的医疗条件不好,妇女生小孩大多没有去医院的“习惯”。
生为家中长女的我,不仅要照看弟弟妹妹们,还要亲临随时都有“失去母亲”的恐吓,每生一胎都是如此。从此,一向性格内向的母亲,越发变得更加内向了。大事小事什么事情都一直憋闷在心里,所以身体一直不大好,每况愈下。
少年得志的父亲,工作一直往上攀升,但长年累月多在外少在家,四个孩子都要由母亲亲手来带着,还有大家人口二十几人的一日三餐,母亲还要自己种菜,又要出工,繁重的家务负担压得她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
不仅如此,还要陪着父亲经受着各种“运动”的惊吓折磨,胆小怕事的母亲,每次“运动”她都要一病几天甚至多天不起,不吃不喝,身体越来越差,直至一病不起。时间一久,爷爷奶奶不喜欢,孩子们见到妈妈每天都是病病殃殃的,也不爽快,尤其是“逢年过节”什么的,别人家就算是没吃没喝全家老小都是乐呵呵的,其实,孩子们过年过节过的就是“气氛”。而我们每到“逢年过节”就害怕妈妈死去……这样的反差足可以摧毁未成年的孩子们的精神世界……“久病无孝子”。母亲在大家族人眼里无疑成了“出力不讨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就像佛学有云一样:“福祸无门,唯人自召”。确实,怕啥来啥……就在母亲陪伴父亲经受着“最后”的一次“运动”时,这“运动”来得实在有点过“猛”,“猛”得让母亲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也不会再睁开……
时过境迁,如今,我不敢再去想它却又挥之不去的一幕,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母亲临终的那天早上,还吃了一碗白米稀饭,雪里红盐菜,那时我在一所小学任教。那天有几个老师约我去参加学校举行的什么活动,到了晚上五点多钟我才回来,一看母亲就已经不行了,我赶紧拿起几个鸡蛋准备做个蛋汤给母亲喝,刚走到厨房门口,有人呼唤:母亲咽了气……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家中老大的我措手不及,不知所措,悲痛欲绝……让人欲哭无泪……从此,我们姊妹四个都成了没妈的孩子。“上山”的那天,最小的弟弟还要跟着母亲一起去……
其实,在这之前,懂“阴阳”的先生说我母亲的“魂魄”早已走远了……找我要了三元五角钱还想去河凤桥大姑妈家住几天,回来时在四顾墩街站下车,离家大约几里地,她已举步维艰半步不能再走了……连先抬哪只脚就已经不知了,万般无奈,碰到了一个同村的熟人,硬要叫他帮忙背回家……我不断不支持反还不理解;还大声呵斥;为什么就不借个板车把母亲拉回家?!为什么就不用自行车把母亲推回家?!为什么我自己就不背着母亲回家?!为什么?!为什么?!天啦!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在想:如果依照现在的医疗条件;家庭环境;母亲少说也要再活五十年都不算多……
谁人不晓:“世上只有妈妈好…”每当听到这首歌,我就会泪流满面,越发让我愧疚、遗憾、自责、心酸不打一处来。今生今世我苟活在世上最大的遗憾就是亏欠母亲的太多太多,有的遗憾是可以弥补的,然而,不孝父母这种“遗憾”将永远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
自提笔创作至今天,我从未也不敢写巜母亲》、巜我的母亲》之类,我不知怎么写,也不知从哪写,更不知写些什么才能淋漓尽致的表达我对母亲的亏欠!
这不,人生在世,有什么比儿女孙一大排,如今连照片都没有留下的事情更伤心难过、悲痛欲绝?!无论怎样的解释(那时的条件不好,要到很远的县城才能有照相馆、偶尔的有人来当地照相、母亲有时不在、有时生病不愿照相……)都难以抚平做女儿(家中长女)我内心的“缺憾”、缺失和不安……
听人说原本有一张与亲戚们的合影照,但保管不妥不知被谁给弄丢失了……这么多年,我经常在脑子里想着母亲的样子,想找人画相,这种想象的表达总是不近人意,想从姊妹四人当中“寻找”个范儿,但无论怎样找都找不到想要的感觉,哪怕是一个个小小的部位…曾经在电视里面看到过一个“人”,与我母亲面夹身段略有相像之处,拍下来四处去请人处理效果都不理想……这件事让我“夜不能寐”“寢食难安”……
因此,我这一生,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我的“生日”(母亲受难日),我怕别人一句善意的“生日快乐”刺痛和戳穿我的心“病”;我也害怕孩子们给我“庆生”!我害怕我的“生日快乐”的“气氛”会建立在我母亲的“痛苦”之上;再自私点,我害怕“母亲受难日”大摆宴席,“宰杀无辜众生”上苍会谴责于我,让我遭到因果报应……然而,这么多年来,上苍一直以来都在眷顾着我,庇佑着我,恩泽着我,保护着我,加持着我,让我的家庭、孩子、工作、学习、事业、身体…以及方方面面还算是顺风顺水的。这肯定就是母亲宁愿“以身试法”,也要换回儿女们的幸福所致。
时至今日,不庆生成了我的终生习惯,也成了我教育子女的内容之一。这些年,我读得最多的两本书就是释证严老师的《父母恩重难报经》、西晋三藏竺法护译本巜佛说盂兰盆经》。因此,每年的“生日”—我都会改叫“母亲受难日”。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下碗青水面,对着“佛像”给我母亲磕几个响头!
转眼,到了我已为人父母,既便是我的孩子们晚辈们对我不孝,我也无话可说,因为:“老猫屋脊睡,一辈照一辈”。“屋檐水滴在酒窝里,点点滴滴是实”!
2021-4-22-(农历-3-11日)-礼拜四-万家湖-随笔
作者简介:杨爱昭,女,笔名王文。
湖北省武汉市蔡甸区作协会员。
武汉经济技术开发区(汉南区)作协会员。
中国散文网会员。
邢台市文学学会会员。
河北名人名企文学院院士。
中外华语作家文学院院士。
《中国文学作家》签约作家。
文学与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
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
2018年被授予“全国文艺先进工作者”光荣称号。
散文《改革进行曲》在第五届“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中获一等奖!
诗歌《人生百善孝当先》获2018年琅琊杯“全国当代诗书画家”精英赛一等奖
散文《妈妈,只要您还能再活一天》获第四届“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金奖!
散文《改革进行曲》获“中国当代作家书画家代表作文库”特等奖!
散文《我喜欢清》获第六届“相约北京”一等奖!
散文《粒粒皆辛苦》获第六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二等奖!
散文《登六和塔》获2019年“徐霞客游记文学大奖”。
荣登全球最美风景名胜华语名家百杰榜!
2019年荣登《辞海》——中国文艺风采人物!
诗歌《喜看沌口新变化》获2020年中国诗文书画家创作峰会一等奖。
诗歌《致敬所有“抗疫”前线的基层干部们》获第七届“相约北京”
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 奖。
诗歌《自忏.无题》获第十一届“義之杯”全国诗书画家邀请赛二等奖。
散文《爱的赞歌》获第七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
诗歌《最美人间四月天》获第三届“琅琊杯”全国诗书画家精英赛二等奖。
诗歌《戴上口罩,我就会想起……》获第六届“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金奖。
诗歌巜幸存者》获2020年全国诗书画家创作年会三等奖。
2020-“走进天下第一泉趵突泉笔会暨大明湖(国际)诗歌节”活动中,
被评为:
中国文坛十佳作家(诗人),
中国诗坛桂冠诗人,
全国十大最美读书人等荣誉称号。
在“走进天下第一山泰山,游进天下第一泉趵突泉暨山东国际笔会”活动中荣获
全国第二届东岳文学奖。
小说《腊娃》荣获全国第二届“泰山杯”文学作品擂台赛优秀奖。
散文《“空白”之美》获第八届“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二等奖。
作品收录于:
“琅琊杯”《全国诗书画艺术精品集》
《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精品集》
《齐鲁文学》
《中国2019——2020诗歌双年选》
巜中国文艺风采人物辞海》
巜中外诗歌散文精品集》
巜现代诗美学》
《中国汉语诗歌典藏》
巜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作品选集》等…
文章在《文学篱栏》,《文学作家》,《南风浅浅》,《诗原野》,《文学与艺术》,
《济南头条》《金榜头条》《中国文坛》《龟峰文学》等国内多家报刊杂志上刊登。
著有国家级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集一部:《和平年代杂谈》。




